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里,饿了两天又骂了一路的楚桓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哼哧哼哧”地在那吃得正香……
忽然,楚桓轻轻将耳朵转向一侧,在那个方向上,几名食客的窃窃私语引起了楚桓的注意……
“我没骗你们,泰山派真的发生了内乱,据说连天门道长都已经被囚禁了。”一人说道。
“真的假的?泰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那可是响当当的名门正派,你小子不会在这儿胡说八道吧?”有人不信道。
前面那人信誓旦旦地小声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二大爷家邻居的表叔的外甥就在泰山派之中打杂,此事可是他亲眼所见!”
楚桓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心中猜到了一些答案,想必是玉玑子他们发动了叛乱,囚禁了天门道人。玉玑子对左冷禅唯命是从,那自己就决不能放任玉玑子登上泰山派的掌门之位,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要把天门道人救出来。
楚桓离泰山并不远,只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泰山脚下。楚桓悄无声息地潜上泰山,却奇怪地发现泰山上竟然连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
楚桓此时并不知晓外界发生的事,自然也不会知道玉玑子已经带着泰山派大多数高手赶往嵩山去了。
内部空虚的泰山派对楚桓而言没有丝毫威胁,在接连逼问了几名泰山派弟子之后,楚桓终于摸到了天门被囚禁的地方。
黑漆漆的地牢中,楚桓不断地小声呼唤着:“天门师伯,天门师伯……”
背对着牢门的天门听到了呼唤声,当他转过身来看到楚桓时,感到十分诧异:“楚师侄?!你怎会在此?”
楚桓随口解释道:“机缘巧合之下闻听师伯有难,师侄因此前来搭救师伯。”说着,楚桓拿出抢来的钥匙打开牢门,将天门扶了出来。
“天门师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门叹道:“说来丢人啊……贫道一时大意,被玉玑子那老贼趁虚而入,夺了我掌门之位。幸好我提前留了一手,将掌门信物‘铁剑神兵’藏了起来,这才侥幸捡得一命。”
楚桓虽早就有所猜测,但亲耳听闻也是不胜唏嘘。
这时天门突然话音一转,问道:“对了楚师侄,近几日江湖上有很多诋毁你的流言,你可曾听闻?”
楚桓摇了摇头,天门见状便将那些传言一一告知。在听到关于任我行被自己所救的传言时,楚桓还以为是任我行传出去的,心底不由得暗暗鄙视他。不过楚桓并不担心,这件事的所有知情人都与魔教有关,自己只要一口咬定是污蔑便可,反正江湖之中讲究的是实力而不是所谓的证据和真相。
但是当他听到曲非烟的事情时,楚桓就沉不住气了,急忙就要向天门道别。
天门说道:“楚贤侄,虽然贫道对魔教之人痛恨无比,但那丫头既然拜入你的门下,而你又救了贫道,那么此事贫道绝不会袖手旁观。你且先行一步,待贫道整顿好内务,定会赶往少林助你一臂之力,同时贫道也正好清理门户,将玉玑子这个老贼明正典刑!”
楚桓道谢一声,随即匆匆下山,直奔少林而去……
时间来到五月十八这一天,左冷禅亲自出马,率领丁勉、陆柏和赵四海三人及门下弟子,下了胜观峰,直奔少室山而去。
此时的少室山上,各路门派早已聚集于此,都在等着这次所谓的“斩妖大会”。
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之中,方证正和一位老道在那说说笑笑,仿佛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毫不关心。
那老道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他笑呵呵地说道:“方丈大师真是好修行,竟然对逼山一事都毫不在意,老道真是佩服啊。”
方证也笑道:“冲虚道兄是在揶揄老衲呀,佛门讲究四大皆空,敝寺却为虚名所累,真是罪过、罪过啊……”
那老道原来就是执掌武当门户的冲虚道长,少林武当共执正道牛耳,两派之间也是多有合作,闻听此事冲虚自当前来一窥究竟。
冲虚问道:“方丈大师,贵寺真要当众处置那女娃娃吗?”
方证念了句佛号,回道:“佛门乃是清净之地,老衲实不愿妄沾血光之灾,只是诸法因缘生,老衲也只好随缘而为了。”
“无量寿福。”冲虚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方生匆匆走进大殿,先是对着冲虚双手合十道:“冲虚道长好。”然后来到方证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愁容道:“方丈师兄,左冷禅已经到达山门外了,很快就要进寺来了。”
“阿弥陀佛,冲虚道兄,那就麻烦你和老衲一起去迎一迎这位左大盟主吧?”
“老道敢不从命?”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一同出了大雄宝殿。刚到前院,二人就迎面碰上了领着群雄进寺而来的左冷禅。
双方见面刚寒暄了几句,左冷禅就开门见山道:“方丈大师、冲虚道长,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把那个小妖女带出来明正典刑吧。另外,关于那个楚桓勾结任老魔的事,左某也想问问两位该如何处置?”
冲虚微微一笑道:“左盟主说笑了,楚桓是华山新任掌门,而你则是五岳盟主,怎么处置他是你们五岳内部之事,我等方外之人又岂能妄加干涉呢?”
左冷禅哈哈一笑道:“冲虚道长过谦了。您二位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湖之中有谁不对二位心生敬仰?华山派也是名门正派,结果一派之主自甘堕落、危害武林,您二位若是对此置身事外、无动于衷,那岂不是败坏了少林、武当两派在江湖上的赫赫声威吗?”
方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左盟主言重了。依老衲看,无论曲小施主是何身世,终归是拜入了华山门下,如何处置她应由华山派来决定才是。诸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暂且在敝寺歇息一番,待华山派之人到了后,咱们再谈论此事不迟。”
丁勉叫道:“方丈大师,华山派藏污纳垢、包庇魔教妖人,简直是丢尽了我们五岳剑派的脸,已经不配与我等相提并论。依我看,咱们赶紧处置了小妖女,然后由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领头,咱们一起去华山清理门户,好还我们五岳剑派一个朗朗乾坤!”
方证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阿弥陀佛,丁施主此言戾气太重。我等乃是出家人,又岂可妄动刀兵、横生杀戮?还望诸位海涵。”
玉玑子上前一步道:“大师此言差矣,佛门不仅有菩萨低眉的慈悲心肠,也有金刚怒目的降魔手段,惩恶扬善、除魔卫道,这正是人间真理啊!”
方证和冲虚的脸色都有些沉重,左冷禅见状在身后比个手势。下一刻,那几位所谓的苦主顿时放声大哭,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群雄也大声叫嚷起来,纷纷逼着少林寺立马斩杀妖女、除魔卫道。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方证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前往后山的舍利塔中,去将曲非烟带到此处。
见方证开始妥协,一抹冷笑挂在了左冷禅的嘴角。只是过了一会儿,那名僧人忽然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道:“方丈不好了,后山有人来解救那位小妖女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下一刻就见到方证腾空而起直奔后山而去,冲虚和左冷禅则紧随其后。其余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一同朝着少林寺的后山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