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潇菲菲眉心一拧。
【这李福,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还不上来把大暴君带走!?】
对于潇菲菲心里疑惑嘀咕,楚凌夜听在耳里,眼眸微闪。
身后的李福,虽听不到潇菲菲心声,却也不是傻子。
能够跟随帝王身边,都是人精。
哪怕帝王不开口,光是刚才那故作无意却巧妙的躲开他搀扶的举动,李福瞬间秒懂帝王意思。
所以如今,就算潇菲菲挤眉弄眼挤得眼抽筋了,他也只能当做没看到。
潇菲菲没辙了,最后只能叹叹气,对着帝王说道。
“皇上,要不臣妾扶您回养心殿休息?”
看着大暴君一副虚弱的模样,潇菲菲眉心微拧。
【想来,大暴君也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才会如此紧张虚弱,以前,我还以为大暴君是无坚不摧铁打的活阎罗,想不到,在大事上面,也会如此的紧张害怕。】
对此,潇菲菲更是有些刷新对大暴君的认知。
只觉得,大暴君看着冷酷无情,其实也不过外强中干罢了。
也是,要是大皇子今日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必定两国交战。
大暴君又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对这种事情,如何不紧张重视!?
想到这里,潇菲菲心里,不由有些怜惜起这个大暴君了。
眼眸一抬,看着大暴君微敛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在大暴君目光微敛的时候,潇菲菲眼眸无意识一扫,却落在了大暴君额头上的伤疤上面……
这个伤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是上面,还留着一个淡淡的疤痕。
这个疤痕,是那日断崖上,王子安用石头砸的……
虽然后来,她从大暴君嘴里得知,他早就知道断崖下是河流,他们就算掉下去也死不了。
只是当时,大暴君救她之心,也是真的。
想到大暴君对自己的救命之情,再看着他如今因为大皇子的事情忧心忡忡虚弱不堪的模样,潇菲菲眸底,不由生出几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之意……
看到潇菲菲眸底不经意涌上来的怜惜,楚凌夜眼眸微闪,心里惊讶。
是看错了吗!?
这个女人如今,是在怜惜他!?
见此,楚凌夜心头顿时一喜。
想来,这个女人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不!如今看到他身体虚弱的模样,立刻便心疼了,既如此……
想到这里,楚凌夜薄唇微启,故作虚弱说道。
“无碍,朕还想进去瞧瞧大皇子,你就扶朕进去吧!”
听到大暴君此话,潇菲菲脸上一愣。
【纳尼!?让我扶他进去!?这个大暴君在说笑吗!?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扶着,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再说了,他身边那么多宫人伺候,就算他站不住,也可以让其他人扶,怎的让我一个弱质芊芊的女人搀扶?难道大暴君如今,是因为大皇子中毒一事,都傻了?】
心头不解,不过大暴君既然都这样说了,潇菲菲也不好多说其他,只是在众嫔妃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小心翼翼扶着大暴君往偏殿那边走了进去。
偏殿里,此刻正乱成一锅粥似的。
看着床上不断口吐鲜血的大皇子,焦急的都快哭了的青越国使者,还有四周一见到大暴君进来,便吓得鹌鹑蛋似的御医,潇菲菲红唇不由一抿。
那清澈莹润的眼眸,更是紧紧落在床上男人身上。
男人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唇上的紫气是越发浓郁,想来,要是再不解毒,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心知肚明,潇菲菲却没有第一时间行动救人,因为,她在担忧。
【里面,似乎没有提起过青越国大皇子中毒一事,也不曾说过,这个大皇子是生还是死。如今,我就算能够救他,解开他身上的毒,可是,要是如此,会不会改变一切?】
这,才是她最顾虑的。
因为,她担心,救了这个大皇子,其他人的命运,也会跟着改变。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就在潇菲菲纠结犹豫,却不曾注意到,身旁男人那深邃的目光,正紧紧落在她的身上……
!?
是什么东西!?
为何这个女人,三翻四次提起这个!?
还有这个女人,在担忧什么!?
她担忧,救了这个大皇子,一切就会改变!?
改变什么呢!?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真的只是清水县县主之女如此简单!?还是……
心里疑惑,楚凌夜对于身旁女人的身份,越发的好奇了。
只是如今,不是他多想这些的时候。
见床上大皇子命在旦夕,要是这个女人继续矛盾犹豫,这个大皇子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楚凌夜眼眸一闪,随之薄唇一抿,要开始飙演技了!
“哎……”
楚凌夜的叹息声如此大,潇菲菲想忽视都难。
瞧着大暴君唉声叹气,潇菲菲红唇一抿,故作疑惑。
“皇上,您是在担心大皇子吗?”
听到潇菲菲此话,楚凌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踌躇一下,才开口道。
“我们北冥帝国跟青越国一直交战,两国边陲的老百姓都民不聊生,好不容易青越国答应跟我们北冥帝国交好,不曾想,今日大皇子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大皇子真的出事,怕是两国又要交战,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失去亲人,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朕实在不忍心想下去了……”
楚凌夜开口,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听着大暴君此言,还有哽咽的模样,潇菲菲眼眸一怔,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卧槽!大暴君现在,是在哽咽吗!?不是说,大暴君最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我还以为他是冷血的,想不到也有伤心难过的时候,想来,大暴君真的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是真心关心老百姓的呀……】
想到这里,潇菲菲心里的天秤,在医者救人和害怕改变一切之间,稍稍偏向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