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营帐外。
刘大成一脸惊恐的缩在营帐边上,看着迈步而来的林羽腿肚子都在哆嗦。
他可没有忘记林羽当初那句话:如果我出来还能看到你,小心你的狗头。
大军阵前暴力殴打上官,又以守护神一族身份自请入狱。
这样混不吝的人哪个不怕?
以至于家族派过来的暗杀小队,都被开山营的情势搞得无奈退走。
当得知计划失败后,瑟瑟发抖蹲在书案旁的刘大成绝望中,还是等到了家族暗堂的飞镖寄笺。
刘大成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家族援兵已到,万万没想到只看到一句让他手脚冰凉的话。
事已至此,望好自为之!
信笺上的特殊标记他当然认得,正是家族暗堂堂主的印记。
刘大成当场就吓得一屁股坐在满地秽物之上…
这么大罪名如何好自为之,家族摆明是要放弃自己啊!
已经是心如死灰的刘大成并不知道,藏身暗处的暗堂堂主差点肺都气炸。
让你去劝那些士兵回营休息、家族暗杀队也好动手刺杀,谁曾让刘大成居然被人家一个眼神吓退。
当场那位暗堂堂主就气得拂袖离去,一句扶不起的烂泥彻底宣判了刘大成死刑。
就这样,刘大成彻底悲剧了。
现在他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见到林羽岂能不怕?
彭云山看着刘大成那副倒霉相、再看看周围满营哀兵,心中火气更甚,如刀目光紧紧逼视着刘大成。
“当初你来开山营是怎么向老夫保证的?若不是你刘家对帝国贡献不小,三年前老夫岂能饶你?”
老将军越说越气,后面的话都是直接吼出来的。
“你窝囊是你的事,凭什么连累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抢军功、杀重要人证、危害帝国江山社稷,我看这次谁敢保你!来呀!即刻革除刘大成军职、带回锦州军部受审。”
噗通!
刘大成看着两名目露凶光的锦州天字号亲卫,在无数道嘲笑目光中、腿一软再次扑倒在地。
“大将军饶命啊!都是卑职糊涂,求您开恩!卑职不想受审、只求辞官返回刘家,请元帅…”
“混账东西!”
彭云山一声暴吼,吓得刘大成不自觉一阵哆嗦。
“你当军队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说走便走?就算要走也得受完审判、领完刑罚再走。给老夫拖下去严加看管,就见不得这种软蛋!”
“是!”
两名如狼似虎的天字号亲卫,不由分说就将脸色一片死灰刘大成拖向监牢方向。
“我不要受审,求大将开恩啊…”
即便被拖出去老远,依稀还能听到刘大成的求饶声。
他之所以不想受审,是因为帝国法典明文规定:凡是受军审之身,军政两界永不得再用。
彭云山这一手,无异于彻底断了刘大成今后的仕途之路。
刘家从不供养废物。
相信刘大成就算回到刘家,也难逃被家族放逐的命运。
被强行拖走的刘大成求饶有凄惨,满营将士的心情就有多舒畅。
这正是:天道好轮回,作恶多端终有报,你且回头看、苍天何尝饶过谁?
…
三日后。
精神矍铄的彭云山独自站在校台上,望着台下一千两百双炽热目光,语出如洪钟大吕。
“众将士听令!”
轰!
白羽飞扬、银枪耀眼,一千六百人持枪立正、踏的地面一阵尘土飞扬。
“我宣布!开山营新任校尉由四大队典尉林羽担任,任命即刻生效。”
校台下虽然依旧鸦雀无声,但彭云山却能清晰感受到一股久违的热血战意。
确实,也没有比魔武士掌兵更能让将士们期待的事情了。
“林羽,上台接令!”
台下。
头顶黑翎羽、身披银甲的林羽在满营殷切目光中,按刀快步走上校台。
躬身接过那枚精致的黄铜令牌,林羽握拳抵胸行礼:“林羽定不负帝国所托,必将率全营将士奋勇杀敌、佑我燕云疆土。”
说罢,他转身面向台下昂扬而立,大吼声滚滚如雷:“全营听令,展军威!”
唰!!!
满营将士齐齐举枪、直指苍穹。
“斩尽敌酋,有我无敌!!!”
“斩尽敌酋,有我无敌!!!”
“斩尽敌酋,有我无敌!!!”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震荡天地,仿佛要洞穿那万里苍穹。
彭云山对这样的军威、士气显得极为满意,一时间老将军都有种往昔驰骋沙场的错觉。
声浪止息,校场刹那恢复安静。
“很好,这才是军人该有的样子!林典尉,你来宣布吧!”
“遵命!”
林羽躬身领命、继而面向全营将士,朗声下达初掌全营的第一道命令。
“费中堂听令!”
“属下在!”费中堂越众而出。
“从即日起,我任命你为四大队典尉。”
这道任命满营上下心服口服。
谁都看得出来费中堂迟早要走到这一步,真正有才华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
谁都没有注意到,林羽未带任命书却直接宣布的细节。
“属下遵命!”
费中堂昂首挺胸快步上台,躬身接过原本属于林羽的腰牌。
“贾山、薛五、尚明,你三人升任四大队都尉,具体带队执掌由费典尉分配。”
贾山、薛五、尚明三人当即咧着嘴,一路小跑着上台领取都尉腰牌。
临下台前,林羽小声嘱咐四人:“新兵训练要抓紧,后面有大行动别让咱四大队拖后腿。”
费中堂抱拳:“大人放心,等定不误事。”
随即,他便带着薛五三人快步下台。
看着满营欢欣鼓舞的将士,台上的林羽忽然有些感慨。
短短半年,从都尉到校尉看似升迁极快,但他这半年的经历却绝对称得上是惊心动魄。
单只是幽灵豹一役就值得帝国特事特办,更别说刚刚结束的春风得意楼谋反一案,拿下开山营校尉绝对情理之中的事情。
全营解散后。
林羽忽然郑重其事朝身旁的彭云山行礼:“大将军,属下有事想请您帮忙。”
“何事?直接说就行!”
闻言,林羽便在彭云山疑惑的目光中稍稍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您应该有和红叶岛的联系方式吧?”
彭云山捻着半白胡须笑问:“你在这里当然得有。可是有啥事非得惊动你们族内,老夫还解决不了吗?”
林羽很是不给面子的摇摇头:“大将军,此事涉及帝国数千万军人,需要请我爷爷他老人家出面才行。”
随即,他就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彭云山:“大将军,还请您帮忙用最快传讯方式,将这封密信送至红叶岛。”
彭云山一听林羽搬出自己爷爷,立刻珍而重之的接过那封薄薄信笺。
见老人有些欲言又止,林羽赶忙重新抱拳施礼:“您放心!这事对于帝国军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彭云山下意识嘀咕一声:“天大好事?”
正所谓,人老精马老滑。
年老成精的彭云山当即反应过来,有些事通过正常途径会多方受阻。
林羽明显是要通过红叶岛推动此时。
念及此处,老将军若无其事的收起信笺,风淡云轻的捋捋胡须。
“营中风景不错,陪老夫走走吧。”
林羽大喜,赶忙侧身一引在前带路:“我带您去四大队营地看看…”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走出校场,对于传信之事谁也没再提只言片语。
这正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只要我不知道…就永远不存在泄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