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光明顶一战之后,各大门派心知除了张三丰,无人能够战胜楚桓,加上元廷伏杀一事,便暂时放下了与明教之间的恩怨,江湖上暂时平静了下来。
当然,大的动静没有,一些小打小闹还是有的。另外,唯一算得上大事的,就是峨嵋派与武当派再度打算联姻一事。
不过江湖上没啥大动静,整个天下却越发地动荡起来。尤其是江南一带,明教几乎已经占据了半个江南,反元之势如火如荼。
深夜,高邮城内。
张士诚和他手下的几名亲近大将以及军师俞思齐正在商讨着什么——
“那个常遇春虽然能征善战,但终究不过一介莽夫。我本以为朱元璋和徐达被调走后,明教在江南一带再无能人。怎么最近又冒出个冯国胜和赵德胜来?”张士诚阴沉着脸向众人问道。
几名武将低头不语,俞思齐则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俞先生,你可有对策?”张士诚见状问道。
俞思齐微微一笑道:“属下并无对策,不过我猜大帅应该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俞思齐话音刚落,屋门忽然被人打开,张士信匆匆跑进来冲着张士诚使了个眼色。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回去后都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和之前那般懒散。”
几人随即纷纷起身告退,俞思齐也准备离开,不过张士诚却叫住了他:“俞先生留下来。”
俞思齐闻言又坐了下去。
待其余人走后,张士信低声说道:“大哥,那人传来了消息,说是楚桓从屠龙刀中得到了武穆遗书。我猜赵、冯二人应该就是学了武穆遗书上的兵法,所以才那么能打。”
“兵法?原来如此……”张士诚恍然道。
“大帅,您是想谋夺这本武穆遗书吗?”俞思齐问道。
张士诚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一本兵法而已,就是得到了咱也不一定学得会。还不如让那位楚教主去替咱们打江山,待他功成名就之际,咱们再取而代之,岂不更加一劳永逸?”
“大哥,这可能吗?楚桓又不是傻子,他会为了那个小丫头从而听从咱们的命令吗?”张士信疑惑道。
“呵呵,那就得试试看喽……”
张士诚阴险地一笑,随即和俞思齐开始密谋起来。
……
大都之中,范遥在成为王府护卫统领后,除了后院之外,基本上已经可以在王府中通行无阻,同时他也有了随时面见汝阳王的权力。
但是即便如此,范遥想要刺杀汝阳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那位大内高手的存在,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不过范遥心中已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利用十香软筋散来对付那老太监。只是自玄冥二老死后,这十香软筋散的毒药和解药便分别由阿大和阿二保管,自己想要拿到手,还需要想个法子。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好法子,赵敏却一道命令直接省了他的功夫——
“苦师傅,你去阿二那里取来一些十香软筋散,我有大用。”
范遥询问赵敏有何用处,赵敏却只是说道:“这个你就不必管了,反正这一次我一定要让那个楚桓付出代价!”
范遥闻言心中一惊,但也不敢细问,只好领命离开。不过他还是找机会把这件事传给了楚桓,提醒他小心行事。同时他也留心王府之中的动静,想要窥探出一些情报,可惜却一无所获。
七天之后,昆仑山的坐忘峰上,杨逍正在自己房间里练习着书法。
这时,门外忽然走进一人,递过一封书信说道:“杨左使,属下接到一封密信,是写给教主的。”
杨逍头也不抬,说道:“先放这儿吧,等教主出关后,我会转交给他的。”
那名弟子应声之后便转身退下,刚出屋门,迎面差点撞上一人。在看清是谁后,那名弟子当即行礼道:“属下见过朱堂主。”
来的人正是朱元璋,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让那名弟子离开了。
朱元璋来到杨逍屋内,行过一礼后便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杨逍继续在那练字,场面一时间有些怪异。
大约一炷香后,杨逍挥手写下最后一笔,随后拿起纸张来到朱元璋面前说道:“朱堂主,你瞧我这幅字写得如何啊?”
朱元璋抬头看了一眼后,便随口说道:“好字。”
杨逍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弧度,问道:“哪里好?”
朱元璋看着杨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属下不懂书法,但想来左使日夜练字,熟能生巧,自然写得一手好字。”
杨逍双眼一眯,说道:“教主闭关,教中一应事务皆由本左使处理,朱堂主这话,莫非是说本左使怠慢教务了?”
朱元璋嗤笑一声道:“如今蝠王和鹰王在江南一带主持各地分舵的反元大业,左使却独自待在这总坛之上,说是处理教务,实则不过是干些文书的工作,自然有的是时间练字。”
杨逍将纸窝成一团,随手丢进纸篓,冷声道:“朱堂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元璋拱手道:“属下只是为左使感到不公,并无其他意思。其实在元璋心中,左使才有资格担任明教教主,楚教主虽然武功盖世,但他痴迷武学,做个护教法王尚可,教主之位嘛,未免有些尸位素餐了。”
“朱元璋,你好大的胆子!”杨逍怒喝道。
朱元璋却不慌不忙,沉声道:“左使息怒,元璋不过是肺腑之言罢了。”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胡话的吗?”杨逍冷冷地问道。
“当然不是,属下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其实属下来此,是有事禀报左使。”
“说!”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老问题了。不悔小姐又因为小昭姑娘的事,与桃子小姐打起来了。这两人一个是左使您的爱女,一个受咱教主宠爱,属下身为执法堂堂主,夹在中间着实有些不太好办啊……”朱元璋故作为难道。
“有什么不好办的,按照教规处置即可。无论是谁,都不能凌驾教规之上!朱堂主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杨逍冷声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既然左使发话了,那属下就明白该怎么做了。那么属下就不打扰左使练字了,就此告辞。”
说罢,朱元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走后不久,屋内突然又出现一人,单膝下跪道:“主人,这个朱元璋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要不要属下去把他给……”
说到最后,那人将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杨逍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子,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这人留着或许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