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看着饭桌上菜肴,虽然简陋,却让他觉得无比满足,一顿饭用完后,上官浅看着正襟危坐在那的人,唇角不自觉往上勾了勾。
“公子还不肯走吗?”
安安被她哄睡,她现在也觉得有些乏了,可面前这个人始终赖在这不走,好似就等着她开口留下来一样。
“我看见你门口的白色杜鹃花了,长得和角宫里的一样好看。”宫尚角闭了闭眼,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下午,一身白衣的少女情意绵绵地对着他说着那些甜言蜜语。
即使知道是假的,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陷进去了,他以为他的自控力可以掌握一切,可偏偏她是他的例外。
所以,浅浅,你是否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你永远属于我呢。
上官浅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一茬,也知道他说的言外之意。
可她早在他推开她的时候,就不属于他了啊。
他保护他的家没有错,她要复仇,要保护自己的命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不应该假戏真做,以至于现在纠缠不清。
“公子,这里的杜鹃花不是宫门的杜鹃花,花虽一样,却还是有所不同。”
如果他告诉她半月之蝇不是毒药,如果他的回答是能保她不死,也许她就是云为衫了呢,可是没有如果。
“是有不同,但我觉得这里的杜鹃花,若是能移到角宫里,一定会长得更好。”
宫尚角漆黑的眼眸望着她,一望无际的深渊中带着几分不应有的期待。
他这话,就像是在说,浅浅,和我回家吧。
上官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时隔五年,或许他们都不一样了。
“山村野外不入流的花,怎么能与宫门的东西相提并论。”
“罢了,如今天色已晚,更深露重的,公子歇息一晚再走吧。”
上官浅不欲与他在纠缠下去,让出了自己的房间,跑到安安的房间去睡了一晚,宫门事物繁多,他应该也待不了几天。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待就是大半个月,院里的东西越添越多,她甚至都有些认不出这是她之前的家了。
安安的房间早就焕然一新,地上铺了最柔软的垫子,连桌子的边边角角都包得严严实实,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走的样子,上官浅忍不住问道。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宫门的事应该很需要公子来打理吧,还有远徵公子,您离家这么久了,他该是很想念公子了。”
宫尚角抱着安安,一边逗弄她,一边回答道:“这些事情有执刃管着,总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至于远徵,他也长大了,自然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
安安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小手突然放在宫尚角的手上,认认真真的说道:“不走,爹不走。”
这些天,宫尚角自然也没有闲着,急着和女儿培养感情,多少绫罗绸缎,零食甜嘴往这运呢,什么小孩子喜欢的,他都派人买了,往这院子里放。
上官浅的妆匣里也满是珠钗翠环,她推辞也没用,说了几次后,渐渐也见怪不怪了。
宫尚角听着安安的话,嘴角的笑意明显,眼神里尽是慈爱,语气温柔地答道:“爹不走。”
他的家,他怎么可能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