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
外面大雪纷飞,明亮的总裁办公室内,柏席赫对面坐着的男人正是陆丰年。
陆丰年旁边是他的公文包,听到柏席赫这样问,他老实道:“这我真不知道。”
语气很无奈。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两个星期以前,他的人接到了祁愿,并分了几批人先后离开帝都。
以搅乱柏席赫的视线。
当然,这还是有用的,最起码使得柏席赫没能在第一时间段抓到祁愿,并且彻底失去这人的联系。
可问题是祁愿那人忒机灵,甩开了陆丰年的人,自己跑了。
陆丰年自己也郁闷死了,他又不是柏席赫,为什么要对他有防备?
同时,陆丰年也很担心小朋友有没有钱?能跑到哪去?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等等问题。
而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以来,陆氏接二连三丢失不少项目不说,正在跟进的重大工程遇到不少问题。
这一天就损耗最起码上百万,没办法,他只能来找罪魁祸首了。
“柏席赫,你找我的麻烦其实根本没有必要,究根结底愿愿要……”
猛地被柏席赫的信息素攻击的陆丰年眉头一蹙,他的信息素自发的保护自己。
alpha与alpha之间本就很容易看彼此不满,在越强的alpha之间尤为显见,信息素都争先恐后压对方一头。
陆丰年呼吸略微沉重,眸色微沉,但面上带笑:“柏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柏席赫坐在他的对面,优雅矜贵,淡声道:“愿愿?呵,你和他倒是挺好,当初你去南城,住在他家隔壁,他那么小,被你救助过几次,必然有所依赖,但你如今再来插手他的事,显得陆总你很不地道。”
陆丰年眸色犀利得盯着柏席赫。
柏席赫同样冷冰冰的看着他,也不知是厌恶此人道貌岸然,还是嫌恶他多管闲事,“离开的时候也不见你拔刀相助,现在却当起好人来了。”
柏席赫嗤笑一声,嘲讽至极。
陆丰年被他说得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继续刚刚的话:“柏总,过往暂且不提,但愿……祁愿确实是自己跑了,想必你也知道我的人也在找,然而他跑了的原因你更是清楚,要和陆瑞学联姻的是你,你若是真喜欢祁愿又怎么会这样做,当然,我并不关心你有什么苦衷,可是……”
陆丰年郑重道:“退一万步说,你的苦衷与祁愿有什么关系?不管他爱不爱你,你爱不爱他,也不是你作践他的理由,可见你的喜欢也不见得多真心。”
柏席赫脸色阴森。
两个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凶猛,像两头野兽一样在厮杀。
气氛剑拔弩张。
陆丰年额头出了冷汗,忍住心悸感,站起来,“言尽于此,你已经出了气,还要劳烦你收手,此时树敌于你无益,告辞。”
他也有点火大,提起公文包离开了。
果然一出办公室,陆丰年狠狠透了一口气。
心里真是气得不行,忍不住爆粗口。
玛德,有病,自己老婆跑了,活该。
总裁办公室传出砰砰几大声。
门外的秘书助理团个个心惊胆战。
最近连八卦都不敢聊了,每天上班战战兢兢的,都怕自己出气声会影响到大老板的心情。
办公室里,地上一片狼藉,柏席赫动动手指,他又想抽烟了。
行。
他突然笑起来,喃喃道:“你跑吧。”
最好跑快点,赶在他忍不住想弄死他之前。
在这之前千万别被他抓住,否则,否则……
冬去春来,三个月一晃而过,别墅花园里的玫瑰和樱花林在盛开。
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祁愿离开后,别墅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原本不过住了几个月,但他突然离开,竟然显得这栋别墅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偶尔的时候雷叔还是会想起那个小子的。
最后只能悠悠叹一口气。
走了也好。
柏席赫不算经常来这边,回来的话,却会接连住两天。
云层快速游走,天色从蓝白变成橙红泛紫,最后彻底被黑色取代。
夜已深了。
夜幕中,被紧闭的书房响起少年娇软带着哭泣的音质。
“嗯~老公。”
窗帘被拉得很死,屏幕上的光投射到男人身上,照亮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俊美冷漠。
大屏上,少年被alpha压在沙发上,头无力的撇向一边,脖颈线往下延伸,洁白漂亮。
他额发半湿,额角和眼尾都有泪光,秾丽的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压在头顶。
声音小猫似的叫唤着alpha。
啊,真是可怜。
柏席赫修长冷白的手指夹着一支烟,烟雾朦胧了他深邃的五官,显得更神秘性感。
耳边的声音一点一点通过耳膜传到四肢百骸,然而他在极致的心悸里暴躁不已。
“嗯?”里面男人醇厚的声音略显粗重,缱绻旖旎的问:“怎么了?宝宝。”
寂静无声的夜色里,高大的alpha坐在办公桌前,他咬着烟嘴,烟头燃起的星火忽暗忽明,偶尔能照出一点吐出的烟圈。
他翘着二郎腿,脸色沉冷,不复往日的儒雅平和。
烟灰缸里已经被他摁灭了三四根烟的样子。
alpha的信息素溢满整间书房,凶狠激烈,恨不得将什么撕碎。
柏席赫目光淡淡的瞥着前面的大屏,抽完最后一支烟。
“宝宝。”alpha勾着少年的一条腿,低头脑袋在beta脖颈上蹭了下,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激得敏感的beta发抖,“宝宝,你好乖,我好喜欢啊,呵呵。”
祁愿瞳孔一缩,眼角滚落泪珠。
砰的一声,桌上不知什么被柏席赫扫到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他眼里划过一丝阴狠。
乖?
呵,一点都不乖。
你完了,祁愿,你肯定完了。
柏席赫又拿起什么往墙上砸。
清脆巨重的一声,却未能平复alpha心里的怒火。
他深吸了一口气,关闭自己的权限,回到卧室先洗漱完,洗漱完才回到床上。
枕头上,有明显不是alpha尺寸的衣物,柏席赫面无表情的拿起来,心里一面觉得早晚要弄死祁愿,手上却很自觉的把衣物放到鼻尖使劲的嗅。
这倒是易感期的alpha或者omega会出现的行为,但柏席赫眼里的森寒之意,使得这行为有点毛骨悚然。
好像少年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把少年拆吃入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