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侠,这场比武会不会对无忌师兄不利啊?”周芷若见宋青书手持利剑,而张无忌却只是拿着一把木剑,不禁担心道。
宋远桥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以无忌如今的实力,那个兔崽子是赢不了的,就让他狠狠地摔上一跤吧。”
周芷若眉头一皱,还欲再言,一旁的静云悄悄拉了一下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周芷若这才没有继续开口,转而一脸担忧地看向比武台。
宋青书腾空而起,随后旋身下击,一记“风卷残云”狠狠劈向张无忌。
张无忌闪身避开,宋青书又挥剑横击,张无忌再度避开。一连避让了五招,张无忌都没有出手还击。
宋青书见数招不中,怒火中烧之下,剑势一转,使出了太乙玄门剑法。此门剑法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乃是武当剑法中的佼佼者。
“惊鸟穿林”、“海底捞月”、“怪蟒入蛰”、“黄龙揽尾”……宋青书长剑飞舞,使出一连串杀招,招招不离张无忌的死穴要害。
看台上的宋远桥脸色铁青一片,手指已经捏得发白。张松溪和莫声谷皆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不过张无忌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木剑斜向下方,身子好似乳燕穿林,任凭宋青书杀招尽出,他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
“张无忌,你只会躲躲藏藏吗?”
两人交手了十余招后,宋青书见自己一直未能建功,耐心耗尽,出招时章法就有些乱了。
张无忌见宋青书招法已乱,便随手卖个破绽,引宋青书刺向自己空门之处。宋青书果然上当,一剑直刺张无忌胸前。
就在长剑即将刺中之际,张无忌一个闪身避开,随后手腕陡然发力,剑身猛地抽在宋青书手腕上,将他手中的长剑打翻在地。
“宋师兄,没事吧?”
宋青书被这一记崩剑打得手腕肿痛不已,捂着胳膊后退了几步。张无忌见状以为胜负已定,便将木剑负于身后,左手伸出想要去扶宋青书。
可就在张无忌左手刚刚碰到宋青书身子之时,宋青书突然出手扣住张无忌手腕上的神门、太渊二穴,随即劲力一吐,竟是要一举废掉张无忌一条臂膀。
宋青书一招得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已经看到张无忌右臂经脉尽断的景象。
只是他却不知张无忌修炼得是九阳神功,一身九阳真气不但防御力极强,而且遇袭会自动反弹外力攻击。
宋青书劲力刚刚接触张无忌的穴脉,一股至阳至刚的浑厚内力便突然涌出,直接将宋青书的内劲完全反弹回来。
宋青书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炽烈霸道的内力轰进了自己体内,整个人直接被震飞出去,右臂也出现了骨折。这还是张无忌及时收功的缘故,要不然他的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宋青书狼狈地摔在台上,脸色惨白地捂着自己的胳膊,额头上浸出丝丝冷汗,显然这一下伤得不轻。
但他却一声不吭,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咬着牙缓缓说道:“好个张师弟,咱们再来!”
张无忌眉头紧皱,站在原地。刚才宋青书的举动让他既后怕又恼怒,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但即便如此,天性善良的他还是轻声说道:“宋师兄,不要比了,你还是赶紧疗伤吧。”
“我没事,不用你假惺惺地来管我。”宋青书丝毫不领情,强撑着伤痛就要继续进攻。
“住手!还嫌不够丢人吗?”看台上的宋远桥一声怒吼,脸色铁青地看着宋青书。
“父亲,我……”
宋青书想要辩解,宋远桥却直接开口打断:“够了,向无忌道歉,然后赶紧滚下台来!”
说完,宋远桥没再去看自己儿子,转身大步离开了此地。
宋青书站在台上愣愣地看着宋远桥离去的背影,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半张着嘴巴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好了青书,赶紧下来吧。”张松溪叹了一声,悄悄打了个手势,随即便有两名弟子跃上台去。
宋青书此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两人将他扶下台去,送往医堂疗伤去了。
“四伯、七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张无忌也下了台,走到张、莫二人面前,低着头小声说道。
莫声谷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的,比武嘛,受伤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这与你也没太大关系,是青书他起了执念了,你……也不要怪他。”
张无忌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怪宋师兄。”
这时静云等人在看到刚才那一幕时,也都有些尴尬,便起身说道:“张四侠,既然武当派已经决定与我们一起除魔卫道,那我等也不在此过多打扰了。我等打算这就启程下山,回去向师尊复命。这几日多有叨扰,还望张四侠莫怪。”
张松溪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送一下几位师太。”
“张四侠请留步,我等自行下山便是,就不必麻烦了。”静云推辞了一句,之后转身带着众师妹离开真武殿,朝山下走去。
张无忌抬头看着周芷若的背影,这时周芷若也回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后,皆红着脸避开了视线。
莫声谷见到这一幕,会心一笑:“无忌,你替我们去送一下峨嵋派的几位师太。”
“啊?可是她们不是说……”
“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去!”莫声谷佯装严肃地呵斥了一句。
“哦。”张无忌慌忙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周芷若等人跑去。
“七弟,你是想撮合无忌和那位周姑娘么?”
“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嘛。我可不想让六哥的遗憾再发生在他们身上。”
张松溪闻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怕青书那里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莫声谷回道:“强扭的瓜不甜,我相信青书他会想明白的。”
……
下山的路上,周芷若走在最后,张无忌则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朝山下走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便来到了武当山的山脚下。
“张师弟请留步,一路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自行离去便是,张师弟就请回山去吧。”静云单手合十,对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挠了挠脑袋,脸色涨红,迟疑了片刻后突然说道:“那个……前面有个集市,里面有卖好多吃的,我带你们去转转,买点带着路上吃吧。”
静云眉头微皱,在看到周芷若眼中的期盼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道:“好吧,那就再麻烦张师弟片刻吧。”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跟我来。”张无忌高兴地叫道,随后走在前面,领着几人向不远处的集市走去。
“芷若妹妹,这个糖人可好吃了,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七叔就买了好多糖人给我吃,我一吃,就感觉身上不那么痛了。”
“芷若妹妹,还有这个烤红薯,我师祖当年带我下山求医的时候,就给我买了两个吃。你别看它外表黑乎乎的,它里面的瓤又糯又甜,好吃极了。”
“芷若妹妹……”
到了集市上,张无忌变得不再那么拘束,不断向周芷若介绍着他觉得好吃的美食。周芷若娇羞地低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喜色。
静云等其他人走在两人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两人,不时互相小声讨论着什么。
众人都把之前山上发生的事抛之脑后,尽情地逛着集市。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在集市东南角的一间茶肆里,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姑娘正悄悄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