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时内心犹如脱缰野马,欢腾飞奔。
刚开始神三的记录只是有关公子的几句话,再没别的。
但后面像是开了窍一样,越写越多,越写越详细,还加上了自己的批注。
分别后第一次提起公子:
公子离开,姜小姐表示:“腿长在人家身上,想去哪去哪儿”,疑似吃味。
宋妤要给姜蒲认识十八个男人,姜小姐誓死不从,看样子是准备为公子守身如玉。
两个月来,跟买酒的陈公子说了两句话。
注:这人不如公子优秀,但怕近水楼台先得月,要不先把他弄死?(划掉)打一顿警告一下?
公子若是知道必定暗自垂泪,默默伤心。
与馄饨摊老板说了十次话。
注:老板已成家,人老珠黄,不具备威胁。
只要是性别为男的外人,神三都尽职地记录了进去。
……
看样子确实有好好做他的爱情护卫。
丘时看得满意,神三这人能处,能写的他是一点不落,还敢说公子的小话。
这不就是战友吗!
第二天。
顾匪竹休息一夜,又恢复了往日的矜贵清雅。
丘时帮他整理腰带,问道:“公子,您还打算回书院吗?”
顾匪竹道:“不回了,叫神三过来,我有话问他。”
丘时点点头,退了出去。
神三来得很快,“主子。”
“最近有什么情况吗?”顾匪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哪方面情况?
神三被丘时洗脑,第一反应是想问问公子问的是姜小姐的感情状况还是安全问题。
“回公子,姜小姐在酒庄的时候,有过两伙人来,都被属下秘密解决了。”
“是参与御酒濯选的张家和钱家。派的人手段不高,应该只是来捣乱的。”
顾匪竹点点头,看来皇权之争没有波及到她。
“竞选之前还是不太平,你暂时跟在她身边,去吧。”
神三点头,身影消失在房间。
去姜府之前,他被丘时拦住。
丘时跟他说:“来我房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
神三跟着神神秘秘的丘时去了点着一盏小灯的昏暗房间。
丘时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包袱,正是回京城一路背着的那个。
打开里面是两本没有封面的书。
丘时鬼鬼祟祟地蹲到了墙角翻开书,招呼神三去他身边看。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开始蹲在墙边学蘑菇。
神三翻着书,时不时发出“喔”、“嗯?”、“啊?”之类的惊叹。
终于看完一本,神三看着丘时一脸若有所思,“你……”
丘时一脸求夸奖,“怎么样?”
我这爱情故事写的不错吧!
神三点头,“我懂了。”
说完他就走了。
丘时在墙角一脸懵,“你懂什么了?”
可惜神三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姜蒲本来是想来找顾匪竹的,但是酒庄的小伙计突然传来消息,说酒庄出事了,要她赶紧去看看。
她也顾不得别的,马上让车夫驾着马车快速赶往郊区。
酒庄平时人不多,因为新酒在这个庄子酿造,姜父还是多找了几个护卫防患于未然。
显然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搞破坏。
几个护卫被打伤,院子里的酒缸有的被倒了墨水,有的酒缸直接被砸烂。
几个准备参加选拔的酒,全部被毁了。
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好歹毒的商战!
“青霜,把他们都叫过来。”
庄子上以前的人都是从小时候就在的,知道新酒在这个酒庄准备的外人,只有新来的几个小护卫。
姜蒲对酒味比较敏感,想了一下,她准备一个个审问。
“把他们嘴堵上,我一个个问。”
她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第一个被绑进来的护卫。
他神色有些紧张,嘴巴的布条被扯开以后,马上求饶:“姜小姐,真的不是我,我,我从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啊。”
姜蒲悠闲地在他周围转了一圈,不着痕迹地闻了闻,没有新酒的味道。
不是他。
她拿了一个杯子把玩,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就能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内奸了。”
那人急急点头,“您说您说。”
“大锤加小锤加一副拐,等于多少?”姜蒲慢悠悠地问。
“啊?这,是问价钱吗?三两银子?”护卫摸不着头脑。
姜蒲没说对,也没说不对,跟青霜说:“先把他嘴堵上绑着送回去,再提另一个来。”
另一个护卫也来了,姜蒲也是没闻到什么酒味,问了他一个别的问题。
“下蛋公鸡,你接下句。”
小护卫紧张得直磕巴:“公公,公鸡不会下蛋?”
姜蒲摆摆手,“下一个。”
这次进来的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是嘴里呜呜的像是害怕得哭了。
姜蒲闻到了自己家新酒的味道,还有一股之前买过的,钱家的酒的味道。
看来是你啊。
她也是跟前几个一样,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说上句,你接下句。宫廷玉液酒~”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接下句。
那人反应奇怪,一听到宫廷两个字,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小的,小的不知道什么宫廷,东家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之前被审问的人,进去时什么样,出来的时候就什么样,根本也没有打探一下消息的机会。
一到他这里,问的直接就是宫廷,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不管他心里正在进行什么头脑风暴,姜蒲挥挥手,让人把他也带了下去。
然后又简单问了几个剩下的人,她坐在椅子上,觉得没什么意思。
“青霜,凭自己的努力入选不好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青霜安抚地给姜蒲倒了一杯茶。
“小姐,这人怎么处置啊?”
姜蒲想了一下说:“应该是钱家派来的人。把我问宫廷玉液酒的那个送官吧,咱们是良民,不能私下用刑。”
青霜怕自家小姐难过,想开口安慰:“小姐……”
然后就看姜蒲一边的嘴角勾成了个对号,故作阴恻黑着脸地说道:“很好,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