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将大明情报司建设工作交给史可法后,他便不想再多问,因为朱慈烺深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可不想像他爹崇祯那样天天疑神疑鬼,对谁都不信任,最后把自己给玩完了。
大明情报司交给史可法,朱慈烺是非常放心的,因为史可法对大明的忠心是不用怀疑,朱慈烺等史可法的好消息就行。
大明情报司的事情虽然有史可法替朱慈烺忙活,但是朱慈烺仍不敢松懈,更没有想去享享福,找找乐,做个快活的太子。
因为,朱慈烺知道时间真的非常紧迫,毕竟大明情报司投入运作后,一个月至少耗银两万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万两,拨付第一年情报司费用二十五万两后,朱慈烺手上还有四十五万两。
朱慈烺缺钱呀,四十五万两虽然看上去不少,但是远远不够,朱慈烺还要改进火器、组建骑兵、开造战舰……每一件事都是需要大量银钱支撑。
于是,朱慈烺便将目光转移到搞钱上了。
作为未来人,朱慈烺可以赚钱的方法有很多,高度酒、肥皂、香水、水泥等,经过一番思索,朱慈烺决定还是先造高度酒。
因为,明年松锦之战就会爆发,现在生产高度酒然后再萃取酒精,将来可以用在战场上,挽救众多为大明流血的军士。
要知道,在大明朝一个感冒都可能要了一个健壮人的性命,因为这个时代没有青霉素,一旦身体出现炎症,那就是必死无疑,别忘了,洪武朝太子朱标就是死于风寒,也就是感冒。
根据历史学家统计,古代战场上,有近百分之三十的军士死亡是因为受伤后伤口感染发炎造成的。
而高度酒精对伤口消炎杀菌的效果是非常好的,既然朱慈烺来到大明,他就不允许那些为大明流血的军人枉死,所以他选择先生产高度酒。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大明百姓困苦,连饭都吃不饱的大明百姓根本不可能有闲钱去购买香水、香皂等这个时代的奢侈品。
作为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生来嗜酒,曾下令在应天城内建造十座酒肆,后增至十六座,简称“十六楼”。所以,明朝的酒文化是十分发达的,大街上,酒肆林立,酿酒工艺也十分发达,明朝酿的酒度数可达十八度,虽然用现在的眼光看来,这个酒的度数低的不能再低了。可是在大明这个酒已经算烈酒了,因为在大明之前,酒一般只有十度左右,所以古代又把酒称为水酒,确实和水差不多。
朱慈烺决定先尝一下,这个时代酒的味道。
于是便让王来弄点酒来,王来以为朱慈烺要喝酒,又不敢多说什么,于是他便拿了一小坛宫中的御酒给朱慈烺。
朱慈烺用杯子尝了一口,当场就吐出来了,吓的王来一哆嗦,王来以为太子不胜酒力,抓紧端来一杯茶水让朱慈烺漱口。
朱慈烺之所以把酒吐出来,是因为,明朝的这个酒太TM难喝了,就这还是宫中御酒,一股酸酸、涩涩的口感,让人难以下咽。
朱慈烺擦了擦嘴巴,问王来:“王伴伴,这个酒怎么这么难喝?”
王来一脸诧异,心想殿下你不会喝酒,喝什么酒都感觉难喝,但王来口中却说道:“殿下,这个酒是贡酒,是上好的杏花村汾酒呀。”
朱慈烺无语了,来吧,大明人,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好酒。
朱慈烺的出现,让高度酒提前面世了。
朱慈烺知道现在的大明很缺粮食,但是这只是针对贫穷百姓而言,富商贪官、地主大户这些人根本就不缺,从北京城林立的酿酒作坊就可以看出,所以朱慈烺觉得自己造高度白酒赚富人的钱,也算得上杀富济贫了!
朱慈烺唤来王来,让王来带着他去京中一家发酵酒工坊。朱慈烺想去看看明朝现在的酿酒技术。
在王来的带领下,朱慈烺一众人来到了北京城中的王氏酒坊。
王来告诉朱慈烺,这个王氏酒坊是他的远房哥哥开办的,进出观看方便一些。
走进酒坊后,朱慈烺发现这个酒坊规模中等,雇佣了二三十个工人,如今正在如火如荼的酿酒。
明朝的酿酒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酿酒的原料都是杂粮,王来介绍说,王氏酒坊一个月可出酒三千余斤。
当然,都是酒精度十五左右的低度酒。
朱慈烺心里盘算起来。
他刚开始是准备自己建设酿酒工坊的,但是那样投资太大,看到王氏酒坊才中等规模,一个月可以出三千余斤低度酒,按照酒精度十五来计算,如果朱慈烺把这些酒蒸馏到酒精度四十五的话,可以得到高度白酒约千余斤。
而且,像王氏酒坊这样规模的酒坊,单单北京城内就有几十家,所以低度酒的来源并不担心。
所以,最后朱慈烺放弃自己酿酒的想法,而是采购低度酒回去,自己在东宫蒸馏,这样一方面可以降低投资成本,另一方面可以很好保密高度酒制作方法。
毕竟高度酒的获取只是对低度酒进行蒸馏而已。
大家都知道酒精的沸点只有七十八度三,水的沸点是一百度,所以蒸馏酒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也就是通过将低度酒加热,将温度控制在80度左右,这样酒精已经达到沸点可,开始源源不断的蒸发,而水没有达到沸点,并不会蒸发,那上升的酒气遇冷后就会凝结成珠,在将酒珠收集即得到了酒精,然后和水配比混合,就可以得到高度数的白酒了。
朱慈烺决定了,就购买低度酒自己蒸馏。
随即,他便让王来把他远房哥哥,也就是王氏酒坊的东家唤来。
王氏酒坊的东家叫王松,是一个大概40岁左右的中年人,比较高瘦,和王来有几分相似。
朱慈烺特意叮嘱王来,保密自己的身份。所以王松并不知道朱慈烺的身份,王来也只告诉王松朱慈烺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姓姜。
朱慈烺对王松道:“王掌柜,我与王来是朋友,王来介绍说,你家的酒不错,本公子准备从你这大量采购酒。”
王松一听,来生意了,连忙道:“姜公子,不是我吹嘘,我酿的酒,在整个京城都能排的上号,不说第一,前五名肯定是有的。公子你就放心吧。”
王松自出自擂道:“不知公子要采购多少,我的酒坊一个月可以产优质酒三千二百斤。”
朱慈烺点点头道:“你产多少,本公子就要多少。”
王松听后有点惊讶,也有点不敢相信,他看了看王来,见王来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他才开心道:“姜公子,是月月都要,还是只要一个月的?”
朱慈烺道:“以后,你酒坊产的酒我都要,我给你市价九成的价格,你要给我保证酒的品质。”
王松一听,这可真的是大客户,连忙道:“公子放心,我王氏酒坊开门做生意十余年来,一直都是童叟无欺,万不能做坑人的事情。”
王来在旁边也补充道:“公子放心,我可以替我哥哥担保,如果酒有问题,公子可问罪小人。”
朱慈烺满意的点点头,便和王松签订了一份购酒的契书,并按照市场价九成的价格支付了一个月的酒钱。
大明每每斤酒市价是0.05两白银,3300斤酒,按照市场上九成的价格,朱慈烺付了酒钱。
因为现在是七月初,王氏酒坊六月酿的酒还未出售,朱慈烺便购买下来,并和王松约定,每月初五,由王来来取酒。
王松笑不拢嘴的满口答应。
蒸馏酒的原料有了,朱慈烺要开始尝试蒸馏酒了!
回到宫中,朱慈烺便着手制造蒸馏装置。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理科高才生来说,做一个蒸馏装置并不复杂,他只是担心明朝的制造工艺是否能达到自己要求。
蒸馏装置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加热装置,这个简单,就用大锅煮就行了;第二部分是收集装置,这个可以用竹筒和竹盖代替;冷凝装置是比较头痛的,如果把收集装置竹筒放在水里冷却,竹筒密封不好,进进入竹筒内会导致蒸馏的酒精不纯。
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朱慈烺唤来王来。
朱慈烺问道:“王伴伴,今本宫想将两根长竹筒连接,置放在水中,连接处不可进水,你可有好的方法?”
王来不知道朱慈烺想干嘛,但是无论太子殿下让他做什么,他自然奉命行事。王来思索一番后,答道:“殿下,我大明朝造船,都是用将白麻剁碎,塞满船体木板间缝隙,然后用桐油和细石灰混合成糊状后涂抹,便可保证船不进水。”
经王来一提示,朱慈烺突然想到,后世自己研读宋应星所著<天工开物>时,书中就记载了王来说的密封办法。
宋应星?朱慈烺一拍大腿,暗恨自己怎么没想到他,宋应星可是明朝大科学家,这样的人才一定要收揽过来,这可以帮助自己解决很多科技上的难题呀。
朱慈烺心中暗暗记下,等自己把蒸馏酒的事情忙完后,便要把宋应星这么大能收入怀中,不不不,是收入麾下。
解决可密封问题后,其他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随后,朱慈烺根据自己的记忆画出了一副锅氏蒸馏装置的示意图给王来,命王来找最后的工匠打造,三天之内完成。
王来领命而去。
解决了蒸馏问题,朱慈烺又想到,蒸馏出来的酒要想卖出去,那得有个好包装才能大卖呀,来自后世的他,当然知道包装的重要性了。
朱慈烺在书房研究了一下午,终于拿出了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包装设计。
一斤容量的白色瓷罐,造型很像现在的酒瓶子,木塞盖章,然后瓶子上赫然写着五琼液。瓶颈处画着两条红丝带。
不错,朱慈烺同学借鉴,不,抄袭可茅台的包装和五粮液的名字,创造了五琼液。
朱慈烺随手一画,开创了浓香型高度白酒的先河,五琼浆也成了高度酒的鼻祖。
画好包装之后,朱慈烺又找人按照图纸加工瓶子和塞子,以及红丝巾,每套共五十文,朱慈烺一口气下了一万套的订单,一共花了五百两白银。
前期的准备工作差不多忙完了,朱慈烺坐等开蒸。
晚上,朱慈烺又去给崇祯问安,并向崇祯打听了宋应星的事情,崇祯竟然不清楚。
朱慈烺回忆一下,宋应星没有中过进士,崇祯不清楚也正常。
历史上,宋应星确实没有高中进士,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在科学技术上的成就,宋应星写的<天工开物>被后世誉为中国十七世纪的百科全书。
朱慈烺努力搜寻着自己脑海中关于宋应星的记忆,终于想起来,历史上崇祯七年,宋应星以举人的身份任江西分宜县教谕,所以宋应星应该还在江西分宜县。
朱慈烺马上找到了骆养性,让他安排人尽快去江西分宜县把宋应星请到京城来。
朱慈烺哪里知道,自己让锦衣卫去请宋应星,可把我们大科学家吓坏了。
朱慈烺从暖阁回到东宫后,思索一番,觉得如果把蒸馏酒的作坊放在东宫,如果让迂腐的大臣们知道了,难免又是一番麻烦,思来想去,朱慈烺还是决定在北京城内找个房子,改造成作坊更为方便。
于是朱慈烺决定天明后去见骆养性,让他帮忙找个合适的地方。
一夜无话。
第二日,朱慈烺便找到了骆养性,先是问了骆养性近日来,锦衣卫整顿的如何,他朱慈烺只要精兵强将,那些想混日子的,要通通开掉,不然一个懒散的人会把一群人带成懒散的人。
骆养性表示正在进行整顿,已经裁掉不少人了,保证按照朱慈烺的指示,打造一个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作风优良,听从指挥的锦衣卫队伍。
朱慈烺听后,点点头,突然朱慈烺,觉得队伍建设只停留在理论是不可取的,该找人给锦衣卫练练手了。
朱慈烺思索一番,决定就从魏藻德开始吧,毕竟前几日,朱慈烺提出要大臣们捐款的时候,魏藻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而且这个家伙以后先投靠李自成,又投靠满清建奴,实在可恨。
朱慈烺幽幽说道:“骆大人,俗话说的好,光看不练假把式,是时候让面貌焕然一新的锦衣卫练练手了。”
骆养性嘴里正在重复着朱慈烺说的光看不练假把式,这句话,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但是骆养性觉得好有道理。
朱慈烺见骆养性没反应,不禁有点恼怒道:“骆大人,怎么?不乐意?”
骆养性连忙告罪,并表示刚刚自己在体会殿下说话的光看不练假把式这句话。
朱慈烺也没在意,便对骆养性说:“好,那骆大人,你不要亲自操刀,让下面的弟兄们练练手,本宫给你三天时间,你去把翰林院修撰魏藻德给本宫好好查查!”
骆养性连忙保证不会让朱慈烺失望的。
话分两头。
此时,正在新纳小妾身上做晨操的魏藻德后背一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并未能引起他的注意,因为晨操已经快到关键时刻了,魏藻德没有多想,继续在运动着。
京城一处庄园内。
骆养性向朱慈烺询问道:“殿下,你看这处宅子是是否能满足你的要求。”
朱慈烺和骆养性说,自己准备找个宅子做点事情的时候,让骆养性帮忙物色物色。
谁知骆养性马上说,自己就有处宅子闲置,一直没人住,可以送给朱慈烺。
朱慈烺堂堂大明太子,怎么可能要骆养性的房子,不过倒是可以借来用用,反正不用白不用。
于是,骆养性就带着朱慈烺来看这处宅子。
朱慈烺对这个宅子确实挺满意的,宅子整体占地四亩左右,大小合适,关键是宅子周围没有什么居民(谁敢住在锦衣卫指挥使家附近呢?),最重要的是,这儿距离王氏酒坊不远,以后方便原料酒的运输。
朱慈烺很满意的对骆养性说:“骆大人,这儿挺符合本宫要求的,那就借的宅子用用。”
骆养性满口答应,表示朱慈烺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之后,朱慈烺让骆养性派一队锦衣卫看护宅子,不要让他人随便靠近,并让骆养性找一些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把房子改造一番。
骆养性皆应允。
过了数日,王来向朱慈烺禀告说朱慈烺要的蒸馏装置已经找工匠打造成了,询问朱慈烺放在什么地方。
恰巧,骆养性早些时候也向朱慈烺禀告,宅子已经按照朱慈烺要求改造完成了,并且派了一个小旗的锦衣卫看守。而且,也按照朱慈烺要求,挑选了八十个忠实可靠的锦衣卫军家属,随时听候朱慈烺的安排。
朱慈烺便让王来安排人把蒸馏装置运到骆养性的宅子中。
第二天,朱慈烺定制的酒瓶,第一批1000个也送到了骆养性的宅子中。
朱慈烺召集了了所有人到骆养性的宅子中,他要开始第一次尝试蒸馏酒了。
让朱慈烺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蒸馏酒就成功了。朱慈烺配对了酒精量为百分之五十的高度酒,也就是后世五十度的白酒,分别让王来和骆养性尝了一下。
骆养性第一次喝,将三两左右的高度白酒全部倒入口中,他以为这个和明朝当时的酒没有啥区别,可是马上脸被憋的通红,第一次喝高度酒的他根本咽不下去,这可就尴尬了,太子殿下赐的酒又不能在朱慈烺面前吐掉,只好一点点往肚子里咽。
看到骆养性的窘迫的样子,朱慈烺大笑起来,然后自己小口的品尝自己做的酒,王来也学着朱慈烺慢慢品尝起来。
味道相比后世的白酒很纯,没有后世香精的调和,反而突出了酒的香气,朱慈烺很满意。王来喝罢,脸已经红了,但是朱慈烺看的出,他很享受。
既然已经成功了,那就要大批量生产,这些酒即将都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朱慈烺当即让王来,再加急打造九套蒸馏设备。
朱慈烺又给八十名锦衣卫家属演示一遍蒸馏,然后就将八十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四十人负责罐装,另外一组四十人分成昼夜两班,每班二十人,两人负责一口蒸馏设备,昼夜倒班蒸馏白酒。
朱慈烺对在场的人说道:“所有参加工人,每人每个月饷银二两,你们尽心工作。同时,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任何人不准偷藏,将白酒私自带出;第二,任何人出了宅子后不准将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去,连家人都不行!”
朱慈烺知道,蒸馏酒技术含量不高,必须要做好保密工作,所以才会给工人提了这两点要求。
因为王来本身就认识字,而且也略微懂点算术,朱慈烺便让他负责蒸馏酒的生产。
此时在江西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行人正在飞快的赶路。
正是朱慈烺派去请宋应星的那批锦衣卫。
朱慈烺派人去请宋应星,是想请宋应星出山,可是他没有考虑请人是不能用锦衣卫,不然被请的人不死也会被活活吓死。
锦衣卫到宋应星家中时,得知宋应星正在县衙当值。
因为上面给了期限,他们不敢耽搁,马上又到了县衙找宋应星,当衙卫向县令吴先汇报说,县衙来了几个锦衣卫后,吴先吓的直接尿了,也顾不上仪态,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迎接。
当得知锦衣卫是找宋应星后,吴先才缓过来,不停的向锦衣卫强调,他和宋应星不熟,一点都不熟。
但是当吴先看到,为首的锦衣卫恭恭敬敬的向宋应星行礼,然后说当今太子殿下请他入京后,吴先又傻眼了,随即拉着宋应星表示,自己一直都是看好他的,对他也挺照顾的,希望他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自己。
吴先的前后反差弄的锦衣卫啼笑皆非。
锦衣卫不敢耽搁,当天就带着宋应星从江西赶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