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难猜测,当时芷院士去世以后,新的院士也成了宁王的少傅。而这个少傅这些年并没有让宁王一路坦途,反而总是做出一些荒唐之事,所以太子之位才迟迟没有定论。”
“你的意思是,他是柳家一派,为了给戎王铺路?”许晚乔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就那么胆大妄为!”芷月兰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此事受益最大的就是戎王,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所以宁王只是会在一些小事上出错,只会让皇上更加仔细斟酌。”
刘晨继续道:“说不定,此事的传扬,也是他们的手笔。这件事每一步都做的恰到好处,一定有特别了解这一点的人帮助才行。”
“瑾妃娘娘是柳家的女儿,戎王自然是他们重要的扶持对象,而且戎王又深得朝中那几位的欣赏,动一动小心思的必要还是有的。瑾妃娘娘这么多年都只在自己院中吃斋念佛,很少与别人走动,此事难道有她参与?”许晚乔因为和戎王的关系,对瑾妃娘娘多少有一点了解。
“瑾妃娘娘可不是真的对外界什么都不插手,就像你原来和戎王的婚事,也是瑾妃娘娘出手,才能这么顺利,而且戎王直接被封了亲王,开了自己的府邸。宁王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被册封。”刘晨提醒道。
是的,这件事对戎王的帮助特别大,不只是明眼看到的这些好处。还借助了许家在宣德国的地位,让戎王在朝中那几位眼中,更加被看中。
“可是,既然我们许家那么有用,他们为什么还要害我们家呢?这不等于是断自己一臂吗?”
“也许许家的事,戎王一派并非主谋,只是最后撇清关系的同时,渔翁得利一把。”
“你的意思是宁王?”
“这事不好说,咱们手中的线索太少了。”
听到这里芷月兰说道:“有线索又能怎么样呢,他们那样的身份地位,是我们能撼动的吗?”
在刚刚分析到自己一家可能是皇家争权的牺牲品时,她就在想自己现在能做什么,想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比不知道这些事以前,还要严重。
“芷姐姐,不要沮丧,现在只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我们有了方向,以后查找的方向也能更准确一些。”
许晚乔确实是这么想的,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团,只要找到开头,就总有解开的时候。
......
春雨连绵,万物复苏,杏花岛上许多树木已经开始长出新的枝丫。
一转眼已经又过去两个月了,刘叔也早已回来,许父在知道此事以后并没有大做声张,只给了一封让许晚乔稍安勿躁的信件,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
此时的许晚乔正坐在书房,看着这几个月的账目。
每天守月楼都坐无空席,大量的银子收益,让守月楼变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晚乔姐姐,今天有一位江南锦州的富商来和咱们谈合作,说要把守月楼开到锦州去。”晓梦一边算账一边随口说道。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位了,从过了十五开始,就陆续有人来谈,还有找到刘家和陆家的,都被他们一句:此事全由乔掌柜做主,给回绝了。
“你手下的人培养的怎么样了?”
“培养了这么多人,真正有能力的只有两个,总觉得还差点火候。其中一个还可以,你要不要见见。”
“哦?咱们岛上的,还有我没见过的吗?你是说哪一个。”
“就是那个陈家放蛇的那天晚上,被蛇咬伤的那个,叫二丫,只是头上一直有块疤痕,不太爱说话,可是人却是机灵的。”
“有没有让云丹看一下,那个疤痕去不去的掉。”
“云丹看过了,说想要去掉疤痕,只能把那块肉割掉,重新用药。二丫不愿意,所以一直耽搁着。”
“你很看好她?”
“恩,她很听话,也爱学,学的也快,还很机灵,上次有位顾客喝多了酒在门口闹事,一直赖着不走,就是她想到办法解决的。就是不爱说话。我们这个位置,不爱说话可是不行的。”
“是那次那个在门口闹了大半个晚上的李秀才?”
“恩,就是他,几个同僚一起,咱们的人一碰他,他就嗷嗷叫的那个。”
许晚乔听到这个就想笑,李秀才什么都好,就是一喝酒就耍赖,还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所以当晚就只能去把他夫人请过来,李秀才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乖乖的跟着人就回去了。
从那以后,每次来都不敢把自己喝的烂醉,只敢小酌几杯,因此事,还被同僚挖苦了许久。
“这是她的主意?”
“是的,还有一次,有个夫人,在三楼包间里喝多了酒,因为家里丈夫接连抬进新欢,心情不畅,站在窗口寻死觅活的。咱们三楼的丫鬟都只能干看着,是二丫,直接把人拽下来,好一通责骂。我赶到的时候,只听她在那里振振有词,那位夫人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晓梦抬起头,继续道:
“我当时吓死了,心想这下完了,这夫人定是不可放放过二丫的,可谁知那夫人,不但没有责怪,还赏了她一笔银子。从那以后,每次来都要叫上二丫去喝上几杯,聊聊心里话,那夫人可没少在咱们这里预存银子。”
“听你这么说,确实是个好苗子,遇事不慌,心思灵活,还有耐心。有时间你让她过来,我找她聊聊。”
“姐姐,还有个事,可能需要您出面。”
“哦?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
“姐姐别笑我了,我这点小能耐可都是跟你学的。这位是清平侯爵家的夫人,有十几天了,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坐个包间,点上一桌子的菜,再要一个干净的泔水桶。不让下人跟着,一个人一坐就是半天。”
“一个人?她吃的掉吗?都倒泔水桶里了?”许晚乔有些诧异。
“应该不是直接倒泔水桶里的,最近几次我有去看过,像是吃进去又呕出来的。看守那个厢房的丫鬟我有安排过,不让她乱说,毕竟是侯爵家的夫人,这样的怪癖,可不能从咱们这里传出去。”
“你做的很对,今天她来的时候你来叫我一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