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幸然本不想亲自动手打她，到时候凤家老夫人那自己也不占理，可是这凤容儿太嚣张太欠揍了，那脸伸到自己面前来还有不打的道理？
凤容儿倒在地上，立刻就有丫鬟围了上来关心：“小姐，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凤容儿半侧脸颊高高肿起，嘴巴中感觉到异物，低头在地上吐了出来，只见一颗牙齿带着血丝就这么出现在凤容儿面前。
凤容儿疼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舌头一扫牙齿，发现竟是自己门牙的牙齿掉了。
牙齿都没了，自己怎么见人。
凤容儿理智全无，站起身甩开丫鬟扶着她的手。
“泥则个贱人！”
凤幸然看着她牙齿漏风的模样一下就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还忍不住嘲讽：“三姐姐，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清呢？哈哈哈！”凤幸然笑得直捶桌子。
凤容儿被她这一嘲笑，原本十分的怒火立刻爆表，抓着桌上的麒麟摆件直接向着凤幸然扔去。
凤幸然翻身躲过，可那麒麟摆件还是贴着凤幸然的脑袋砸下，凤幸然转身将藏在身上的红色血浆往自己脑袋一抹，立刻就成了鲜血直流的样子。
谁都没有看到凤幸然脑袋上的小动作，都以为这是凤容儿砸到的。
凤容儿大笑出声，凤幸然看着她那露风的牙齿，想要笑，可是她忍住了。
就在风容儿想再次抓起花瓶打凤幸然的时候，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大喝一声。
“住手！”
凤容儿手上东西已经扔出，再无收回可能，凤幸然一转就躲过了这花瓶，那花瓶也是很巧妙砸在了出口制止的人身边。
来人是一位老嬷嬷，头上白发横生，身上衣服古朴。
这是凤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春嬷嬷，在府中年岁甚九，就连凤肃也得给她一两尊敬。
凤容儿看到她的那一幕也瞬间腿软，本来今日之事牢牢在她掌握之中，凤老夫人又两耳不管窗外事她才敢这么嚣张，今日春嬷嬷怎么会突然出现。
看到春嬷嬷身边的玉秀她才恍然大悟。
贱丫头，原来是你！
可现在最重要的事并不在这。
凤容儿走了上去，笑意刚在脸上堆砌，刚想说出的话就被春嬷嬷堵回喉咙。
“三小姐，五小姐，什么也别说，和我去趟康寿堂吧，老太太在等你俩。”
说完转身就走，谁也没有多看两眼。
凤容儿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一向对她还算和善的春嬷嬷今日如此绝情，她预感不好，老老实实跟在春嬷嬷身后，缠着她问老夫人如何。
春嬷嬷一直没理她。
凤家老夫人喜静自从交出管家之权后就不大爱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平常请安一事也免了，只有重大的节日才能匆匆看到老夫人一眼，其余时间她都在康寿堂中诵经礼佛，为她在沙场上拼杀的儿子祈福。
老太太刚从床上起来，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外袍，手捻佛珠，一手撑着额头，像是疲惫不堪。
像她这么大的年纪在深夜中被人吵醒，定然吃不消。
凤容儿没有看出来，或许是今日凤幸然给她的刺激太大了，以致扰乱了她的判断，凤容儿哭哭啼啼盯着一张猪脸往老太太身上一扑。
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谁曾想凤容儿这么突然扑上来吓了她一跳，身上老毛病都要被她吓出来。
春嬷嬷见凤容儿如此放肆，直接将她扯开，摸着老太太后背给她顺气。
好半天，凤老夫人这一口气才喘上来，见在自己面前站着的两个孙女，目光冷如寒剑，她轻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茶杯放下的声音在凤容儿心上重重一捶，今日之事，本就是她不在理，不能让凤幸然说出，得先发之人。
“祖母，是她！是凤幸然她竟敢打我，你看我的脸。”凤容儿扬起脸希望凤老夫人看的仔细，为了突出她的可怜，甚至还大哭出声。
只是可惜，凤老夫人才起床，康寿堂为了不刺激到凤老夫人的眼睛，屋子中只点了两盏油灯，光线昏暗的很，字都看不清，怎么能看出她的脸是怎么样。
凤老夫人年轻时什么都经历过，怎么可能会听信她一人所言，所以她转头看向凤幸然。
原本以为这位嫡孙女又是低着头一副怯懦惹人厌的模样，没想到她扬起下巴毫无畏惧地看着老太太双目在昏暗的灯光中极其亮眼，熠熠生辉。
老太太一愣，自己这孙女在这段时间看来改变很多，也对这有了几分欣赏，语气也柔了几分：“五丫头说说吧。”
凤容儿一惊，在凤幸然开口之前倒打一耙，率先出声道：“祖母，是她凤幸然竟敢夜半出府，定时私通什么人物。”
老太太听后直接将手上的佛珠用力在桌子上一拍，老太太年轻之时也是个铁血人物，甚至还打过仗，如此举动将所有人皆是一惊。
凤容儿当即就跪倒在地，不过她还喜滋滋认为是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了老太太，毕竟谁家也容不下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却不曾想，老太太下一句话直接打了她的脸：“我让你说话了吗？”
凤容儿瞬间不敢说话了，心中也早就恨死了这个老太婆。
“五丫头，你说。”
凤幸然在看到这位老夫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位老夫人绝对不简单，心中也谨慎起来，将刚才所说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其中凤容儿几次插嘴都被老太太给挡了回去。
老太太闭了闭眼，看起来真像累极了。
半晌才轻声道：“肃儿真是宠坏你了，让人进嫡妹搜屋子这种事都能做出来，没关系，我来管教你。”
“祖母，真的是她，是她私会外人。”
啪——
春嬷嬷上前一巴掌扇在凤容儿的脸上，这巴掌虽然没有凤幸然力气大，可绝对不轻。
“祖……”
凤容儿才一开口，春嬷嬷又打了一巴掌，直到凤容儿不再出声才停下。
“好了，三姑娘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凤老夫人摆摆手，疲惫不已。
就在这时，屋子外传出一道娇媚的呵斥，光是听到这酥到骨子的声音就直到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