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席赫表情淡淡,这话好似好像提醒祁愿,实际上是警告祁愿不要得寸进尺。
一个吻就要负责,天方夜谭。
柏席赫淡漠的瞳孔倒映出祁愿怔愣的脸,明明他看起来那么的温文尔雅,但实则不近人情。
气得祁愿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果然是你,死渣A。
不拒绝不主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呸,以为自己是谁。
祁愿好气,但他越气越镇定。
低落的垂下头,祁愿尴尬的道:“哥哥年轻有为,喜欢你的人必然前仆后继,不想负责正常,我就开个玩笑啦。”
柏席赫轻笑:“确实,想要我负责的omega和beta很多。”
祁愿被他一噎,气得血气上涌,心里狠狠拧着一股气。
柏席赫像是没看见忍气的模样,问道:“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个,祁愿就更气了,立马告状,添油加醋说:“我今天要出院,但那两个蠢蛋不准我出去,他们凶巴巴的,还推我。”
祁愿不确定这人会不会帮自己报仇,所以使了点小手段,拉起色狼的手,软软的求:“哥哥,你帮我教训他们好不好,让他们滚蛋。”
柏席赫思考了一下,说:“那我将他们开除,你别生气。”
祁愿懵了,开除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知道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有多难。
纠结道:“扣点工资行了吧。”
他很傻白甜的说:“不然我于心不安。”
偶像剧里的omega都是这么善良的呢。
柏席赫挑眉,未置一词,而是道:“在出院之前,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
祁愿看着他从旁边的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自己。
“这是车子所需的维修费。”
祁愿拿单子的手一下缩回来,瞳孔一震,勉强挤出一个笑:“你,你什么意思啊?”
柏席赫将单子放到祁愿手里,道:“车子的维修费,总共六十万,虽然你横穿马路有错,但是毕竟是我撞到的你。”
祁愿心脏砰砰跳,害怕的道:“所,所以呢?”
柏席赫堪称温和的一笑:“所以你只需支付三十万即可。”
“什么?”祁愿声音陡然变大,不可思议道:“三十万?”
他硬生生气笑了,“什么车擦破皮维修费要六十万,没有保险吗?哥哥看起来挺有钱的,不会故意讹我吧?”
祁愿突然恍然大悟。
哦!原来外面那俩人根本不是照顾他的,是用来防止他逃跑啊?
可真是用心良苦。
祁愿恨得牙痒痒,又被三十万吓得眼睛通红。
祁愿往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砸死这狗东西。
“我的车的确并没有买保险。”没必要。
柏席赫慢条斯理的把单子一张一张掀开,嘴里念着一些专业名词,以及祁愿没听懂的不知道那个国家的单词,他一脸懵逼,反正到最后只听到柏席赫说:“其实准确来说维修费需要64万左右,我抹了一个零。”
柏席赫停顿了一下,温声道:“如果你觉得有出入,我让我的律师来和你解释。”
祁愿脸色惨白,握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用力。
三十万?他连三万都没有,还三十万,要命差不多。
祁愿都要气哭了。
这几天他好吃好喝的,原来是被当猪养了啊,好等着宰是吧。
祁愿恶狠狠的瞪着他,片刻后,见柏席赫纹丝不动,表情淡淡的,身上的冰冷的气息越重,仿佛祁愿再不识趣,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莫名的,祁愿还有点怕,他按下心里的气愤和恐惧,眼神突然一软,倾身上前,半边身子几乎挨在柏席赫的身上,“哥哥,这是不是算错了啊?”
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他的车是金子镶的吧?
柏席赫侧坐在床边的,祁愿挨过来,身上清浅的香味随之而来,他的一只手好似不小心按在男人撑在床上的手上。
果然,柏席赫很上钩,神色一暗,大掌扣住少年的细腰,一个用力便把人提到自己的腿上,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欲望。
祁愿吓了一跳,两条腿下意识交叉圈住男人的腰,防止自己往后倒去。
祁愿惊魂未定,便听到柏席赫嗓音暗哑的开口:“这已经是找了熟人后的折扣价了,其实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为什么要免去你的赔偿?”
祁愿双手攀着alpha的肩,害怕得眼睫扑簌的颤抖,“哥哥,我,我只是个学生,没有钱,要是家里知道我横穿马路要赔钱,肯定会打死我的,哥哥,你不缺钱是话,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啦。”
柏席赫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手掌紧紧扣住祁愿的腰,用力一握,语调慢沉:“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放过你了。”
这样赤裸裸的暗示,叫祁愿小脸一白,眼睛红了,水光潋滟,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怕的。
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呜……哥哥,我,我什么都不会,你,你对我也不是认真的,我,我怕。”
“别怕。”柏席赫温柔的替他擦掉眼泪,语气平静到让人觉得冷漠,“才三十万而已,拿不出来吗?”
祁愿一怔,他该怎么说,这几天的相处以及在网上的联络,祁愿都装成一个富家小少爷的模样,对上柏席赫探究的眼神,他一慌,连忙抓住柏席赫的手。
“哥哥,不是这样的。”
他脑子快速运转着,“只是,只是我平时大手大脚的,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得差不多了,问家里要钱的话,他们知道我做了什么,肯定会骂死我的,哥哥,你都说不缺钱了,就放过我这次,我保证,以后不横穿马路了。”
说着说着,祁愿又哭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了。”
柏席赫堪称残忍的一笑,低头在祁愿耳边说:“三十万还不了,那就六十万吧。”
祁愿哭声戛然而止,惊恐的瞪大眼。
腰上的手一松,柏席赫温和的脸色倏然一冷,长臂撑在两侧:“下去。”
两个字裹了冰霜一般,男人天生上位者的气魄扑面而来,明明前面对他还那么地和善友好,现在突然冷酷无情。
祁愿浑身一僵,亮晶晶的眼泪珠挂在眼睑下,像珍珠一般突然垂落。
这可怜样。
可柏席赫不为所动,哪怕他没做什么,就这样冷冰冰的望着一个人时,祁愿才惊觉这男人有多可怕。
但莫名的有种直觉,柏席赫叫他下去,祁愿却不敢动,不能动。
总觉得自己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柏席赫肯定比现在还要难讲话。
这种直觉来得很简单,因为祁愿不傻,知道这人图自己的色,但又不想负责,所以得不到祁愿的准确回应,这会才没了耐心。
三十万。
祁愿视线落到被子上散落的单子上,心里既恨又无力。
早知道前几天就该偷偷跑了。
想起这几天自己还在和豆子说,叫他一起来医院住的话,真是太蠢了,为什么要贪这种小便宜。
早点跑了,还有现在什么事?
从某种程度上,祁愿觉得自己和豆子一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