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回到宿舍后一直心虚到很,林雪妹和林雪花两人在看书,她手中拿了很多零食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中的两个小袋子藏在身后,这一动作被林雪妹捕捉到。
“南辛,若是不想给我们吃就说一声,藏什么,我们又不是你。”林雪妹失笑
“没有没有,我没有藏吃的。”
“南辛啊,你不是藏吃的那是藏什么!快我看看。”林雪花一个箭步上前抢过南辛身后的两个袋子。
“阿~雪花,你还给我。”
南辛也是没想到林雪花在后面偷袭自己,紧张想去抢回,结果林雪花直接把东西扔给了林雪妹,南辛再转身去抢时,已经被打开了。
“南辛,你多大了?还买这种卡通内衣?”
南辛想起王阙也说自己幼稚,结果却买下送给自己当圣诞礼物,瞬间觉得脸红无比。林雪花见状上前一把抢过林雪妹手中另一只袋子,打开后看到一只戒指,心里好奇的不行
“南辛,这是谁送给你的么,好漂亮哦。”
林雪妹也看了一眼,好奇的打量了下。
“ 恩…是老师送的圣诞礼物。”南辛挠挠头
“天啊,王阙那个人居然会送人那么漂亮的东西吗,比起周洲送的,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南辛听到这句话,感觉心里一阵酸楚,然后转身去拿了自己的小铁盒,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
她心想,这个戒指,应该要还给周洲吧。
“林雪妹,我想把这个还给周洲,可是我暂时不想见他,要不你帮我去一下,顺便跟他说一声,我不怪他了,以后都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吧。”
南辛咧开的嘴角挂着真挚的微笑,像红石榴一般,面容显得那么自然、那么舒坦,在日光灯下,仿佛是开在月色里的一朵玉莲。
林雪妹轻声说“好” 接过南辛手中的戒指,她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实觉得与南辛并不相配,这个珍珠戒指看似高贵,优雅,而南辛的气质其实是过于冷清的,然后林雪妹看到戒指中的一排小字。
“南辛,这里面有字哦。”
南辛也是纳闷,走过来看了看,只见里面写着 挚爱南辛。
她觉得心头一疼,挚爱,从以前周洲就那么爱自己吗?可是自己对周洲并没有这种情感啊,她觉得愧疚,但是一想起周洲白天的话,她红了眼眸,看着戒指,想哭,可是又被她憋了回去。
“帮我还给他。”
他拿过林雪花在看的贝母戒指,转身离去,上了寝室楼的天台上,阳光晒过的被子里的味道向南辛的鼻腔袭来,她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看看天空,又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的戒指。
迎着日光,戒指在光线中呈现出诱人的颜色,像一颗颗紫色的小星星,跟着阳光忽闪忽闪,像宝石般,南辛的脑海里浮现出王阙的笑容,就好像这夺目的贝母,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并不知道,此刻她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美好,充满了笑意的嘴角咧着洁白的牙齿,整个脸就像一朵绽放的荷花。
“南辛,南辛。”
楼下一声声的呼喊声响起,南辛往楼下看去,只见白雪义抬着头,双手插着口袋,悠闲的笑了笑“快下来,有事找你。”
她微微不悦,好像是被打扰了一般,但是又没想什么,快步的朝楼下走去。
“你找我什么事呀?”
白雪义愉快的笑了笑,递上一双袜子“给,送你的。”
南辛看着他的表情,嘟囔着嘴
“白雪义,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一点也不自然,很假。”
白雪义心里很是震惊,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看透自己,难道真的像她说的,假装的不够自然?
“白雪义,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窥探你什么,只是我觉得你笑的不够真诚。每次你来找我,露出这种表情,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希望你能真心的面对别人。”
南辛微笑,眸子里的汪洋里印着他的脸庞,让白雪义看的着迷。
“南辛,我们去约会吧。” 他坦然的扯开了嘴角,相比之前的笑容,似乎更清爽了许多。
“约会?白雪义,我们只是同学,约会不合适吧。”
“给我个机会,南辛,即使你不接受我,或者你有喜欢的人,好歹让我没有遗憾喜欢过你,让我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只是单纯的约会,可以吗。”
南辛看着白雪义,心想如果他只是想保留一次美好的回忆,自己也何必去破坏,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段美好可以怀念的事情不是吗,就如自己,何尝不是有这种愿望。
“去哪。”
“走吧,跟我去逛逛海边。”
“嗯,好!”
白雪义开着车,带着南辛来到海边,因为是白天,海边的人不是特别的多,下车后南辛感受着一股淡淡的咸鲜味扑面而来,她深呼吸了一口,很清凉,这个季节的风本就不那么的刺骨,海风吹来也是让人精神抖擞,这种感觉很舒服。
白雪义突然伸手拉住南辛,快步的跑向沙滩上,她被他抓住跑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抗拒这个人的触碰,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看见白雪义脱了鞋袜,在沙滩上用脚寻找着什么,见他弯下身子,用手扒拉开面前的沙堆,拿出一只超大的东西,他转头向南辛招手。
南辛学着他的样子,脱了鞋子,袜子,然后赤脚在沙滩上小跑着,沙子带来的一阵阵酥麻感,让南辛全身都痒痒的,这种感觉很奇特,她没有来过沙滩,没有亲眼见到过海,她很开心,也很满足于此。
“白雪义,你在找什么。”
“ 闹,你看。”白雪义把手心的一只大海螺给南辛看。
“天啊,这是海螺吗,好漂亮。” 南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中的海螺,海螺是白,黑,棕三色相间的,共有六个旋,看来已经六岁了。(书上说,海螺一个旋代表一岁。)旋上面有许多的突起的尖。在白色上面,还有一些棕红色的条纹,看起来格外高贵,美丽。
“送给你,南辛。”阳光照在白雪义的脸上的透亮,像是被洗礼过一样,越来越明朗。
“谢谢,好漂亮,我好喜欢。”南辛眉开眼笑
“南辛,你知道大海的一些故事吗。”白雪义见南辛接过自己手中的海螺,高兴的笑了笑,然后双手往后撑去,坐在了沙滩上,眼睛看着海的最远处。
“我不知道,大海还有故事?”南辛也坐了下来,往前探着脑袋看向白雪义的脸,白雪义眸子转过来就对上了她那好奇的样子,嗤笑出声。
“看来你文化课不怎么样嘛,你没有听过精卫填海的故事吗。”
南辛思绪片刻摇摇头“忘记了。”
“太阳神炎帝有一个小女儿,名叫女娃,是他最钟爱的女儿。有一天,女娃驾着小船,到东海去游玩,不幸海上起了风浪,象山一样的海浪把小船打翻,女娃就淹死在海里,永远不回来了。
女娃不甘心她的死,她的魂灵变化做了一只小鸟,名叫“精卫”。精卫长着花脑袋、白嘴壳、红脚爪,大小有点象乌鸦,住在北方的发鸠山。
她恨无情的大海夺去了她年轻的,因此她常常飞到西山去衔一粒小石子,或是一段小树枝,展翅高飞,一直飞到东海。
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回翔着,把石子或树枝投下去,要想把大海填平。
大海奔腾着,咆哮着,露出雪亮亮的牙齿。
凶恶地嘲笑着‘小鸟儿,算了吧,你这工作就算干上一百万年,也休想把大海填平呢。’
精卫在高空大复大海‘哪怕是干上一千万年,一万万年,干到宇宙的终尽,世界的末日,我也要把你填平!’
‘你为什么嫌恨我这样深呢?’
‘因为你夺取了我年轻的生命,将来还会有许多年轻无辜的生命要被你无情地夺去。’
‘傻鸟儿,那么你就干吧~干吧!’大海哈哈地大笑了。
精卫在高空悲啸着’我要干的!我要干的!我要永无休止地干下去的!这叫人悲恨的大海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填成平地!‘
她飞翔着,啸叫着,离开大海,又飞回西山去,把西山上的石子和树枝衔来投进大海,她就这样往复飞翔,从不休息,直到今天地还在做着这种工作。
南辛,你说大海有什么错吗。”
白雪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听入迷的南辛。
“恩~我觉得谁都没有错,就像大海一直就静静的只是大海,风因为局势而起,带起了大海的波涛汹涌,女娃如果不去海上,也不会有此下场,在女娃心里是怪罪大海,可是在我看来,三者之间如果没有交集,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南辛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安静的说出这些,然后又对白雪义说
“白雪义,这个世界上没有对错,对错只在于人们的一念之间。”她的脸色很平静,双眼就像是这大海的波澜,闪动着。
白雪义心里很不安,在听到南辛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对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他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他不能挽回,看着眼前这个白净的人,自己萌生出想要变的好一些,变得善良一些,想要护着她一些的这种念头,在想起自己的父亲时,他暗笑自己太天真了。
“南辛,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请你要相信,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即使你不原谅我。”
“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努力训练,以后有机会出了社会,做个光明磊落的人,对不起我没关系,但是你得对得起你自己呀。”
“谢谢你,南辛~”
沙滩上二人谈话许久,白雪义的内心舒畅了许多,南辛本来对白雪义的厌烦也随之消散了,白雪义带着南辛回去的时候,他握了握她的手,南辛脸红的想抽回,抬头看到他微红的眼眸时,突然就反握住他
“白雪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隐藏着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是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南辛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就好像在安慰小孩子一样,惹得白雪义一阵尴尬,松开了她。
他把她送回了女寝楼下,看着她渐渐消失的影子,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
不远处徐志走近了些 “白雪义,你到底在盘算什么。”他的脸色异常严峻,双眉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喀嚓”直响。
“哦?徐学长,我的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操心吧?”
“你如果伤害到南辛,我不会放过你。”
“徐志,你喜欢南辛吗?那么关心她?我呢也挺喜欢她的,所以我并不想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雪义边说边离开,徐志被他的话噎到,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心想自己喜欢南辛?不会吧?自己明明没有那种念头,他只是希望南辛快乐,平平安安。
他定了定神,长呼一口气,往王阙办公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