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群散开时三箱火把都已经见底,等费莱领着自己的人上前拿取圣火时仅仅剩了两根。
伙计们都站在费莱的身边等着他发话,只要领队一声令下保准去砍了莫里森这个挨千刀的小人。
可迟疑了片刻后费莱还是选择了弯腰捡起在箱底躺着的两只火把,一把给了马里奥另一把递给了涅。
“圣火快要燃尽时颜色会变成血红色,涅你要做的是时刻注意马里奥手里火把的颜色,在他的火把燃尽之前及时点燃你手里的。”
说罢便又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方旭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继续说道:“你在队伍后面跟着我们,保护好自己。”
“巴德、克利福德跟我走最前面,马里奥和韦德在队伍中间,涅垫后。”
费莱领队进洞前和队员们嘱咐着作战策略,随后拿出腰间布袋里的火折子深吸一口气吹了吹,紧接着点燃了火把。
转头又看了一眼莫里森的人后费莱再次说道:“进入之后都机灵点,莫里森不会让我们好过的,队形能多紧密就多紧密,还有注意头顶。”
他了解莫里森的为人更了解下水道内诡秘的习性,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进入到这个该死的隧道里了。
在他还是城卫的时候就参与过多次大型的清剿任务,对这下面说是门清也不为过,这也是为什么莫里森选择他们小队的原因。
不明所以的涅只得点头,他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在他的认知中下水道里有的也不过是些老鼠之类的啮齿动物,就算里面流浪狗成群也不见得需要士兵们来“清剿”。
涅对手中拿着这把被城卫们称作「圣火」的火把感到有些好奇,接到手后就一直在仔细的打量。
木质火把柄上和普通的火把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是在末端多了一圈涅看不懂的铭文,根底还刻了个太阳的标志。
破布条沾满油脂后就这么随意的缠在了木柄上,做工充满了粗糙的质感,看起来和“圣”字完全不搭边。
唯一古怪的地方是上面用来沁布条的油脂,感觉好似有股子香味儿。
涅伸出手指在上面沾了一点,滑腻腻的触感让涅不是很喜欢,放在鼻子附近用力闻了闻。
奇异的香味瞬间冲进涅的鼻腔,长舒了一口气后涅顺势就要把手指往嘴里放。
“别!”眼疾手快的马里奥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成功停住了涅的动作。
涅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掐着自己胳膊的马里奥,随即马里奥对满脸疑惑的涅解释道:“你不会想把那东西放进嘴里的孩子,那是尸油……”
“你闻不到上面的臭味吗?”马里奥皱着眉头对着涅问道。
得知真相的涅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快速的把手上的尸油蹭在了自己的裤子上,现在他看这个火把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嫌弃。
同时涅也十分诧异,听起来马里奥从火把上闻到的尸油味是臭的,而自己闻起来则是「香」味。
说出去怕是太过离谱,涅毫无意识的随意编了个借口想搪塞过去:“有点感冒,鼻子闻不见什么味道。”
「感冒」
马里奥对这个词汇太过陌生,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让人觉得毫无头绪,他完全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
“什么叫感冒?”在脑海中卖力搜索类似词汇的马里奥对着涅问到。
涅也猛的愣住了,「感冒」一词完全就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但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马里奥竟不理解感冒的含义。
“马里奥、涅,你们两个快点跟上!”已经初入隧道口的费莱对着他们两人催促着。
刚打算的解释「感冒」一词含义时的涅把注意力放回了那个漆黑的隧道上,快步跟在了费莱的身后。
黑,隧道内简直黑的太过纯粹了。
那黑暗就像是在奋力的排挤火把散发出的光线一般,更离谱的是三四米开外光线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
眼前的一幕对涅来说也太过于不「科学」了一些,身边的环境也是充满了种种诡异的感觉。
腐烂的腥臭味就像横冲直撞的破城锤一般径直的攻入涅的鼻腔,那股该死的味道让涅觉得牢房内屎盆子的臭味都不抵这里千分之一。
嗅觉灵敏意味着就要承受更多的折磨,涅现在巴不得有个普通人的鼻子。
费莱三人在前头走的小心翼翼,瞪大着眼珠子时刻不敢眨眼,生怕就在那一瞬间从黑暗里冲出来什么似的。
克利福德和巴德两人手持圆盾紧凑的将费莱夹在了中间,费莱则是一手火把一手长剑缓慢移动。
“哗啦……”
费莱瞬间顿住脚步,他好似在水下踢到了什么,将火把放低一些后终于看到了地上半截没在水里的东西。
那是城卫的制式胸甲,一道深入甲胄的抓痕看的人触目惊心,血腥味还在充斥着周围浑浊的空气,费莱断定这绝对刚刚发生的悲剧。
诡秘吃东西相当干净,除了像盔甲这般咬不动的东西它都会通通吃掉,即使衣物和皮靴则是如此。
见费莱的队伍停滞不前城卫们开始大喊道:“前面的怎么停下了!抓紧时间推进,圣火撑不了太长时间!!”
听见喊声的涅回头看了一眼,他发现城卫们与他们的队伍整整隔了七八米的距离,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出现突发情况第一时间能支援上来才怪。
“这群没卵的怂包,着急去死怎么不到前面来?!”巴德愤恨的对费莱吐槽到。
眉头紧皱的费莱看向巴德后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瞬间明白意思的巴德连连点头。
又向前推进一段距离后费莱终于到了第一盏油灯的位置,可他发现原本应该是灯具的位置却多了一道抓痕。
保命的中转站没了,这意味着他们此行的风险将大大翻倍,倘若真爆发了大规模的异动怕是长四条腿都跑不出去。
“该死……”费莱看着那道深入墙壁的抓痕沉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