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个男子坐在一块大岩石旁,一个抚琴,一个吹箫,而那小女孩则是站在抚琴者的身侧。
雨非阳缩身石壁之后,不敢再往前走了,害怕被他们三人给发现了。
此时,雨非阳只听琴箫悠扬,声音和谐共鸣,浩气回荡气旋山河。
雨非阳不由拿林玉霞和这弹琴的人来做比较,不由心道:“此人琴音铿锵有力,玉霞是不及的。”
“此人弹奏音符清晰嘹亮,有直冲云霄之感,玉霞更是不及,此人每弹奏的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的直透人的心扉,玉霞更为不及。”
“要是玉霞在这里那该多好呀,势必会被此弹奏之人给深深折服的。”
“而箫声的配合也是恰到好处,这两人真乃是绝配呀!”雨非阳是第一次听到箫声的吹奏,没有比较的对象,只是知道此人吹得相当的好听。
一时间,雨非阳不由被这琴箫和鸣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忽听长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
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犹如有十几具长琴、十几支洞箫在一起同时奏乐一般。
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雨非阳顿时听得血脉贲张,忍不住便要站起身来,高声叫好,但是还是忍住了。
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成了主调,那琴声只是叮叮当当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亢。
雨非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阵的酸楚。
“叮铃、呜!”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呜一声悠长的音阶,箫声也随即止住了。
“……”
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而此刻一直伴随着明月的乌云却是消失不见了,月亮终于是露出了它那皎洁的脸颊。
此时,明月当空,树影在地,人影悠长。
只听一人缓缓说道:“孙贤弟,你我今日毕命于此,那也是天命使然,只是愚兄未能及早出手,累得你家眷弟子尽数殉难,愚兄心下实是不安。”
另一个道:“你我肝胆相照,大哥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雨非阳不由暗想道:“这三人又是何人,究竟他们又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仇敌,竟然害得这姓孙的满门遇难。”
忽有听另一人又是说道:“是啊!你我今日也要毕命于此,还理会那些作甚。”
只听姓孙的人又说道:“人生自有一死,何必在乎它的长短呢,今生得一知己,我亦死而无憾。”
另一人道:“孙贤弟,听你刚才的箫中之意,却犹有些许遗憾,莫不是为了我们此间创作的乐谱,从此无人传唱而觉得惋惜呢?”
“哎!”
姓孙的人长叹一声,道:“知我者,莫过于赵大哥你了,我们历经几年的潜心创作,如此好的作品,自我等死后,将从此消失于江湖岂不可惜吗?”
“哎!”
这姓赵的人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天意如此,我们又能如何,贤弟,我们一切随缘吧!”
“流传于世也好,不流传于世也好,我们今晚有此合奏,也是不枉此谱了。”
“今天,愚兄早已接到消息,你将有难,便是伏在你家的屋顶之上,本该及早出手的,只是料想以我一人之力,实非能把你全家之人全数救出。”
“便是看准时机,出其不意的把你救出,所以迟迟不出手,又谁知你吴越派的掌门孙越权,下手竟如此毒辣。”
这孙正南正是吴越派的长老,只因他好音乐,在十几年前,无意结识了魔宗的长老赵天阳。
两人由一曲野外合奏而相识,起初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所以言谈毫无顾忌,两人大谈音律七天七夜,便是结成了知音。
后来当两人知道各自的立场不同时,一个是魔宗的长老,一个是东吴国修真派盟主的吴越派长老孙正南。
于是乎,两人便是决定携手退隐江湖,不再理会世间之事,共同创作谱写一曲脍炙人口的曲谱。
后来,两人私密过甚,很快就被吴越国里的其他各派掌门知晓了去。
吴越派长老孙正南勾结魔宗的长老赵天阳,于是吴越国的其余六派联合到吴越派来,让吴越派掌门秉公处理此事。
当时各派中都立有规矩,凡是吴越国七派中,有人勾结魔妖邪三宗的人或妖,都必须处死,勾结的级别越高,越要严重处理。
按着吴越国七派立下的规矩,凡是勾结魔妖邪宗长老级别以上的,一律满门抄斩。
孙正南又是吴越派的长老,更应该罪加一等,于是其余六派以此罪,要挟他们七派的盟主,吴越派掌门孙越权秉公处理。
孙越权也是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显示他的公平公正,他亲自命令座下最为得力的两个师弟,亲自出处理这事。
这两个师弟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二话不说,带上吴越派总坛里的一帮精英,来到孙正南的家,便是烧杀掳掠,一个都不放过。
只见在片刻之间,孙正南家里的家人,便是血染当场。
就在孙正南也要难逃此劫的时候,赵天阳捉住机会出手,一举救走了孙正南后,到客栈带走赵天阳的孙女,便是往荒无人烟的仙湖岛御剑而来,刚好今天让雨非阳碰上。
孙正南半晌不语,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师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呸!什么不得已而为之,他就是为了保住他那盟主之位,而不顾师兄弟之情,对你大开杀戒。”
“我看他比我们魔宗的人下手还要狠,这种师兄不要也罢!”赵天阳恶狠狠的说道。
孙正南再次长叹一声,道:“哎!算了,我们不提他们了,他们又怎懂得,你我是以音律相交的高情雅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