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阳逐渐偏西,酒窖里渗透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少,室内逐渐昏暗起来。
姜蒲口腔里淡淡的酒意被稀释,被顾匪竹托着腰,浑身瘫软无力,只能靠在他身上。
淡淡的草植清新味道在鼻息间蔓延,残留的酒液被顾匪竹攻略城池般搜刮。
“唔”,姜蒲实在受不住,发出一些含糊的语气词。
顾匪竹松开她,两人相拥着平复呼吸。
姜蒲晕晕乎乎之际还在想,怎么又进步了,她想反攻好难!
头上传来男人轻喘的声音,两人呼吸间都带着酒意。
姜蒲心想:才喝一口,我怎么就醉了。
她缓了口气,抬头看向顾匪竹,没想到他也是面色酡红,眸中浮着生理水雾。
顾匪竹一直是清冷矜贵的,从前他是夫子,在课堂上更显得文质不可侵犯。
如今双眼微红,黑曜石般的瞳孔上蒙着淡淡的生理水雾,如玉的脸上染上情欲的薄红,薄厚适中的唇水润红嫩。
很好欺负的样子……
姜蒲合上唇咽了下口水,唇角却传来麻麻的微痛感提醒着她刚才的激烈。
还是下次吧。
姜蒲有贼心没贼胆,又靠回了他怀里。
顾匪竹用力眨了下眼,眼神回复了清明,声音嘶哑:“咱们走吧。”
再不走他便要失控了,人好不容易到手,可别吓跑了。
姜蒲点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回家的时候,顾章和程姝已经离开了,让青霜给爹娘说了一声,她就回房沐浴,准备睡觉了。
“好累……”姜蒲披散着头发,扑到软软的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
“姜小姐。”
姜蒲正在院子里清点提亲礼,娘亲说这是她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收拾好。
正对着礼单呢,神三看她身边没人,从树上跳下来,叫了一声姜蒲。
“嗯?怎么啦?”姜蒲没抬眼,习惯了神三的神出鬼没。
神三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姜蒲,说道:“这是新宅子的布局图,公子让属下来问问,姜小姐喜欢哪种形制。”
姜蒲看着这些线条,努力理解了一下,觉得都蛮好看的。
“这样吧,不如叫上他,我们去现场看看呢?”
神三眨眨眼,“那属下去跟公子禀报。”
“嗯嗯,远的话让他来接我。”姜蒲快速把礼册对完,让青霜再看一遍,拍拍屁股回屋换衣服去了。
神三再次兼任鹊桥,只不过这对牛郎织女倒是天天见面。
“公子,姜姑娘……额,小夫人说想跟您一起去新宅看看。”
神三很自觉地改口,书桌前执笔的顾匪竹顿了顿。
“还没成亲,别叫人以为玖玖不守规矩。”他淡淡开口,不想给姜蒲造成麻烦。
“是。”神三内心默默流泪,公子真是为姜小姐思虑周全。
他好爱,我真的会哭。
“备车吧,先去姜府接人。”那是未来他们要住的宅子,自然要按照姜蒲的心意翻修。
丘时给马车套上,这马车外面看着只是木料好些,内里却是宽敞华丽。
织缎华锦的马车帘,绣着并蒂海棠的厚厚软垫,里面的座位坐得很宽,躺着也很舒服。
马车停在姜府门口,丘时前去通报,姜蒲很快从里面出来。
顾匪竹拉她上了马车,两人便往城郊的新宅子处驶去。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来接玖玖出门。”
顾匪竹看她坐稳,从暗格里抽出薄毯盖在她膝上,又从小桌下面拿出热乎的糖炒栗子和她爱吃的小糕点。
姜蒲看他变戏法似的准备了一堆东西,团了团软毯,歪在他身上。
“哇,还热乎的,这是丘时做的?”她拿起一块枣泥酥啃着,不是很甜,很合她的胃口。
顾匪竹手环在她身后,怕车马颠簸护着她,“嗯,丘时早上做的。”
似又担忧地小声补充道:“吃一块尝尝吧,一会儿还要吃午饭。”
吃多了肚子疼的回忆又涌了上来,姜蒲内心狂吼:这事能不能过去辣!
不过与他相处久了,姜蒲自觉脸皮变厚,红都没红一下。
她“嗯嗯”地点了两下头,嘴巴倒是没停。
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就着顾匪竹的手喝了一口水,两人相携下了马车。
姜蒲一下去便被小小震撼了一下,“这么大?!”
丘时在一旁解释道:“姜小姐,这是青山镇最大的庄子了,公子还特意买了身边的庄子扩建,就怕您受委屈呢。”
触目所及是进进出出的工人,有抬树植、运木架的和搬运各种家具装饰的工人,一个个手脚麻利,动作轻快。
这庄子有她家郊外的四个大吧。
顾匪竹说道:“正在翻修,有些脏乱,玖玖跟在我身边,小心受伤。”
这处住宅的牌匾还没上,大门虽说奢华,却也低调,没有在这青山镇太出格。
进院便是一处正在搭建的角亭,池塘木桥、林木秀丽,虽只是雏形,也可见修建好时雕梁画栋之象。
丘时递给姜蒲图纸,跟她边逛边解释:“这边有三个小院,可以会客、住宿等等,那边是花园、竹林和新挖的池塘。”
他又指着东边的一处院子说道:“这是公子给您留的酒窖,小姐现在若是想换,随便挑哪个院子都可以。”
姜蒲眼睛一亮,看向顾匪竹:“你这样细心。我看这处就很好,旁边还有花园和池塘,我喜欢。”
这只是一进院儿的布置,内院跟外院差不多大,也有外院那些景致,只不过更精致华丽。
她指着他们未来主卧房前的花园说:“这里给我扎一个大秋千吧,然后那边放一个吊椅。”
以后顾匪竹练剑的时候她看着。
既然是内院,到时候让顾匪竹穿着她特制的衣服给自己舞剑。
嘶哈嘶哈。想想就刺激。
顾匪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记下了姜蒲的要求。
“玖玖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也都准备了。”顾匪竹特意寻找能工巧匠,按照姜蒲的草稿又改进了不少细节。
姜蒲听他想得这样周到,心下一软。
怕是在后世,如顾匪竹这般细心妥帖的,也没有几个。
她悄悄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指去拉顾匪竹的尾指,轻轻说:“谢谢玄宴~”
顾匪竹耳边似贯雷穿过,酥麻感从耳朵一路穿到指尖,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