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已经来到的锦州的城门前。
许晚乔兴奋的跳下马车,左看右看。刘晨也下了跟着下了马车,芷月兰也从车窗探出头来。
“第一次到锦州,这么高兴啊。”
“是啊是啊,子晨哥。这真的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这次多亏了你的求情,母亲才同意我出来。哎呀,这外面的空气就是比家里的好。”许晚乔高兴的要跳脚了,原地转了一个大圈。
“你啊,等下见到三哥,我就要告诉她你这一路上有多烦。”
“哎呀,你不得了啊,你还敢嫌我烦,你是头上的脑袋不想要了。”说着就要去捶刘晨的头。
“好了好了,不闹了,赶紧进城。三哥还在等我们呢。”
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芷月兰很是羡慕这对兄妹,哥哥他们都在的时候,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小就通得三书,下棋抚琴都是一把好手,她没有像许晚乔这样活泼可爱,但却文静娴熟,哥哥们都待她及其疼爱。
进了城,芷月兰就和他们告了别。她要去找王阳泽,此行是凶是吉,她也不知,不能连累了他们。
“你即已有了去处,我们也不强留。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几天,你若有时间可以到刘家商行分号来找我们,晚乔可是喜欢你喜欢的不行。”
“多谢几位的相救,大恩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定与妹妹再相聚。”芷月兰向几人深深行了一礼。
许晚乔虽然很舍不得这个温柔的姐姐,但也知道她此行必是有要事,所以也不再挽留。
看着越行越远的人影,开口道:“子晨哥,你说我们还会再相见吗?”
“走吧,有缘总会见到的,你不想你三哥吗?”
许晚乔瞬间回神:“想!”说着又蹦又跳的向另一边跑去,嘴里还大声喊着:“三哥,我来啦!”
商行分号里人来人往,正在门口盘点货物的许晚思,大老远就听到有人鬼哭狼嚎的喊他的名字,这声音一听就是他那个咋咋呼呼的妹妹。
被一个软乎乎的人幢了个满怀,险些没有站住。许晚思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人拉开。
“你个狮子精,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不知轻重。”看着后面紧跟而来的刘晨,又看着面前的妹妹,许晚思要把宠溺写在脸上了。
“三哥。”刘晨累的气喘吁吁,弯腰喘些粗气。
“你们比预期的晚了两日啊。许晚乔!你是不是又捣蛋了!”
“才没有,我们在路上救了一个姐姐,她坐久了马车会吐。”
“先进屋吧,喝口茶再说。”
“喝茶喝茶。”刘晨嘟嘟囔囔的先行进了商行,另外两个人也跟了进去。
锦州知府门外,芷月兰递给门口的守卫一个绣着芷字的荷包。
“麻烦官差大哥帮我把这个呈给知府大人,告诉他我是故人之女,有事求见。”
守卫看到这位姑娘举止大方,怕坏了知府的事,没敢拒绝。让人在外面等着,转身进了府衙。
不一会守卫跑了出来,“姑娘有请。”
芷月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算没有让她失望,大老远逃到这里,如果这个王阳泽闭门不见,她就真的无路可去了。
王阳泽吩咐丫鬟上了茶便都退了下去,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王阳泽先开了口。
“你父亲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王阳泽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芷府出事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姑娘既是恩人之女,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定会尽我所能,决不食言,姑娘请说。”
芷月兰看着眼前这位气定神闲的知府大人,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起身,向王阳泽行了一礼。
“小女子斗胆,能叫您一声王叔吗?”
王阳泽摸着胡子,爽朗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当然可以。”
芷月兰又行了一礼:“谢谢王叔。”
“家母是在去世前才告诉我,让我有事一定要来找王叔您,想来您在她心中,定是特别可靠之人。”
“但是我也不敢携恩求报,只想跟您打听一些事情。”
王阳泽很是欣赏的看着这个瘦瘦小小的姑娘。
“家中出事来的太突然,我知道父亲绝不会做出侮辱皇家的事情,他跟我说过不止一次,当今皇上是位能君。月兰百思不得其解,想问问王叔,这中间的事情,您都知道哪些。”
王阳泽叹了口气道:“丫头,这些事已经过去许久,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安身的地方,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可否?”
“谢谢王叔对月兰的周全考虑,可我不愿意!芷家现在就剩我一人,我不愿意苟活,我要查清芷家出事的真相,我要还我父兄一个清白。这条路是我一定要走的,哪怕最后死在路上,我也无憾!求王叔成全。”芷月兰又是深深的一礼。
“果然是芷家的人,骨头就是硬,但是丫头,只是骨头硬是不行的,拳头也要硬,你现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没?”
芷月兰被问住了,她确实手无缚鸡之力。
“你父亲出事后,我派人专门去打探过,说是你父亲写了一个故事,具体写了什么我打探不到,只知道有人弹劾了你父亲,因为触怒了宣皇的底线,才被抄家问斩。”
“您知道是谁弹劾的父亲吗?”
“大理寺柳大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具体要怎么做,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只是一个从四品的知府,确实鞭长莫及。”
“多谢王叔的告知,那月兰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离开,却被王阳泽叫住。
“你真的决定要走这条路吗?”
芷月兰回头,十五岁的姑娘,眼神中的坚定犹如战场上的将士。
王泽阳看在眼里,便不再多问,走向前,把一卷银票塞到芷月兰手里。“这个可以不用拒绝,一路艰险,没有这个不行。如若有一天你发现前路渺茫,可以再来找我,王叔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安身之所。”
芷月兰紧紧抓着银票,扑通跪下,弯身就要磕头,被王泽阳一把拉住:
“小心伤着,孩子,这一路,注意安全。”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王泽阳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芷兄。芷家出事,王泽阳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打探,他只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只是个知府,没能在朝堂上助芷兄一臂之力,可身为布衣出身的他,想要进入朝堂谈何容易。
夜里突然下起了很大的雨,芷月兰浑身湿透的来到刘家商行门前,晕倒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