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珩吃着桌上的热菜,心里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吃一口媳妇做的饭,就被打断了。
他的眸若寒冰射向问话那个男人,旁边的人见尬场忙替他解释。
“哥,你别怪他,他这人就是这样,喝醉酒就乱说话。”
那人也算有眼色,打了自己两嘴巴子。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这顿算我请哥几个的,别跟我抢啊。”
萧初珩知道太过不好,给他夹了个花生米:“好好吃饭。”
众人也就知道这事算过去了,又哈哈的聊天。
萧初珩已经来这几天了,换的身份也没被怀疑,可接触的都是些底层人物。
他们的人遍布多处地方,跟特务联系的那人估计是中层以上人物。
还有,他得想个办法把牢房那女特务的信息给传出去。
*
落采音的图稿已经大致画出来,跟光明厂也已经谈好。
她出技术,后赚利润分成。
萧老爷子见她忙于事业,也只是抽抽空上门拜访,王婶子也开始经常来家里跟她说说话。
说是她年纪小,家里又没婆母,怀孕有些事情也不太懂。
很快地,就到为厂里翻译那天,攀高芬老早就安排人来接她。
首先去的是火车站接人,攀厂长还在紧张接下来的专家会面,落采音已经看到那个令人眼前一亮的男人。
蜜金色的发丝微卷,眼睛瞳色如深海斑斓深邃,鹰钩鼻子高挺,东方与西方的混血魅力在此刻得到提升。
对方两人站在原地等候。
攀高芬迎了上去:“艾先生,你好你好。”
“你们好。”
他用着不标准的音调说中文。
他的身边也有翻译,这让落采音的心稍微松了一下。
因为怀孕,这几天很容易就累着,她说话说多了也会不舒服。
落采音不卑不亢地在一旁做翻译,英味纯正,让艾德华不得不多关注她。
在她身上能找到Z国的东方美,是这几年艾德华一直追寻的。
他的母亲也是Z国长大的。
艾德华去工厂巡视了一圈,主要授课在明天。
临走前,他绅士的用着纯正的英文邀请落采音共进晚餐。
“Miss Luo.Would you like to have supper with me?”
落采音有些意想不到,却还是委婉拒绝。
“Sorry,there are still people waiting for me in my family.”
他好像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强人所难。
之后每一天,他都是很绅士的每天一问要不要共进晚餐,即使结果都是拒绝,但他仍然坚持。
落采音是个有分寸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好。
直到送别艾德华先生两人,落采音才知道自己这是惹上了桃花。
她看着攀高芬桌子上一大堆未拆封的礼物,下巴差点惊掉在地上。
“你说,这是我的?”
“是啊!”攀高峰看得已经忍不住要插话,“落妹子,艾德华先生不仅是专家,还是大使馆的代表,你要是有意思我和我哥给你们撮合撮合。”
她噗嗤一声笑了,“我已经结婚了。”
“啥?!”
落采音仔细给他们解释她已婚怀孕的事实,两人才得以作罢,歇了撮合的心思,只是可惜艾德华先生的一番心意。
“落妹子,我们等下就要出发去盐城的工厂,你这怀孕?”
攀氏两兄弟一脸为难,他们一开始也不知道人家有孕,这路上肯定颠簸,也不知道落妹子受不受得住。
“没事,肚子里那个可听话,不折腾我。”
落采音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可能是月份不大,她只是在吃食上有些挑剔,大体来说都跟平常一样。
更何况现在是她的事业非常时期,能尽早安排就尽早安排,不然等月份大可就走不动了。
盐城离得近,半天的路程。
事实上,是她想的理所当然,这个年代的火车硬座坐的不太舒服,跟着攀高峰来的小媳妇比她小一岁,却是不停照顾自己。
下了火车站,她上吐下泻一回才恢复,其他几人都是在照顾她。
因心情愧疚,她请大家去盐城最出名的茶楼吃饭。
小媳妇叫樱桃,小小一只,跟三大五粗的攀高峰比起来那叫一个娇小,但脑袋有些傻。
攀高峰说他这个媳妇是捡来的,傻傻的他也稀罕,养着养着就成媳妇了。
她很喜欢落采音,说什么做什么现在都以落采音为标准。
就连攀高峰都吃醋:“恐怕再过几天,她连我这个丈夫都不认了。”
樱桃知道大家说她,嘟起嘴:“哼!现在就不认了。”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茶楼里的人很多,几乎是座无虚席,就连包房也都让预满,他们只好在大堂寻个空处坐下。
饭饱酒足后,盐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街市灯红酒绿,就连平常吃饭的茶楼外头也都挂上明亮的的灯盏,一闪一闪,说书先生上场。
欢声鼎沸之间,落采音与二楼出来抽烟的男人双眼对上,她瞳孔一紧。
对方做了手势,指了指卫生间。
落采音找了个借口起身:“我去一趟卫生间。”
众人听故事听得入迷,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不愧是盐城数一数二的茶楼,就连卫生间都建的跟房间似的高大上。
男人还没到,她打算去洗把脸。
“啊——”
骤不及防间被人拉到厕所隔间里,在看清男人模样时惊呼戛然而止。
她的唇动了动,杏眸有些委屈闪闪,眼波流转之间灵动又娇气。
顷刻,男人的思念冲出桎梏。
他的指腹摩挲着对方带着红意的脸颊,目光侵略而意味深长。
“想我吗?”
落采音呼吸急促,手指上的茧子磨砺脸庞,有种说不出来的酥酥麻麻。
“坏蛋。”她咬破了唇,小脸不忿。
下一秒,一股凉意附上面来,她吃痛哭出声来。
“呜~”
小手抵在对方胸膛,想推又推不开,唇齿上的碰撞变成循循善诱。
落采音只觉眼前虚无,脑袋胀胀,站着的腿有些发软。
对方大手一捞,纤细的腰身在他手里盈盈一握,稳定她的身形,微微松开撅住的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