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桓与老太监的战斗也已接近了尾声。此时的楚桓脸色略微发白,呼吸声也粗重了不少,但身上却没什么伤势。
反观那名老太监,模样就狼狈多了。此时的他衣袍破碎,披头散发,嘴角还溢出丝丝血迹。不过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凌厉,如同受伤的野狼一般。
通过之前的交手,老太监此时心中已猜出了楚桓的身份,打定主意要将楚桓留在此地。
只见他忽然掏出三根银针扎进头顶三处大穴,施展秘法将自己的功力提升一倍,脸色顿时变得殷红如血,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他猛地一声长啸,右脚一踩地面,整个人顿时如同炮弹一般冲向了楚桓。
楚桓面色凝重,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画个圆圈,随即“呼”的一声猛地向外推去,朝着老太监的面门的拍去。这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而那老太监却没有躲闪,只是脑袋一歪,用左肩迎上了这一掌。与此同时,他右手呈爪,尖锐的指甲如同剃刀一般猛地抓向楚桓咽喉。
“砰”的一声,老太监的左肩的肩胛骨当即被这一掌打得粉碎,楚桓的咽喉也多出三道口子。不过楚桓在最后关头偏了下脑袋,受伤倒是不算太重。
遭受重创的老太监闷哼一声,身子却没有任何停顿,再度挥爪攻向楚桓。
楚桓侧身闪过,随即出手捏住对方手腕,不料那老太监右臂一抖,整条手臂顿时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竟从楚桓手下抽了回去。
就在老太监抽回手臂的同时,他又飞起一脚踹向楚桓小腹。楚桓顺势右手下压,挡住这一击。
这时那老太监身子一横,整个人如同蟒蛇缠身一般绕着楚桓肩膀来到了身后,同时一爪抓下,在楚桓后背抓出四道伤痕。
楚桓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招数,一时大意之下吃了些暗亏。随后,那老太监故技重施,从楚桓的右肩穿到左腋,又从背后绕到楚桓右侧,时不时抓上一爪,在楚桓的身上又留下了七八道伤痕。
楚桓纵身而起,那老太监如影随形,也跟着腾空而起。不过他刚一纵起,楚桓一掌从腋下穿过,拍向老太监头顶。老太监不敢硬拼,当即闪身躲开。
不过楚桓这一掌只是虚招,就在老太监闪躲之际,楚桓的双腿闪电般挥出,如同钳子一般紧紧夹在他的胸腹之间,随即楚桓一个翻身,将老太监狠狠砸在地上。
老太监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可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楚桓一个后空翻,双膝重重砸向老太监的胸口。只听得“咔嚓”一声,老太监胸骨断裂,碎骨扎进了五脏六腑。
老太监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嘴,便是无数的鲜血夹杂着碎肉块涌了出来。老太监哼哧了两声,随后脑袋一歪,失去了呼吸。
楚桓喘着粗气站起身来,刚要休息片刻,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与脚步声。楚桓心知是有大批元兵向这杀来,不敢再继续耽搁,当即纵身而起,几个跳跃后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第二天一早,楚桓乔装打扮一番后来到王府附近,想要找范遥打探一下消息。而整个王府从外面看起来依旧十分正常,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楚桓自然猜不到范遥昨晚孤注一掷的行动,也不知范遥此时已然身亡。
楚桓在王府外面转悠了三天,一直没有发现范遥的踪迹。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王府外松内紧,范遥脱身不开,故而不能出来与他会面。
又过了两天,楚桓依旧没有发现范遥的踪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本打算晚上再去王府里面探一探情况,却在这天下午收到了杨逍的书信。
信上说最近这几天,王保保率领元军与张士诚交战十数次,张士诚损兵折将,三天前更是被王保保率军困在了高邮城中。张士诚派人杀出重围,寻求明教江南分舵的支援。
楚桓看完信后,想到桃子此时就在高邮城中,当下不敢再继续在此耽搁,一边传信令江南分舵出兵支援高邮城,一边立即动身,赶往江南而去。
而就在楚桓马不停蹄地往江南地区飞奔而去的时候,此时的高邮城中,张士诚和自家两名兄弟正在他的书房里商讨着什么。
“阿信,那个臭丫头还是不肯答应吗?”
“这小丫头倔得很,不光不答应,还好几次想要自杀。要不是手下人发现及时,还真就让她给得逞了。”
张士诚闻言脸色阴沉无比:“阿信,这个臭丫头现在可不能死,你一定要派人给我盯好喽,绝不能出一点儿差漏!”
“放心吧大哥,我已经派人把她给绑起来了,并且我也安排了人日夜监守,不会出事的。”
张士德在一旁说道:“大哥,要是她一直不同意,咱们该怎么办?那楚桓武功极高,没有那臭丫头的帮忙,咱们很难利用七虫控神花控制住楚桓啊。”
张士诚闻言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王保保那里怎么说?”
张士德贪婪地一笑,说道:“那家伙又提出更高的条件了。他说只要咱们帮忙杀死楚桓,他就让他老子向皇帝老儿担保,封大哥为国公,我跟阿信也能封个大将军当当。”
“哼,国公?这些鞑子真是小气,难道不能封我个王吗?”
张士诚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你回复他,要是他们愿意封我为吴王,那我可以考虑考虑答应他们的条件。”
“是,大哥!”
张士德大声应道,随后兴高采烈地转身去找元朝使者提条件去了。
张士信脸色却有些疑虑:“大哥,咱真要归顺朝廷吗?那楚桓可不好杀啊!”
张士诚阴恻恻地笑道:“杀人有很多种方式,咱们又何必要用最笨的方法呢?我之前好吃好喝地伺候了那个臭丫头那么多天,现在也该是时候让她回报我这个大哥了,哈哈哈……”
张士诚阴冷的笑声传出了屋外,惊起了外面房檐上的一只乌鸦,“呱刮”地叫了两声,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最终落在了偏院柴房前面的一棵树上。
而在柴房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五花大绑着吊在房梁上,乱糟糟的头发垂在面前,破旧的衣衫上满是血淋淋的伤痕。
“老楚……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