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隔音好,楼下众人自然不会听到什么,除非……里面泄露一丝惨叫,似有若无,却听不真切。
雷叔一反常态的静默。
beta被标。
那个记的过程很辛苦。
然而信息素。
却只能在身上保持几天。
这点让身处易,感期的alpha。
感到十分地不满。
柏席赫下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喷了抑制剂,还忍着差点“不可控的行为”给自己打了一针。
隐隐胀疼的腺体才好受一点。
看到江憷时疑惑的蹙眉。
似乎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在这里。
柏亿三人在老板下来的时候,迅速把牌一收。
而面无表情的江憷蓦然起身,像往常一般,履行医生的责任,要上楼给祁愿上药,却被柏席赫冷声阻止,“药给我,怎么用?”
江憷微怔,挑了挑眉,拿了几种药给他,讲了注意事项。
柏席赫看了看,略一点头。
江憷沉默了两秒,忍不住说:“柏总,你这样会吓到他。”
闻言,柏席赫掀开眼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语气凌厉,且不屑一顾的警告道:“他是我的beta。”
他的beta,该如何对待是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点。
再者,柏席赫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没有让他像下属犯错后那样领罚,已经是对少年独有的宽容。
江憷摇头,这事他一个外人管不了。
只是少年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充满了依赖和……好奇,好像他的职业多么让他安心一样,这让江憷不免心软,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王姨把自制的营养剂端过来给先生,嘴唇动了动,最终对上柏席赫沉沉的眸色,什么都没敢说。
三天,别墅的其他人都没见过祁愿一面。
alpha有绝对的领地意识,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的气息去污染到他的omega,按理说,现在柏席赫就是把祁愿当成了自己的omega。
当然这不能说是一种性别认知障碍,而是生。
理认知障碍。
大概就同老公、老婆一个道理。
外面下了细细软软的雪,落到地上顷刻就化成水。
祁愿发烧了。
吃了药,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那天晚上离开别墅穿得太少,原本就有了感冒的迹象。
第二天从半空中摔了下去,被惊吓到了,后面被柏席赫那样折腾,是个人都扛不住。
甚至,能扛这么多天,还多亏了他平时有加强锻炼。
柏席赫给他擦完药坐在床边看了会。
少年脸烧得红扑扑,浓密的睫毛合在下眼睑,像小扇子一样铺开。
哪怕眉心明显的蹙着也还是那么地乖。
昨晚的时候柏席赫并未发现他的异常,虽然烫,他以为是对他信息素敏感导致的原因,反而让alpha沉迷其中。
手指划过少年湿热的额角,慢慢抚摸他细腻微烫的脸颊,嗓音性感而低哑,“宝宝好乖。”
回应他的是少年轻轻的哼声。
柏席赫回神,盯着少年的脸,这张脸是秾丽精致的,此刻却又无比脆弱。
“下次再敢逃,”男人握住少年的手,拿起来亲了亲他的指尖,慢悠悠说:“就绑起来。”
既然关不住,就让他彻底失去自由,到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宽容。
柏席赫眸色一片沉静。
仿佛这话再正常不过了。
摸了摸少年的脸,温度已经在降下去。
他起身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祁愿醒来的时候,眼睛差点睁不开。
“哎哟!”祁愿痛叫了一声。
浑身酸软无力,跟什么反复碾来碾去过的一样。
有的地方还特别疼。
祁愿这次比上次还严重点。
起身的时候肚子疼得像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
感觉里面抽筋了似的。
王姨抬着粥进来,见他正好醒了,连忙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别动,我来我来。”
枕头垫在少年的腰后。
祁愿生无可恋的爬起来吃东西,总不能躺着吃吧?
王姨心疼道:“饿了吧,快吃点下去,刚煮好的。”
她原本是想来直接叫醒少年的,总不能一直靠营养剂补充能量。
没想到祁愿自己也给饿醒了。
肉糜粥滑过食道,细致的精粮让少年好受不少。
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感觉自己都活过来了。
手抖着把碗递给王姨,眼睛微弯,乖乖的道:“谢谢王姨。”
王姨叹了一口气,很愧疚:“愿愿,姨帮不了你。”
祁愿想到那声求救,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事的,我就顺嘴了,哈哈,吓唬哥哥的嘛,谁让他那么霸道。”
哼了哼,都是对柏席赫的不满。
他喝了粥后,身体还是很累,又躺下睡着了。
王姨给他理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给他擦药,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嘴巴被碰了几下。
喉结滚动,祁愿难受的偏头,缓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随即对上一双冰冷的幽蓝色眼眸。
“啊!”祁愿惊叫一声,头皮瞬间一紧,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无法掩藏的惊恐。
他突然用力挣扎,挣脱男人的怀抱,猛地滚到床上。
扶着差点扭到的腰,脚蹬着往另一边退,防备的盯着对面,声线微抖:“哥,哥哥,我,我太疼了,改天再做好不好?”
柏席赫怀里一空,眸色晦暗不明,半晌微微一笑,温声道:“不做,过来。”
哪怕他笑得如沐春风,祁愿却觉得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就在alpha眉头不悦的蹙起时,祁愿没骨气的爬过去,很自觉的坐到alpha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
怂得不行的说:“我过来了。”
柏席赫想笑,给他揉肚子,“还疼?”
祁愿腹肌一下绷紧,闷闷“嗯”了一声。
所谓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不过如此了。
祁愿其实还算知足。
毕竟alpha还愿意给他糖。
“对不起。”祁愿抿着唇说:“摔坏了你的草。”
话是这样说,却还是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前晚上,alpha亲亲少年红烫的耳朵尖,突然发问:“做错事了,就要受到惩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
躺在沙发上的祁愿努力想了想。
对对,他摔坏了柏席赫的龙舌兰。
虽然没摔死,但价值给摔没了。
“知道,”祁愿眼尾湿红,头很晕,瓮声瓮气的还有点鼻塞,被酒味熏得眼神迷离,凭着本能答,“我,我好像摔坏了哥哥的龙舌兰,很贵,呜呜……赔不起……”
他说的这话好像并不是alpha想听的。
所以十分不满意这个回答。
发了火。
然而现在,柏席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其一,但是祁愿,你还犯了两个错。”
啊?
祁愿傻愣愣抬眸。
柏席赫道:“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该想着离开我。”
祁愿心蓦然被拧紧。
“第二,”又听到他悠悠道:“真要是摔到了哪怎么办?你叫哥哥把你养在医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