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娓娓匆忙赶到医院时,正好看见伍羽书从病房里出来。
“羽书,我想进去看看纪白。”卢娓娓心里有些忐忑,此时纪白在VIP病房里,门外还有警察守着。
没想到伍羽书答应的很爽快,“没问题,刚好探望的人都走了,你进去吧。”
“我直接可以进去?”卢娓娓还以为会有阻碍,有些不敢相信。
伍羽书点点头,“嗯,你进吧,我饿了,我去吃点东西,你自便。”
伍羽书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卢娓娓也顾不得想太多,就推门进去了。
病房内,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滴、滴、滴”的声音响着。
纪白就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脸色苍白,要不是监护仪显示着他的心率,卢娓娓都差点以为躺着的人已不在人世了。
卢娓娓不自觉的皱眉,走到病床旁,靠近纪白,唤道:“纪白?我来了,知道我是谁吗?”
卢娓娓看着毫无反应的纪白,觉得甚是内疚,“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卢娓娓的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她摸了摸纪白的手,发觉有些冰凉,就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纪白的手,试图温暖他的手。
缓下情绪后,卢娓娓接着说道:“纪白,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在我危险的时候,你总能出现在我身边?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你快醒来好不好,醒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卢娓娓又想了想,觉得要去找医生问问情况,准备起身松开纪白的手,却被纪白反手抓了回来。
一下失去了平衡,卢娓娓向侧边倒去,一下就压到了纪白的身上。
此时四目相对,卢娓娓的眼睛更是瞪的椭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玩味的纪白。
“你?!你醒了?”
“嗯,醒了。”
卢娓娓看着纪白的模样并不像是睡了很久刚醒的样子,“你早就醒了吧?”
“嗯。”
得到肯定回答后,卢娓娓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瞬间就通红了脸,立马起身。
这一起身,手正好就撑在了纪白的伤口上,纪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卢娓娓见状,急得手忙脚乱,“对不起,对不起。”
纪白强撑着坐起来,抚摸着胸口,说道:“没事。”
卢娓娓见真的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抱怨道:“这伍羽书!居然骗我!害我担心死了。”
“你很担心我?”此时纪白睁着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卢娓娓。
卢娓娓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加速,故意偏过头,不敢对上纪白的双眼。
心里不禁感慨,这男人,怎么病了还那么吸引人。
“当然啦,你因为救我受伤的,我肯定担心你,要是你真成了植物人,那我会很内疚。”
卢娓娓垂眸:“真的谢谢你,纪白,不敢想象如果你没来,我会怎么样。”
纪白握紧了拳头:“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我会查清真相,让这种事不再发生。”
“纪白,你先好好养伤,你没事就好。”卢娓娓边说边将纪白握紧的拳头松开。
纪白又反手握住卢娓娓,“你刚刚说我有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是不是真的?”
卢娓娓以为刚刚这话已经翻篇了,没想到纪白还记得。
“。。。嗯,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纪白手用力一拉,卢娓娓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纪白双手将卢娓娓圈在了身前,一低头就对上了卢娓娓的眼眸。
卢娓娓那卷翘的睫毛随着眨眼扑闪着,在纪白看来觉得甚是诱人。
卢娓娓被纪白这个动作吓得不敢动,一来是怕扯到纪白的伤口,二来就是此时她已经羞的不能自已。
“你这是做什么?”卢娓娓低着头,轻声说道。
纪白食指勾起卢娓娓的下巴,喉结耸动,直勾勾的看着卢娓娓。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什么?你是纪白呀,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纪白摇摇头,将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倾。
卢娓娓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面孔,闭上了双眼。
在一指之间的距离,纪白停了下来,将额头相碰,浅笑一声。
“我是余耳。”
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但却如同惊雷般窜进了卢娓娓的脑中。
余耳!
瞬时记忆回到小时候,卢娓娓和余耳还是同桌的时候。
自从她俩成为了同桌,她俩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对于卢娓娓的任何要求,余耳都答应。
“小耳朵,我好困,我睡会,老师来了你叫我。”
“好。”
“小耳朵,下节课是体育课,我不想上,你陪我逃课吧?”
“好。”
“小耳朵,作业你帮我写,我不想写。”
“好。”
。。。。。。
卢娓娓的任何要求,余耳都是有求必应。
以至于卢娓娓对余耳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依赖。
甚至卢娓娓还感慨道:“小耳朵,你要是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们以后不管初中、高中还是大学,我们都读同一所学校吧,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好。”
直至余耳突然要转学的那天。
“小耳朵,听说我们班有同学要转学,好像还是去国外,谁这么厉害呀?”
卢娓娓一脸兴奋的打量每一位同学,心里在猜究竟是谁。
“是我。”
卢娓娓笑容凝在了脸上,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余耳。
“小耳朵,你是在玩笑的吧?这不好笑。”
余耳抬起头,从座位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个给你,这是我自己编的同心结,我以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什么时候走?”卢娓娓没有接过余耳的礼物。
“今天。”
卢娓娓一把将礼物打在地上,“今天?今天就走了你才告诉我?”
卢娓娓说完就气愤的跑出了教室。
余耳将礼物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在卢娓娓的座位抽屉里。
慢慢的收拾座位上的东西,然后盯着卢娓娓的座位发呆。
直到有人说:“我们该走了。”那是余耳的妈妈。
余耳在老师同学们的欢送下,一步一回头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唯独少了卢娓娓,直至最后,也没有看见卢娓娓回来。
余耳很是失落,但还是任由妈妈牵着走出了学校。
曾经这个学校是他想逃离的地方,而现在却是他不想离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