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背着楚桓一路狂奔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在一座山洞里休息起来。
楚桓喘着粗气倚在石壁上,拱手行礼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蒙面人盯着楚桓看了半晌,然后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就行了。”
楚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迟疑片刻后又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救我?”
“一是我不想看到一位同道之士死在朝廷的手上,二来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
“脏腑受了点伤,但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知阁下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
蒙面人刚要回答,外面昏沉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鹰啼。蒙面人听到鹰啼声后,眼中闪过一抹急色,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楚桓。
“时间来不及了,我已联系了明教的高手来接应你,到时候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明教光明左使杨逍。你在此安心等候,我出去引开追兵。务必拜托了!”
蒙面人郑重其事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楚桓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楚桓深吸了口气,将这份恩情暂放在心中,随后趁着这段空闲时间,盘腿而坐,继续运功开始驱除起体内的毒素来。
没过多久,天刚蒙蒙亮,一道青衣人影忽然出现在山洞之中。楚桓睁眼看去,原来是韦一笑。
“楚大侠?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韦一笑在看到是楚桓时十分惊讶,而当他发觉楚桓受伤后更是难以置信,他很难想象谁能把楚桓伤成这般狼狈模样。
楚桓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与你细说。”
韦一笑点了点头:“也好,正好杨逍他们也想见见楚大侠,我这就带你上光明顶。”
说完,韦一笑便背起楚桓,冲出了山洞,纵身朝着光明顶的方向飞去。
来到光明顶,杨逍此时已在议事大厅中等候多时了。在见到韦一笑扶着楚桓到来后,不由得眉尖一挑,好奇地问道:“韦蝠王,这位是?”
“他就是那位血修罗,楚桓楚大侠。”韦一笑介绍道。
“哦?原来阁下就是大闹泽州的血修罗?在下久仰大名,有失远迎,还望阁下莫怪。”
楚桓摆了摆手,苦笑道:“什么血修罗,不过是一鲁莽武夫罢了。大侠我也不敢当,你们叫我楚桓便可。”
杨逍微微颔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楚桓兄弟,你好像受伤了?”
楚桓点了点头,将自身的遭遇说了一遍,随后便拿出那封书信递给了杨逍,并说道:“虽然那个蒙面人没有表明身份,但我想他应该是你们明教潜伏在朝廷中的义士,而且一定是待在汝阳王府之中,否则不会那么及时的赶到并将我救下。”
杨逍和韦一笑听完之后,脸上都有些惊讶。在接过书信后,杨逍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反而沉声道:“我也有过这个猜想。这几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我总会收到一些关于朝廷动向的密信,帮我明教弟兄躲过了不少朝廷的追杀,包括今晚我让韦蝠王去救你也是一样。只是这个人是谁,我一直都很好奇。”
韦一笑恍然道:“怪不得,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未卜先知呢。杨左使,赶紧打开书信看看,我估计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消息。”
杨逍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书信看了起来。而当他看完后,脸色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蝠王,你立即通知五散人和五行旗掌旗使来大殿议事。”
“杨左使怎么了?信上写什么了?”韦一笑见状好奇地问道。
杨逍将信递给了韦一笑,韦一笑在看完后,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这时楚桓轻声道:“杨左使、韦蝠王,你们既要议事,我也不便在此打扰。可否给我一间静室,我好疗养身子。”
“是我疏忽了,楚桓兄弟你稍等,我立马安排。”
杨逍拍了下自己额头,当即喊来下人,带着楚桓离开了大殿,赶往一间静室疗伤去了。
静室之中,楚桓盘腿而坐,五心朝天。他将九阳神功运转到了极致,头上气机氤氲,体内的毒素在一点点地向外排出。
过了大半个时辰,楚桓缓缓收功,便觉得一阵倦意袭来。一夜未睡又身负重伤的他,终于是熬不住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到了傍晚,一阵开门声将楚桓惊醒。他睁眼一看,一名样貌丑陋、跛足驼背的丫鬟端着一盘餐点走了进来。
“公子醒了?”那丫鬟看到楚桓醒来,当即微微欠身行礼道:“公子,您先吃些点心,我去禀报老爷。”
那丫鬟说完便转身离去,楚桓此时也真觉得有些饿了,便上前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吃了起来。在吃到最后一块糕点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楚桓兄弟,听说你醒了,我和蝠王便来看看你。”
说话间,杨逍和韦一笑联手走了进来。
“杨左使、韦蝠王。”楚桓起身打了个招呼。
“不必见外,请坐便是。”
坐下后,杨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势好些了吗?”
楚桓苦笑道:“这‘十香软筋散’果真厉害,怕是还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复原。这几日,怕是要打扰贵教了。”
“不碍事、不碍事,凡是抗击元廷暴政的好汉,皆是我明教的兄弟。更何况,你还帮了蝠王那么大的忙,别说是住上几日,就是一直在这住着我也十分欢迎!”杨逍朗声笑道。
寒暄过后,杨逍和韦一笑对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楚桓见状便问道:“两位百忙之中抽身来看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韦一笑脸色微红,低下头去没有说话。杨逍在迟疑片刻后,轻声问道:“楚兄弟,我想问一下,你之前写给韦蝠王的那封信,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本教那些秘辛的?”
楚桓闻言,低下头去思索起来。
“楚兄弟,我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此事毕竟事关本教前任阳教主的生死,教中有些老人对此比较重视,所以我才……”杨逍见状又补充道。
楚桓微微颔首,笑道:“我理解,不过此事嘛……说来有些话长,我得先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