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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夜遇(1 / 1)


这日,天色已晚,冷月清辉,碎星如银。

苏州城十里外的官道之上,一黑一白两匹俊马急蹄而奔,马上白衫青影扬鞭策马直往城中奔去。

虽各城已有了无玉等人的通缉令,但江南一带,大多官府官差还是东林的。

无玉这一路行来也就无甚阻碍。

二人赶在苏州城门关之前进城,不然就得露宿夜林。

月辉下,突然银光一闪,一人手持银枪从林中如螺旋翻出,枪如奔雷,一枪刺入无玉骑下白马,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陡然扬起,无玉只得足点马背,身形向后退开,那人拔出银枪,手腕一转调转银枪,月辉下只见两枚黑色的铅弹从银枪两侧的圆筒迸射而出,朝无玉退开的方向射去。

无玉身子向后一弯险险躲过。持银枪的人,足在地上猛力一点,如离弦之箭奔出,同时一条火龙自银枪喷出。

——是雷火门的火龙神枪。

火龙如毒蛇之信,眼见无玉躲不过,一条白影晃至,衣袖轻挥,月下几点银光如夜下碎星,向那人激射而去,正是天下庄独有的暗器功夫灵枢九针,同时,他臂在无玉腰身一揽,轻旋而过,已躲开那条火龙。

沈云笈贴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向上移了几寸,触到一点湿润。

果然她伤口裂开了。

无玉方才弯身下,伤口撕裂,血浸湿了青衫。

沈云笈不免低头看她一眼,只见她呲牙咧嘴地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沈云笈问:“还好吧?”

无玉这才惊觉自己与沈云笈的距离未免太过亲密,慌忙退开一步,故作淡定:“还好。”

月光下,沈云笈见她肩上箭伤之处的青衫,也微微湿了一点,应也是伤口裂开了。

那边,忽听一个略沉的女声:“喂!你们两个你侬我侬够了没有?”

无玉眼角暗自抽了抽了,这人眼力实在不佳,瞧她说的这是哪跟哪??

她转头看过去,只见那姑娘挥舞着手中的银枪,怒目而视,一脚微抬起,脚下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无玉问:“你是何人?”

那人道:“雷火门,严悦。”

无玉不免四下看了看:“就你一人?”

严悦:“是又怎么样,有本事解开我穴道单打独斗!”

沈云笈的灵枢九针,分射敌人九处大穴,严悦虽用银枪挡了几针,但身上和腿上的几针却没挡过。

无玉道:“我可没功夫跟你打,城门要关了,我们赶着进城,找客栈睡觉呢。”

严悦见她要走,忙道:“严修在哪?”

无玉看了看那匹被她刺死的马,兀自道:“我的小白,这么一匹好马,刚跟我培养出些感情,就这么被你刺死了。”想她那匹小黑,也是刚培养些感情,被丢在了东林书院。

现在她应是赶不到苏州城里,刚要开口让沈云笈自行前往苏州城。

只听严悦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严修很危险?”

无玉转眼看她:“知道,你不就是来杀他的?”

严悦道:“我不是,我是来让他交出《火龙神书》,《火龙神书》只传历代掌门,他盗取《火龙神书》是杀头大罪,若我我拿到《火龙神书》交给掌门,会请求掌门饶他一命。”

无玉这厢对沈云笈道:“沈庄主,不如你先行进苏州城。”

沈云笈略略看她一眼,淡淡道了一句:“两人一骑,这个时候还来得及。”

无玉张了张嘴,既然不去,那就一同夜宿这林子里吧,正好有个伴。

严悦显然被无视,急得想跳脚,只碍她现在双脚不得动弹,叫道:“唉!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无玉略一点头:“嗯,听着呢,我且问你,你怎能保证你口中的掌门拿到《火龙神书》后不杀严修?”

“我严悦以性命单保。”

无玉略沉吟,问:“你的性命要紧吗?”

“我是雷火门现任掌门严齐亲妹。”

无玉一点头:“哦,这倒算保险,那我再问你,你亲眼见严修盗了火龙神书?”

“没有。”

“我与严修相处时日虽不多,但我觉得他不会盗取《火龙神书》。”

“为什么?”

“他武功那么差,怎么盗取只传掌门的秘典?”

严悦想到严修从小只爱钻研发明,武功底子确实很差,《火龙神书》又是置于秘室,秘室内设机关暗器,若不是掌门亲授《火龙神书》,一般人休想拿到。

无玉见她不说话了,又道:“你是要在这站着,还是要去睡觉,你要是有马,去苏州城应该还来得及。”

“……我要找到严修。”

“......嗯,那你去找吧,但不要再问我他在哪,我真不知道。”

无玉暗想,这严悦看着是个脾气直来直去的,这严修盗书一事怕是有些蹊跷在里面,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以严悦这样的脾气怕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严修在哪为妙。

无玉看向沈云笈:“沈庄主,劳烦你解穴吧。”

沈云笈衣袖轻挥,已将银针取回。

严悦看着无玉,说道:“如果你见到他,烦请告诉严修我在找他。”

“好。”无玉略一点头,严悦转身往林子里去,不一会儿,只听严悦轻喝一声,一匹马从林子里奔出,直奔苏州城。

无玉看着奔走的马儿,略叹一口气,想她重伤未愈,又日夜兼程,本想赶到苏州城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再在软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没想到这下要夜宿野林。

正想着,她身子忽然一轻,下一瞬已侧坐在马上,沈云笈随即而至,跨坐在她身后,无玉忙道:“沈庄主其实丢下我一人夜宿林间也没什么,我决不会说出去损您仁义名声。”

沈云笈双手绕过她腰身,拉起缰绳:“你是这么想的?”随即双腿在马肚子一夹,轻喝一声,策马往苏州城奔去。

无玉道:“难道不是吗?”

默了一会,只听他说了一句:“算是吧。”

一马二人,亲密得紧,沈云笈的呼吸微微拂在她脸侧,无玉脖颈僵了僵,不着痕迹地往前偏了偏,拉开一点距离,小声开口道:“呃........沈庄主下回要是让我上马,可不可以先跟我打个商量。”

沈云笈略搭下一点眼皮,漫不经心:“下回?好啊。”

无玉一听,暗自一咬一下舌,想她平时口舌也算伶俐,怎么一到沈云笈跟前就栽跟头;原本本还想争辩一番,却怕越说越错,干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马儿奔至苏州城门,守城官儿已在关城门,见有马奔来,略略停了一停,等马进来,才将城门关上。

因无玉穿的男衫,等二人过去后,只听身后一守城官儿小声道:“这俩公子倒是俊俏得很,可惜了是龙阳之好。”

无玉一听,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本想一勒缰绳下马去,转念一想,于她又没什么损失,到是身后这闻名天下的“医圣”,要是传闻出去,斯有龙阳之好,那可就有趣了。

想到此,不禁暗自好笑。

夜深,街上已寂静无人,只见前面灯红柳绿,伴着丝竹莺燕之声,正是夜时兴旺的红楼,无玉便朝那方向指到:“沈庄主,去那边找找客栈吧。”

沈云笈依言而行,二人路过红楼时,招揽生意的姑娘刚要招手,一见二人这般,幸幸收了手,小声嘀咕了一句:“两个男人,算什么。”

又听楼上奇窗的客人,道了一句:“唉?那马后面的像是天下庄的沈庄主啊。”

无玉与沈云笈二人都听得真切,无玉实在忍不住,“哧”的一声笑出来,沈云笈大致猜出她意图,松开拉缰绳的一只手环在她腰间。

无玉背脊一僵,只听沈云笈在她耳后道:“这下更是坐实了?”

无玉往前倾了倾身子,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指着前头一家客栈:“沈庄主,前面有客栈!”

沈云笈微一勾唇,打马去了客栈。

二人各住进一间上房,无玉向小二要了几桶热水,关上门,脱衣正准备沐浴,正脱了一半,听门外脚步声临近。

她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就听敲门声响起,她连忙拉上衣裳,问道:“是沈庄主吗?”

“是。”

“稍等。”

无玉系好衣带,开了门:“沈庄主何事?”

“送药。”

无玉没想到沈云笈会给她送药,微微一讶,接过他手上的药瓶,道:“多谢沈庄主。”

沈云笈见她衣襟微有凌乱,又见屋内浴桶蒸腾,想是刚才已是要脱衣沐浴,便又道:“伤口未愈,还是不要沾水。”

无玉略一笑,道:“我小心便是。”

沈云笈略看她一眼,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

无玉关上门,想到方才沈云笈的嘱咐,只好坐到浴桶边,用澡巾汲水擦身,擦过身后,对着妆镜反勾着手臂,颇有些艰难地上了药。

上完药,这才想到,沈云笈莫不是知道她伤口裂开,才执意要进城夜宿?

这个沈庄主,起初见面,为达目的,能对她一介弱质女流下毒,后来又出手医治,又坦坦荡承认荡自己下毒之事,现下又对她照顾有佳。

唉?这人还真是挺难琢磨的一人儿……

* 松陵雪浪湖位苏州府南,离无锡县城不是很远。

雪浪湖风景如画,绿云庄建于雪浪湖畔,楼阁绿瓦,亭台连桥,碧水连天,湖波浩渺,应了那句“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景象。

烟色里,一辆银铃马车延湖岸行来,星月领两名侍女候在庄外,那马车到得庄外停下,首先下来一少年,正是肖文燱。见着星月,便笑盈盈地招呼道:“星月姐姐。”

肖文漓紧随其后,星月微微一笑迎上前:“肖姑娘、肖公子里面请。”

肖文燱道:“多谢星月姐姐邀我与姐姐参加绿云庄的兰月诗会呀。”

星月道:“肖姑娘救高大哥一命,我只是略表谢意。”

肖文漓轻轻一笑:“星月姑娘已付了诊金,无需这般客气啦,总之要谢谢你邀我二人来此。”

肖文漓因找不到沈云笈,所以借着来绿云庄这趟,让天下庄各分馆发出绿云庄的求医笺,各分馆与各地大小医馆又相通,这求医笺便在红枫镇到了沈云笈那儿。

绿云庄并没有什么求医笺,她这么做不过是为骗沈云笈到绿云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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