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看到敌人发起试探攻击,激动的下达正式作战的命令,这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战斗。
“命令,启动欺骗战术!”
命令层层传达,等到安南第二旅的时候,三团长派出他的一营和二营出战。这两个营在装备长矛的同时,也装备了少量的火枪,最像普通的明军。
“告诉那帮兔崽子,给老子悠着点打,火铳都往天上打。还有给我把人都戳死,把马留下来!”
两个营六百人,立即从土墙内冲出来,队形稀稀拉拉的,怎么看都像是乌合之众。
“靠,还演的挺像的!”
三团长咧着黄牙笑骂一声,如今他的汉话说的不比安南话差。不怪他这么说,这两个旅的安南仆从军本来就是郑家的精锐,如今再经过新式的训练,岂会是乌合之众?
一个牛录的鞑子还在三百米之外,就有火枪兵假装惊吓过度,开始朝天放枪。战马上的鞑子哈哈大笑,然后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悲剧随之开始了,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刚从马上取下自己的骑弓,就突然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时,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战马突然扑倒在地,他仿佛听到马脖子摔断的咔吧声,随后就头先着地,直接摔断脖子一命呜呼。
直接摔死的鞑子比起那些摔在地上,然后被马蹄活活踩死的鞑子,不知要幸运多少!
后面的鞑子连忙拉紧缰绳,试图减缓马速。好在人并不多,一阵慌乱后,总算稳住阵型。只是他们只顾盯着地面,都没有时间取出骑弓,这时手持长矛的重甲步兵已经迎了上来。
他们这才连忙抽出骑弓,搭弦射向二三十米外的明军。原本应该应声而倒的明军,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嗷嗷叫的冲锋。慌乱中他们连忙又快速射出几箭,这才有了些战果,有些人中箭倒在了冲锋得路上。
但这时长矛兵已经冲到骑兵前,显得非常混乱没有章法。有的用力刺向速度并不快的战马,有的原地不动,等鞑子自己撞上来。还有一些人的长矛无法拔出,抽出腰间的长剑扑向敌人。
总的来说,表演得非常卖力。
古里甲图赖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不动声色。虽然一个牛录几乎全军覆没,但已经试探出足够的信息。只要小心那些陷马坑,速度慢一些靠过去,等冲进明军阵中,以他们刚刚的毫无章法的表现来看,完全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古里甲图赖命令三个马甲的甲喇额真,立即率军出击。
这些骑兵作战经验丰富,面对对方阵前的陷马坑,纷纷驱马小跑前进。准备进入弓箭射程后,利用弓箭对明军进行杀伤。
李元芳看到鞑子骑兵轻敌冒进,终于松开眉头,露出久违的笑容。
张盘看着鞑子迅速靠近,心中有些焦急。数千马甲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当初正是忌惮这支骑兵才放弃金州。如今刘总督用纯步兵来对付骑兵,张盘心忧万一抵挡不住,到时远离旅顺,怕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鞑子骑兵虽然小跑可以避开陷马坑,但却失去了冲击力。如果对手仍是普通明军,他们的确有弓箭射程优势,但可惜他们碰到的是手持线膛枪的近代陆军。
敌军铺开两三百米的宽的队形,距离矮墙三百米距离时,开始从马上取下骑弓。只要再拉近一半距离,他们的重箭就能够到明军。但在这时,早已按捺不住的火枪兵们开枪了。
不过仍是朝半空开枪,没有打死一个鞑子。直到前面的鞑子已经冲进百米内,最后的鞑也只有四百米距离时,迫击炮开火了。炮弹飞过敌军的头顶,落在他们身后。
剧烈的爆炸带来的声浪,让后方鞑子的蒙古马受到惊吓,再也不受控制,开始向前狂奔,甚至开始啃咬前面战马的屁股。受惊的战马越来越多,开始向前蔓延。
原本没有什么作用的陷马坑,在这种时候再次给敌军造成巨大的麻烦,但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迫击炮的爆炸声,就是全面攻击的信号。敌后的爆炸声传来,火枪兵们立即停止慢悠悠的朝天放枪,而是瞄准几十米外的敌人,扣动了扳机。其实根本不需要瞄准,只要把枪管放平,眼前密集的敌人总有人会被击中。
第二旅两个团的火枪兵挤在两三百米的战线上,不得已只能使用五段击。这也导致了五个人一列的火力点,在一分钟内射出了二十发左右的枪弹。瞬间爆发的猛烈火力,让前方手持弓箭的骑兵转瞬间支离破碎,就像是暴露在几十挺马克沁机枪下一样,迅速被收割一空。
后方迫击炮洗地,前方火枪枪毙,不过短短几分钟,不管是敌我双方,都被火药的烟雾笼罩。
枪声渐渐停了下来,鞑子骑兵前锋开始向后撤退,后方的骑兵在炮弹爆炸下不断向前挤压,最终在中间挤在一起。就在这时,最后几十发迫击炮炮弹落在了敌军最密集处。
剧烈的爆炸中,破碎的弹片加上里面混合的钢珠,形成巨大的杀伤。一瞬间这几百骑连人带马,都躺在地上哭嚎和悲鸣。这时候能被直接炸死,也是一种幸福。
此时战场上的鞑子一片混乱,距离明军三百米内无人幸存。后方则在炮弹洗地下,死伤枕籍,幸存者四处奔逃,又大部分被陷马坑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