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真的存在？”涅天真的看向欧多伦，语气中满是真诚。
涅的一句话直接让莫斯和欧多伦愣在原地，自打孩童时代以来两人都没听过如此逆天的发言。
“哦我的天啊……你在说什么鬼话！简直就是个亵神者！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进来了！！”欧多伦生气的对涅大喊着。
他和莫斯经常会说自己讨厌元素讨厌魔法，但从来不敢说讨厌某个神灵，这是绝对的禁忌。
他们原本对涅的好印象现在直接清零，在二人的眼里这家伙绝对是来自一个无神派的邪教成员，给他就地正法都不为过。
无神派可算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认为神灵是一切灾难和魔法元素的源头，要杀光神灵才能让世间恢复平静。
可早在法师的诞生早就证明了魔法元素和神灵是两个完全不同且独立运行的体系，这群疯子的理论根本没人相信。
紧皱着眉头的莫斯对欧多伦提醒道：“离他远点欧多伦，小心降下天罚的时候殃及到你，今天还真是晦气。”
莫斯没欧多伦反应那么大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压根算不上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而欧多伦则是典型的狂热者。
小时候家里鸡蛋都供奉给了丰收之神，正在长身体的小莫斯根本吃不到，家境贫困的他最后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落了这么一个小个子。
莫斯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背地里没少偷偷的骂丰收之神，一开始也害怕所谓的“天罚”，但骂了这么多年也没被雷劈过一次
但虔诚的模样该装还是得装一装的，大环境就是如此你必须学会去适应它，不然你就会被“淘汰”。
莫斯知道涅不是欧多伦说的那样因为“亵渎神灵”而被抓进来的，那纯真的模样更不像是无神派的人。
有些东西是没法装出来的，莫斯相信自己的眼光。
“把铁链扽直！从现在开始和我保持最远的距离。”欧多伦态度急转直下，开始对涅嫌弃起来。
要不是还得牵着锁链欧多伦才不会和涅离得这么近，他还是光棍一个没体会过女人的滋味，可不想凭空被雷给来上那么一下。
欧多伦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接着看向了身后的涅：“还有不要问我任何无聊的问题了，我是不会为一个亵渎神灵的人解答疑惑的！”
这句话说的确实有些违心，认识欧多伦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爱说话的家伙，倘若涅真的问他还是会忍不住回应的。
涅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为人友善的欧多伦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而使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质疑了神的存在。
神真的存在吗？
涅的潜意识很明确的告诉了他根本不存在神灵，他的潜意识一向很准，但貌似这次好似出现了问题。
“封建迷信。”
一个古怪的词汇几乎突然在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接着又是一堆奇怪的类似于“唯物主义者”这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提到“神”这个字眼这些个词语便通通蜂拥而至，而词语的含义也清晰明了，这也是涅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愚昧”。
街头的油灯散发出柔和且昏暗的微光照亮小片的地面，这与月光比起来十分的无济于事。
赤环城被规划的相当不错，至少几人脚下走的这条路很规整，看上去是由大量的鹅卵石铺出来的，只不过光脚的涅觉得有些硌得慌。
没过多久一座小教堂便出现在了三人的左前侧，古典的建筑风格十分有韵味，两个火盆在门前肆意的燃烧。
莫斯用眼睛斜视着那栋建筑，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丰收之神的教堂……”
涅的听力异于常人，这蚊子般的动静也被他听的一清二楚，随后转头看向丰收之神的教堂，在脑海中记忆着它的样子。
欧多伦则是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缓慢的冲着教堂的方向微微弯腰，直到几人完全路过。
而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又有一座教堂出现在涅的视线里，这次二者的建筑风格貌似有些不同。
教堂的门前多了个……
多了个赤裸男人的雕像，一只胳膊搂在妻子的肩膀上，而同样赤裸的女人正在哺育婴儿。
门前同样也有几个火盆在燃烧，欧多伦则是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虔诚的祭拜着。
莫斯倒是没再出声，不过涅看到了旁边竖起来的石碑，上面篆刻着繁育之神的字眼。
涅突然察觉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地方貌似不仅有神明，而且好像还不在少数。
这两个神明貌似是直接以他们的职能命名的，那就说明还会有更多的神，以及更多的教堂！
再直接问莫斯和欧多伦已经不太现实了，相必他们也不会回答自己这些“亵渎神灵”的问题，涅带着自己的猜想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建筑。
面包房、酒馆、居民区、居民区、旅店、铁匠铺、画着太阳图案的教堂。
等等！
那座画着太阳图案的教堂想必就是太阳神的教堂了，走近之后石碑上的铭文也验证了涅的猜想。
在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三人整整路过了三个教堂，并且这还只是一条街上的数量，那一整个赤环城该有多少涅都不敢想。
这些人的信仰如此混乱，难道不会因为互相的观念不同而大打出手吗？
刹那间涅的脑海中又突然蹦出了“宗教战争”的字眼，他觉得这是早晚绝对会发生的事。
实在压不住心中疑惑的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眼睛盯着太阳神的教堂并问道：“到底有多少神？”
莫斯和欧多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他们之前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欧多伦则是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掰着自己的手指，细数着自己听说过和已知的所有神明，数着数着最后嘴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
莫斯也开始回忆自己知道的所有神明，片刻之后也是同样无果，只得对涅说着自己的看法。
“很多很多，神掌管着一切各司其职，很难说清到底有多少位。”
“至少是千位以外，每隔几年都有新神诞生，但正神肯定不会超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