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一处诡异的建筑周围,围满了人。
服饰各异,但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其中黄色衣衫的人群,在人群中所占数量最多,因为他们得知消息最早,也能最快的召集族人,奔赴西漠。
但这只是在剑宗没来之前。
这么多的势力,现在都安静如鸡,全因为在诡异建筑的正上方,有一穿着浅灰色道袍的女子,是落辞盈。
“玲珑,姑奶奶不是让我们去榆林寺么?”
姜望舒靠近站在最前面的少女,悄悄的问。
姜玲珑看着手中的玉筒,头也不回的说道
“曾姑祖说佛刹寺先开,让我们先来佛刹寺。”
“但是...”
姜望舒有些疑虑
“姑奶奶不是说榆林寺更适合我们吗?佛刹寺距离榆林寺太远了,要是我们不能及时出来,榆林寺那边还赶得上吗?”
姜玲珑闻言朝穿着银色衣袍的姬家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凑到姜望舒耳边。
“少族长说了,让我们跟着姑奶奶走,她会安排好的。”
实际上是姜泽打了和白寒石一样的主意,外甥女不用白不用,用了还想用。
当然,他给了钱的!借用这件事,她光明正大的将外甥女的小丹药库填满。
姜望舒点头,表示了解。
“看,他们来了!”
姜扶光眼尖的发现一大波人朝这边走来。
“来了,来了!”
人群激动起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剑宗的人来了才能开启遗迹,但是他们来了就好。
人群让开位置,白半夏带着剑宗的弟子站定之后,佛门也已经准备完全。
林浮萍在众人的目光中朝落辞盈飞去
“前辈!”
林浮萍行礼
“随我来!”
落辞盈淡淡的说道,率先朝脚下的建筑落去,林浮萍紧随其后。
一阵肉眼可见的波纹闪过后,两人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进入这里,林浮萍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暴虐情绪,眼睛也变得赤红,灵力开始不稳。
“定!”
落辞盈的声音闯入林浮萍识海,林浮萍在暴虐之中找到了一抹灵光,并且紧紧抓住了。
“呼、呼!”
林浮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打湿。
“前辈,这是?”
林浮萍看着脚下尸横遍野,有早已风化的枯骨,也有穿着现在常见服饰的尸体。
“这里是天越国昔日的王城,也是盛戎崩溃的起点。”
这里落辞盈来了不知多少次,从一开始的满怀怨恨到如今的平淡。
“此处陨落者不知几几,所遗留的怨恨对修士道心有碍,一般没有突破大乘,在识海中凝聚神核的人来了这里,除了疯没有第二条路。这也是为什么觉明他让你度化了其他地方,才来王城的原因。
你现在虽然没有突破大乘,凝聚神核,但是你识海中的神魂总量是达到了的,所以我才能把你唤醒!”
落辞盈说的平静,林浮萍听的又要浑身冒冷汗了。
刚刚的感觉,她此生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林浮萍为自己之前的猖狂道歉,要是当初直接过来,在深受梦魇之境的影响下,自己恐怕真的会疯。
“那前辈,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林浮萍认识到了王城真的不同于其他城市,自己以往的经验恐怕到了这里派不上用场。
“我们去王城最中心,天越国王宫,到了那里,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落辞盈走在前面,一团玫红色带着落英流转的光罩将两人包裹。
“等下你会进入整个王城的梦魇之境,如果帝君当年没有估算错,你不会失去神智。”
这也是这一回为什么没带佛门中人来的原因。
“甚至你能看到当年王城发生的种种,以及天越国的太上皇云华的神魂。”
“云华?那个提出以人做容器困住秽气的大乘?”
林浮萍想那不是个罪人么?
“是的,当初云华的错是不可置否的,所以当初实行这个计划时,他以戴罪之身,自愿成为了第一个尝试者。”
林浮萍惊呆了!
“那为什么我还会看到他的神魂?”
“因为他当年的提议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只是这一回,封印秽气的容器是各国的修为最高者。”
林浮生傻了,林浮萍怒了!
“那我岂不是要对上一个大乘期修士!?前辈,我打不过!”
忘忧曲虽然能克制秽气,但是自己克制不了一个大乘期修士。
“不,你打得过。因为你不是孤身一人,在你身后,站着觉明和慈航以及千万年来,佛刹寺积累的全部愿力。”
落辞盈说得铿锵有力,她不容许林浮萍的失败。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林浮萍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林浮萍,你要知道,佛门为此等了千万年,我们这些游荡在世间的幽魂为的就是这一刻。所以,你不能输!”
“前辈,我知道,浮萍定当尽力而为。只是前辈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为什么我身后站着觉明方丈和慈航大师,他们来了这里么?”
林浮萍现在想弄明白,但是落辞盈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
“我们到了!”
在两人谈话间,落辞盈已经带林浮萍来到了建筑分最中心,也是昔日天越国的王城。
只是昔日辉煌的王城,现在只剩残檐断壁,和附于其上挥之不去的浓黑秽气。
正当林浮萍惊讶于下面漆黑如墨,犹如实质的秽气时,落辞盈从怀里掏出一串金光闪闪的佛串,十八颗佛珠上,似有梵音萦绕。
落辞盈不舍的在上面抚摸,然后将它递给了林浮萍。
“你把这个带上,切莫离身,它会在关键时候帮你。”
林浮萍一接过佛串,就感到自己身心一片清明,有种皈依我佛的冲动。
林浮萍脑中闪过自己师尊、师姐以及师兄的脸,将那股冲动按耐下来。
“行了,你下去吧!”
说完,落辞盈放开光罩,下方的秽气突然感应到突然出现的气息,像一头巨兽,朝两人张开嘴,扑了过来。
两人不闪不避,被秽气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