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醒来的时候,人还在车上。
他昏昏沉沉的,耳边有人在说话,脖子很疼,耳朵嗡嗡嗡他没太听清。
感觉车子开了很久。
祁愿有点后悔把手机放在学校了。
手机有定位,他当时只是想躲避柏亿一会,藏个钱,但没想到反而遇到了更不好的事。
祁愿在思考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可想来想去,除了蒋蕴和沈琛他实在想不通还有谁了?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外,最终进入了一栋别墅。
别墅的灯好似开得有点少,显得阴森森的。
祁愿被押下车的时候,两个黑衣人自然知道他醒了的。
祁愿挣了一下,他怂哒哒的道:“两位大哥,你们抓错人了吧?”
两人没有回话,一人抓住祁愿的一只手臂,把他提到别墅,扔进了客厅里地毯上。
祁愿摔到毛茸茸的地毯上,哎哟一声,一抬头,“卧槽槽槽槽。”
他瞳孔一震,猛地捂住眼,
沙发上一个身着黑色睡袍的男人靠在沙发上,眉头忽皱忽松,脸色酡红,表情难耐又享受,轻轻哼了哼。。
而下面跪着个看起来身形高大的男人。
睡袍遮住了脑袋。
祁愿爬起来往后退,被两个黑衣人又推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长针眼啦~~~~~~
好一会,男人一脚踹开地上的人,整理了一下睡袍,眼里流露风情。
他看着眼睛无处安放的少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祁愿知道他完事了,看一眼,再看一眼。
眼睛一下瞪大,这这这,不就是上次举办那种宴会的主人?
好像叫霍什么?
“你好啊,小朋友。”霍泽东笑得人畜无害,“起来坐啊,坐地上是什么习惯?”
祁愿:“……”
他爬起来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那个,请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泽东摸了摸下巴,“其实有件事想请教你。”
祁愿一脸懵逼,小鹿眼巴巴看着他,“什么啊?”
霍泽东让屋里的另外三人站到门外去。
客厅里的灯实在不算亮。
给了祁愿巨大的压迫感,令他如坐针毡。
霍泽东二郎腿一翘,光洁的长腿从睡袍里露出来。
他笑盈盈的道:“想问你如何讨柏总欢心。”
祁愿:“啊?”
讨谁欢心?
柏总,柏席赫?
这人喜欢柏席赫?
一想到刚刚那个给他做这种事的男人,再想到柏席赫,他莫名有点反胃。
抓了抓脑袋,祁愿尴尬道:“我也不知道,我不会。”
霍泽东脸一垮,“那你跟我说说你们做起来爽不爽,他厉害不厉害。”
祁愿:“……”一张脸青红交加。
“这,这……”半天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霍泽东眼珠一转,“要不你让我试一试?我保证不会跟柏总说的。”
这话说得好像他想试一试柏席赫弄过的人一样。
祁愿脸色煞白,手握成拳头。
他遇到的都是什么死变态。
“我,我要回去了,不然柏先生会来找我的。”
这话就是提醒霍泽东,柏席赫很快就会来的,你不要轻举妄动啊啊啊啊!
霍泽东突然笑了笑,看起来格外森寒阴冷。
祁愿警铃大作,站起来就要跑。
……
大概一个小时,别墅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响。
有人推开歪倒的门,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霍泽东正在抽烟,见到柏席赫一点都不惊讶。
媚眼如丝的看着俊美儒雅的男人,“哎呀,柏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柏席赫没有和他废话,直接问:“他呢?”
霍泽东一脸茫然,“谁啊?”
柏席赫身边的人径直上楼找人。
霍泽东的人在地上爬起来要去阻止,被霍泽抬手制止。
他走过去,“哥,你来找谁啊?这么兴师动众,我好害怕。”
说着柔若无骨的倚向柏席赫。
砰的一声,两人打了起来,霍泽东就是个假把式,堪堪躲过柏席赫的拳头,一声惨叫,就被踹到沙发上。
咳咳咳咳……捂着钝痛的胸口咳嗽。
跪在地上的男人立马爬起来侧腿凌厉的扫过去。
倒是比霍泽东厉害些。
客厅里砰砰砰的响动。
男人被柏席赫打趴下后又爬起来。
直到被柏席赫打得奄奄一息,霍泽东皱眉叫他住手才像坨烂泥趴在地上呕血。
柏席赫的拳头都红了。
满眼戾气,“说不说,他人呢?”
霍泽东捂着胸口,咬了咬后槽牙,流露出伤心之色,“哥,你为了个外人打我,他是beta,我也是beta,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随便你艹啊,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柏席赫露出嫌恶的表情。
柏珥他们下来,摇了摇头。
柏席赫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侧头,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森冷无比,他看向霍泽东,语气寒凉:“告诉那个女人,别再用这种手段来试探我,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们,遗产我必拿,至于那个beta……”
柏席赫冷漠一笑,“只要是属于我的东西,哪怕是条狗,你们也碰不得。”
他们一走,霍泽东皱眉,和趴在地上的人说:“打电话给我姨夫,告诉他,柏席赫来了。”
他是柏席赫继母的侄子,霍泽东第一眼看到柏席赫的时候就极感兴趣。
又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脸色阴森森的,笑了笑。
景深苑,别墅灯火通明。
祁愿背上隐隐作痛,柔软的衬衫上浸了血。
他脱掉衣服,趴在沙发上,江憷正在给他上药。
上面几道鞭痕,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挺疼的。
他是自己走回来的,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没钱没手机,车都打不了。
江憷面无表情的给他上药,很想说,以后这种小伤能不能别打电话叫他了?但一想自己拿的工资好像不低,就闭嘴不言。
周围站着王姨和雷叔。
王姨心疼得不得了,“这怎么弄的啊?”
客厅明亮的灯光让祁愿有了强烈的安全感,他闷闷道:“一个疯子打的,王姨没事的,你和雷叔快去休息吧,很晚了,害你们操心。”
王姨不乐意了,“哎呀,你这孩子什么话呢,姨先给你煮面去。”
雷叔皱眉死死锁着,哼了哼,倒也没离开。
祁愿还想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话。
今晚他被霍泽东抽了几鞭子,就被带走了,车上坐着个一看就不好相处的中年男人,眉眼还有点熟悉。
一说是柏席赫的爹,祁愿就明白了。
心想,难不成要甩他几百万让他这个妖艳贱货离开他儿子?
说实话,祁愿背都不疼了,心里搓小手手,有点期待。
可是祁愿没想到的是,这人一脸轻蔑的望着他,但开口竟然是叫他和柏席赫结婚,只要能让柏席赫娶了他,就给他一千万。
祁愿:“……”
他觉得这个大叔有点扯蛋。
第一如果他能让柏席赫和自己结婚,还缺你那一千万吗?
第二这种有难度的事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完得成?
第三确定了,这人和他儿子柏席赫有仇,不然怎么可能一边看不起自己的样,一边叫他去引诱柏席赫结婚?
正当祁愿要搪塞的时候,柏峰山锐利的视线像刀刃割在少年身上,他说:“你母亲的腺体源我会帮你找,但如果这事让柏席赫知道了,或者事情完不成,呵呵。”
祁愿浑身发冷。
“好了,喂。”江憷看祁愿没反应,推了推他。
祁愿回神,立马坐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谢谢江医生。”
江憷淡漠的道:“不客气。”
整理他的医药箱就要走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回来的柏席赫,身上笼罩着阴霾,步步生风,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
几个保镖拉着一脸茫然的江医生去给柏亿上药。
那货又被处罚了。
柏席赫进门,祁愿跪在沙发上穿阿姨拿来的干净衣物,正在扣纽扣。
他一抬头就看到一脸阴沉的柏席赫走进来。
嘴角一动,眼泪就冒了出来,伸手要抱抱,“哥哥。”
太委屈了。
都是因为这个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