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花架上,有两株珍稀仁王冠龙舌兰,张牙舞爪的白色甲盖透着阴森的黑。
雷叔苦口婆心的和柏席赫说,“少爷为何要带这种人回这边,您该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柏席赫穿着舒适的居家服,身影修长挺拔,低头的时候,额发散落在眉尾,气质出奇的儒雅温润,与他给人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给两盆草浇了一点水,他淡淡的道:“娶omega一时半会急不来,您别这样说啊,小朋友该委屈了。”
雷叔不满道:“不懂规矩。”
柏席赫摇头失笑,看着雷叔:“他需要什么规矩?他不需要。”
雷叔愣了一下。
柏席赫把喷壶放下,转身进入客厅,用湿巾擦手。
需要规矩的是柏家的当家女主人,祁愿是什么?
一个柏席赫用来发泄易感期且刚好看上的beta。
他在沙发上坐下,祁愿自然而然的圈住他的脖子,坐到他身上,余光瞥见雷叔老脸露出一副“有伤风化”的表情来。
他唇角一弯,亲在柏席赫的唇角。
柏席赫拍拍他的腰,“胡闹。”说是呵斥,不如是蓄意放纵。
祁愿就胡闹,他都不用费力就撬开了alpha的贝齿,交换了一个水滋滋的吻。
祁愿嘴唇碰了碰柏席赫的耳朵,湿软的气流直往他耳朵里钻,“柏少爷,怎么还嫌弃我夹的菜呢?”
柏席赫被他撩得信息素乱窜,若不是贴了抑制贴,估计得熏得在场所有人立马脸色大变。
“安分点,是想在别人眼底下被我弄吗?”
祁愿对上他幽深淡漠的目光,打了个寒颤,不敢乱来了,要从他身上下去。
握在他腰上的手未松。
祁愿立马像个鹌鹑一样,怂了,“开玩笑的呀,喜欢哥哥才要亲你的。”
柏席赫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摩擦他的唇珠。
指尖拨动他的唇瓣,压住里面的牙齿,祁愿想要咬,但不敢,只是故意威胁的磨了磨。
随即灵动的眸微弯,舌尖在他指腹上滑过。
他握住柏席赫的手腕,往后仰,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手。
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的望着他,“哥哥,我马上要回去上课了,在这也不方便啊。”
太远了,无法想象自己每天起早贪黑去上课的样子。
再者,他还要打工。
有一刹那,祁愿都在想,要不赶紧让他睡了得了,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是要是这货睡过了,感觉还不错,日日要日日,那怎么办?
祁愿真的好忧愁。
秾丽的脸浮现一抹忧郁,让人不自觉跟着他一起皱眉。
柏席赫却是个很难怜香惜玉的人,声音沉冷,“想出去住?”
祁愿对上他的眼,咬了咬唇,眼里浸出湿意,“那太远了怎么办嘛?”
柏席赫拍他的腰让他下去,“柏亿没有和你说吗?以后你的行程都由他来负责。”
祁愿跪坐沙发上,上半身倾向他跟前,瞪着水润透亮的眼,“柏亿?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
柏席赫想了想,应该就是他吧。
祁愿不满的哼了哼,“上次哥哥说开除他们都是骗我的,还姓柏啊?不会是哥哥的亲戚吧。”
柏亿似乎和他自我介绍过,但他当时太紧张豆子,没留意,这会才有点印象。
柏席赫听到他说亲戚的时候没忍住笑了起来,宠溺的捏捏他的脸,“不是亲戚,你要是不喜欢,重新给你换个司机。”
雷叔目不斜视的走到客厅,就听到这句“司机”,几道细纹的眼角抽了抽。
什么司机,那是柏家的专职保镖,都跟在少爷身边多少年了。
这个小狐狸精。
雷叔眼不见为净,去厨房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听到换人,祁愿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换谁都一样,最起码这个他还认识。
他试探的问:“那,那如果我想去找兼职呢?”
柏席赫拿起祁愿的手,揉了揉,“宝宝太辛苦了,哥哥会养你的。”
祁愿只觉得自己手指一颤,他抿了抿唇,随即露出一抹干净的笑容,抬头在alpha脸上一亲,歪头看他,声音乖软,“谢谢哥哥。”
晚上,柏席赫要留宿,祁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那人工作好像很忙,一直在书房,祁愿也不再缩着屁股等他,开始写作业。
一篇短论文。
写完作业,原本以为今晚相安无事的过去了,谁知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弄醒了。
汗水浸湿了额发。
青涩的柑橘落入纯白的龙舌兰。
咚的一声,清新酸甜的味道中和了辛辣的苦涩。
祁愿双腿打摆子,羽睫沾湿一片,被柏席赫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
他觉得现在还有点冰,手指攥紧alpha的衣襟像要汲取他身上热烈的体温。
软绵绵的,嗓音微颤,带着讨好和依恋的喊:“柏先生。”
柏席赫低头,对上这双透亮的琥珀色眸子,里面像承载了一汪陈年佳酿,很轻易让人痴迷其中的甘醇和风味。
情不自禁的,他低头在少年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少年下意识闭上眼,微微有点卷翘的羽睫轻轻一颤。
男人将他眼角的泪珠卷入口中,很是温情的哄:“睡吧,明早会帮宝贝的。”
祁愿以为自己多多少少睡不安稳,结果没几分钟,在心里骂骂咧咧死变态的祁愿就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