还没有等楚君下了床,阿芈走到病房门口,门就被推开。
是军装勇探头进来,“二小姐,这条扑街身上还拴了条狗呀……”
小小的骚乱是军装勇和几个精悍马仔摆平了扮成医生的枪手,说实话,军装勇的观察力十分精细到位,警觉性也非常之高。
而且他出手狠,基本不给对方什么反应就捶的他丧失了战力。
军装勇徒手就是‘八极’,刚猛霸道,稍差点的扛不住就会直接残掉。
这个扮医生的扑街就是被军装勇一吼吓的要掏枪,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捶断了右臂,直接就出师未捷身先残。
夜里守在病房外的不仅是军装勇和十几个马仔,还有跟着楚君的三两个探员和六七个军装,他们都隶属深水埗警署。
这些人楚君都要抽调去‘廉署’的,没道理不用忠于自己的人。
廉署虽是对外招聘公员,也会优先一些人,就象跟在楚君身边的探员或军装们,只要递资料就OK的,楚君肯定保他们进署。
扮医生的扑街二十七八岁,被摘下口罩后露出一张冷木的脸孔,不过此时因为右臂断残的痛苦已经扭曲,可仍是阴森的有点夸张。
两个悍仔才不管他是不是断了右臂,仍一左一右把他两条胳膊拧着,摁跪到了病房内的地上,军装勇亲自封门,手里的枪就顶在这扑街的后脑壳上。
这枪正是从他身上夺过来的,是一把黑星。
楚君已经收起了枪,连床都懒得再下,目光冷冷的盯住他。
“边个搵你来?”
“……”
这货还很硬气,头转到一边,不睇楚君。
阿芈过来了,收了枪的同时,右边袖筒里的军剌却落在手中。
军剌直抵对方跪姿的裆间,她声音极其冷酷的道:“唔讲咩?赌一下你的运气好啦,这一剌会唔会戳烂你的细佬或细卵就唔好讲……”
男子脸色变的苍白,眼睛盯住阿芈露出恐惧之色。
“我数到三……一、二……”
“係、係周生利周sir派我来的……”
“周生利?旺角警署的华探长?点会?”楚君都吃了一惊,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黑手又是警员?
她跟住问,“你係在职警员?”
“係。”
男子额头上的汗直冒,断臂被马仔拧着,只剩下皮还连住,骨头完断,那种痛苦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阿芈收起了军剌,对方是警员身份,就不好动用江湖手段了。
“你既然替他出手,也知道内幕喽?只要你都讲出来,我留你一条活命,你最多进去蹲几年祠堂,还能出来做个普通市民……”
楚君随口给他画了一个大饼。
男子急促的喘息着,道:“周sir係胜义黑心亮的女婿,闻廉署成立在即,他怕被查,又想替老丈人黑心亮报仇,昨天唔知边个杀你,黑心亮讲能混水摸鱼,这笔帐都唔会记在他们头上……”
“前提係你唔会失手?”
“係……”
“门外这么多人守着,你就敢过来?”
“我已经等了一下午,都冇寻到机会,只能试试,黑心亮拿我老婆当人质呀,我冇办法的,只能硬着头皮上……”男子哭了,一脸的痛不欲生。
黑心亮果然够黑呀。
“黑心亮躲在边度?”
“我唔知,我若知真想去杀了那条老嘢,只有周生利知道。”
男子脸上的汗珠子一直在冒。
阿芈这时补了一句,“还有人盯住你做嘢?”
“这个、我真唔知。”
“……”
阿芈望向楚君,“姐,肯定有人盯住他做嘢,他一但失败,幕后人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中间病床上的兆辉不知何时睡着,现在又给动静吵醒过来,这些天他都未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次躺在医院算舒坦了,尿尿都是躺着尿的,简直美上了天。
此时,兆辉开口道:“姓周的居然係‘胜义’黑心亮的女婿?这事杨宗雄都唔知,估计极少有人知晓喽?”
男子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是亡命辉,他忙道:“知道的就三几个人,都係周生利的心腹,我也算一个……”
“你算心腹咩?周生利把心腹的老婆给他老丈人绑票了威胁?这叫心腹?你来同我讲笑的吗?”
“係係係我老婆够靓,可能、可能勾搭上黑心亮,我只係唔确定……”
我叼,你真够可怜的。
黑心亮不仅叼你老婆,还搵你出去杀人,这个大佬做到什么高度了?
“讲唔准这条扑街把他马子送给黑心亮好上位呀……”
军装勇在后面讲。
“……”
男子的脑袋突然低了下去。
看来军装勇真说对了?
兆辉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摸下一包皱巴巴的万宝路,这是他的私货。
楚君不由瞪他,而蜜桃香已经下床飞快到了兆辉这边,帮他擦着火柴点烟,然后把烟和火柴又塞到他枕头底下,一屁股坐在那里替他护住。
她还朝妹妹干笑了一声,细声道:“食只烟冇乜啦,我盯住他,食少少。”
姐,你真的能盯住他咩?我信了。
她狠狠白了姐姐一眼,蜜桃香不由吐吐香舌扮憨。
“阿勇,把他交给外面的探员。”
“OK。”
军装勇一摆手,两个马仔拎住假医生拖了出去。
难怪找不到黑心亮,原来他有个华探长的女婿帮他藏身,胜义坐馆还在,那就不能算崩溃,胜义主力也必然存在。
只有把黑心亮搞掂,胜义就不再是之前的胜义,换了坐馆或大佬,胜义的威胁就会变小很多,一定要相信那些人不会替黑心亮报仇,只会怪他眼瞎。
楚君拿起病房的电话,拔通唐英祥的号码。
“边个,我係唐英祥。”
“立即派人盯死旺角华探长周生利,立即。”
“係Madam,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可能的话,直接把他拉进‘反贪污室’就更好……”
“yes,Madam!”
“……”
楚君搁了电话,回头对扑街辉道:“刮出周生利,黑心亮就跑唔了。”
“他可能都唔在香江呀。”
兆辉吐出烟圈道。
这个可能性还真是有的,楚君蹙了蹙秀眉,“同义的咸湿忠和渣滓华呢?”
“杨宗雄处置掉了,青红手段种荷花,估计骨头都冇剩下。”
事实上杨宗雄也是个狠人。
“就係讲同义散了?”
“可以咁讲啦,那些扎fit人过档的过档、自立的自立,都唔想再用同义这杆旗招惹是非。”
“好啦,都半夜了,休息吧。”
“哦,那我再尿啲得唔得?”
“你点唔去食屎呀?”
又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