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吃下吧。”
凤幸然拿起这颗丹药,上面还冒着热气,险些将凤幸然的手烫出泡来,等凉了后,凤幸然吞下。
半刻钟过去了。
……
一刻钟过去了。
自己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师父,这药……”
凤幸然猛地一顿,肚子中突然灼烧不已,好似有一团火焰在肚子中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击碎。
她痛倒在地,就连呼吸也喘不上来,那药效越来越厉害,几乎从肚子蔓延开来,让凤幸然全身经脉都发出红纹,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剧痛已经无法忍受,浑身上下的血肉就像是有人那烧红的尖刀在上面滑动,冒出鲜红的鲜血,又像是有人将烧红的铁块让凤幸然吃下,总之又灼又痛,整个人的血管好像要爆了一样。
就连凤幸然这种忍痛力极强的人也坚持不下去,甚至产生了自杀的想法。
“去泉水中。”
突然,镜中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是天上飘扬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带来丝丝隔靴搔痒般的凉意。
凤幸然看着不远处的凉池,仿佛是沙漠中饥渴的旅人,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爬去。
她爬进池水之中,冰冷的寒水瞬间驱散了身体的燥热,犹如烧热的铁块扔进冷水中,凤幸然瞬间觉得好了不少。
这还没完,热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丝丝寒意爬入肺腑之中。
凤幸然冷的一哆嗦,灵气慢慢入体,在自己全身经脉横冲直撞。
“试着将自己掌握主权,将这些灵气收为己用。”
凤幸然受不了这冷热交替的气息,就在她快要昏过去之时,镜中人的话让凤幸然一激灵,凤幸然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睛缓缓睁开,那双原本如墨瞳般的瞳孔竟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宝石般,里面涌动了强大灵力,凤幸然眼神也逐渐清明。
自己死都死过了,这一点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凤幸然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然后听从师父的指引慢慢将灵气入体,最后收为己用。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清灵泉边上,一女子坐于旁,身上冰雪覆盖,几乎快要成为一个冰人。
“热,好热!”
凤幸然虽然表面成了一个冰人,可是内里却是置身熔岩之中,她不仅感觉到了热,还觉得奔涌得力量。
她缓缓睁开眼,羽婕上的细雪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下去,手上灵力涌动,虽然只是练气中层,可到底算一只脚踏入修仙界的大门,自己的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瘦弱。
“好了,师父,现在来解救你的魂体吧。”凤幸然还记得之前他说过的话,等着他的指示。
镜中人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轻叹一声,你运用手中的灵力注入四象镜中。
凤幸然乖乖听话,绯红的灵力从手中涌出,最后注入四象镜中国。
四象镜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乎快要刺瞎凤幸然的眼睛。
这还没完,四象镜就像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吸取着凤幸然手中的灵力,凤幸然原本红润的小脸开始变得煞白,最终终于抵挡不住倒在清灵泉水中。
不过她还是没有昏过去。
看着面前几乎要快将她吸干的四象镜瞪大双眼。
怎么回事?这东西这么能吃!
就在凤幸然觉得自己快要被它吸成干的时候,周边绯红的灵力突然变成了白光,渐渐变化成一个人的身影。
这光太淡了几乎快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很快那人的轮廓就有了雏形。
那人长发飘扬,皮肤白皙,面如冠玉,眉眼却带着一股凌寒之意,薄唇淡漠仿佛九天神宫上不染凡尘的仙君,如此无双的相貌世间罕见,凤幸然不禁有些看呆了。
他缓缓睁开眼,一双紫眸冰冷无情,仿佛是冰河之中最难化的寒冰。
两人眼神相交,凤幸然觉得心脏一窒,一种难言的悲伤涌了上来。
为什么?我看见他的时候会这么难过。
凤幸然眼睛不自觉含泪。
昏倒的那一刻凤幸然看着他薄唇轻启,好像说着什么,凤幸然用尽此生最大的力量想要看清他想要说什么,却抵挡不住这连绵的睡意。
桑瑜飘到他的面前,无实物淡色的手指轻轻摸着她的脸颊,紫眸中的寒意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那几个字:“凤幸然,好久不见。”
——
“少主!此次秋山狩猎你可是得了二名啊!”
男子嬉笑的声音在凤幸然耳边响起,这声音忽远忽近,竟显得那般不真实。
凤幸然睁开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同,面前光影模糊,竟是连一个人的相貌也看不清,只能看见这朦胧的环境。
她听到自己说:“是吗?还有人的箭法比我还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少年人比得过我?”
少女语气清扬带着一股如烈日骄阳般的骄傲,光是听她的声音就知道被人惯坏了一般。
边上的人并不觉得她讨厌,反而哈哈笑道:“少主!就是你家的啊,他可是你父亲当宝贝的首徒,你看他来了。”
很奇怪,明明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却无端能找到方向,凤幸然看着自己被迫转头,她也想看看那位赢了自己的少年。
转头一看却只见白底银纹的一片衣角。
凤幸然努力瞪大眼睛,那人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模糊不清,她觉得自己灵魂出体,竟是看见自己身体快步走上前去与他攀谈,而她呆愣愣在原地看着。
不知为何,凤幸然心中有一股渴望。
她想要见到他,几乎快要成为了一股执念,因为她心中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这人对自己很重要,如果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
凤幸然心中涌现一股恐慌,越是害怕越想往上靠,可等她耗尽全力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只见那人对她轻笑,最后直接变成点点光斑消散于天地之间。
“不要——”
凤幸然尖叫坐起,显然还未从梦境中走出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梦境明明没有什么血腥场景,甚至带着温和的暖光,却无端让凤幸然遍体生寒,好像那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
等凤幸然回过神来想要努力回想的时候,那梦境就像是被水浸透的水墨画,怎么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凤幸然越用脑子想,那场景就越来越模糊。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回想梦中的那一人,胸口好像空了一块一般。
可是转瞬之间又消失不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