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都是你编写的?”尹卉飞眉头微挑,问。
小刘捕头点点头,说:“嗯,都是我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三人面面相觑,有什么问题?这问题可大了,谁会把自己的罪行以及上司的罪行全写进书册里面啊,就不怕上司发现,自己丢掉工作也就算了,要是因此丧命……
戚润忽然拿出那本关于小刘和县太爷罪行的书册,问:“那……这本书也是小刘捕头写的吗?”
时厌:“!!!”
尹卉飞:“!!!”
这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这个时候拿出这个真的合适吗?
小刘接过书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带变化一下的,不过想来也是,他都死掉了,哪里还能有表情?
“大人说笑了,这本书上面一点墨水都没有,怎么会是我写的?”小刘捕头双手呈上书册,说。
时厌:“什么都没有?你在上面什么都没有看见?”
小刘捕头:“是的。”
戚润从小刘捕头手上接过书册,眸中神色不明,“如此……真是麻烦小刘捕头了,我们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小刘捕头微微俯身行礼道。
时厌注意到小刘捕头只是头微垂着,腰是挺得直直的,要是不知道小刘捕头其实已经因腰斩而死,她肯定以为这位小刘捕头傲气,不愿意朝他们弯腰呢。
在临走前,时厌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转头问小刘捕头,“刘捕头,不知这些书册是什么时候编写的?是在人死之前,还是之后呢?”
当时厌问出这个问题后,戚润和尹卉飞都停下了脚步,看向时厌,好奇她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是在那之前就有了的,大人。”小刘捕头还是没有抬起头,这样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不过在出事之后才搬到那个小书屋去。”
“这样啊……我知道了。”时厌点头,然后牵着自己老婆的手离开了,尹卉飞跟在两人身后。
等走远了一些,戚润问时厌:“阿厌,你怎么忽然问小刘捕头那个问题,你在怀疑什么?”
时厌:“背后那个东西是按照书册里面的顺序杀人的,所以我想知道这个书册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如果是在死人之前,那知道这个书册的只有小刘,一切都很有可能是他筹划的。如果是在之后,小刘的嫌疑就小了许多。”
时厌点开面板,看着上面的三个任务,任务三可以暂时忽略,而任务一和任务二……任务一对于她们来说算是简单的,任务二就……
“找出作乱的鬼怪藏身之处,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时厌说:“我们已经抓到了无头尸,审问了周其阳,但任务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就说明我们找到的这个并不是系统让我们找的。”
“无头尸和周其阳只是幕后者抛出来的幌子,用来迷惑我们。这里面的水还很深,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时厌垂眸,认真思考着,道:“尹卉飞,今天你上街都打听到了什么线索?”
——大街上。
邱柏站在街道上,回头率嘎嘎高,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他本人并不是那么在乎。
顶着众人的目光,邱柏走到一小摊贩面前,挑着摊贩上面的东西。注意到摆摊人的目光一直游离在自己的身上,邱柏展演一笑,说:
“老板,你这个怎么卖呀?”
老板被这个笑容晃了眼睛,痴痴道:“啊,这个啊,三文钱。”
邱柏拿了几个小玩意,放下一锭银子,说:“老板,除了这些,我还想跟您打听一件事,希望你能告知。”
老板一直盯着邱柏的脸,眼睛无神,“好,我一定告知,一定告知。”
邱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戚润房间里。
“从老百姓口中,我打听到了这个人,是两个月前被贬到这个地方,他为官清廉正直,常常为百姓做事,深得民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前,朝廷忽然对其下通缉令,将人处以斩刑,午时三刻行刑。”
“午时三刻行刑,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尹卉飞说。
戚润淡淡接话说:“知道啊,午时三刻阳气最盛,在此时行刑的人,一般都是罪大恶极之徒,目的是让其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尹卉飞:“所以可想而知,上面的人是有多么的恨宿济华,要在午时三刻行刑,致他于这样。”
“我所探听的大概就是这样了,这是我多次找不同的人打听得到的,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但对于宿济华都是尊敬的,为他的死感到愤恨以及惋惜。”
“如果将无头尸是宿济华以及死者所做的公布,我想老百姓只会拍手叫好,根本不会想要配合。”
“无头尸就是宿济华……”戚润手指轻轻点在桌子上,她喃喃道,“无头尸就是宿济华……不对!无头尸怎么会是宿济华?如果真的是在午时三刻行刑,宿济华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满身阴气缭绕?”
戚润这么一点,时厌和尹卉飞也反应了过来,午时三刻行刑,宿济华应该魂飞魄散的,怎么可能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回来找这些人复仇?
“周其阳骗了我们?”尹卉飞一想,就想到了地牢里面周其阳说的话,他面色凝重道。
时厌也是一脸的严肃,“我觉得我们得先找找宿济华的埋尸之地,确认一下这个无头尸真的是宿济华。”
戚润垂眸,说:“我觉得周其阳还有事情隐瞒了我们,我们兵分两路,尹卉飞你比较变态,你去审问周其阳,我和阿厌去探探县太爷的口风。”
尹卉飞:“……什么叫做我比较变态?我哪里变态了?”
戚润唇角勾起,“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变态吗?你要是不变态,周其阳怎么会怕你,然后说出宿济华的事儿?”
尹卉飞:“……我去就是了。”
——地牢里面。
周其阳没有被放出来,他还被挂在木架上,奄奄一息,看上去就快要断气了。他嘴唇干裂,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可地牢里面除了他,就只有一具无头尸,没有人会给他喂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县衙居然没有派人守在这里,只留罪犯和无头尸在这儿。
就在周其阳神智不清时,地上的无头尸手指忽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