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给林平之把了把脉,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随后他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毒……老夫也无能为力。”
一旁的宁中则和令狐冲闻言脸色大变,宁中则出言哀求道:“师叔,您当年可是华山的骄傲,怎么可能没办法?只要您肯救他,我可以作主将掌门之位让给师叔,以弥补我们气宗当年犯下的过错。”
风清扬嗤笑一声:“宁女娃,你以前也算是个侠肝义胆、不拘小节的巾帼女侠,结果嫁给岳不群那小子后,也开始满脑子算计起来了?老夫若是贪图掌门之位,哪还有你们的事?老夫能救自然会尽力相救,只是这解毒治病并非老夫强项,老夫确实是无能为力。”
“对不起师叔,是弟子孟浪了。”宁中则低下头,一脸痛惜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林平之。
“二桓,你……别太难过了。”令狐冲轻轻拍着楚桓的肩膀安慰着他。
封不平也慢慢走上前,低声道:“对不起楚掌门,要不是为了救我,林少侠也不会遭此劫难。”
但楚桓却忽然开口说道:“平之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一个人或许能够救他。”
“谁?”众人纷纷好奇。
“杀人名医——平一指。”
“我听过这个人,不过……他是旁门左道之人,好像跟魔教还有一些关联。”宁中则迟疑道。
“不管了,只要能救平之,管他正道邪道呢。”楚桓抱起林平之就要下山。风清扬却忽然叫住了他:“楚小子,你先跟我来一趟。”说完风清扬便径直进了山洞中。
楚桓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跟着进了山洞。
“楚小子,你武功虽说不错,但还算不上绝顶。这次你带着一个病号下山,就不怕遇到危险把自己也搭进去?”
楚桓笑道:“做师父的总不能不管徒弟的死活吧,先师可是给我做了个榜样啊,我楚桓要是贪生怕死不敢去找人救平之,那我师父岂不是白白牺牲了。我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啊。”
风清扬也大笑起来:“哈哈,岳不群那小子我虽然看不惯,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无愧掌门的身份,死得其所。好吧,你有如此觉悟,我这个长辈总得表示一下,就传你一套剑法,好让你多些自保之力吧。”
说完,风清扬抄起一根木棍,脚踏九宫八卦,嘴里还念叨着口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同时以棍为剑,不断演示着每句口诀所对应的剑招及各种变化。足足演示了将近一个时辰,风清扬才将独孤九剑演示完毕。
风清扬看向楚桓,发现他正在用手重复自己刚才的招式,只是动作有些断断续续罢了。
“小子,这门剑法我当初练了足足三年才得以有所小成,如今我只演示一遍就想让你记住,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只是事发突然,我也只能这么做了。”风清扬叹息道。
楚桓没有搭话,此时的他正被脑海里发生的一幕震撼到了:只见那柄断剑变幻成一道人影在那舞剑,而他所使得剑法正是刚才风清扬所传授的独孤九剑。
楚桓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仙佛?鬼神?还是这断剑成精了?自他来到这方世界已有十多年了,除了之前修炼紫霞神功时,这断剑就一直没啥动静,现在怎么突然开窍了?
很快,人影就将独孤九剑演练完毕,随后又变成那柄断剑,静静地浮在楚桓的脑海中,和之前一样又没了动静。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楚桓不由得大声问道。
“什么?楚小子,你是在骂老夫吗?”
“呃……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太师叔您肯定是老耳昏花听错了。”楚桓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老头,他急忙谄笑着解释道。
“哼,给老夫滚,老夫不想见到你这个小兔崽子。”傲娇的小老头生气了。
楚桓讪讪一笑,退出了山洞。转过身来,楚桓立马又在小声呼唤着断剑,只是无论他怎么叫,断剑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浮在那一动不动。
叫了半天都没回应的楚桓也不再坚持,反正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无论是好是坏自己也算是赚了。至于其他的,就交给命运去抉择吧。
楚桓抱起林平之,走到封不平身前说道:“封师叔,我要带平之下山求医,我不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回山,但我希望在我离山的这段时间里,您能保护好我那些师弟师妹们,就当是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好吗?”
封不平微微一笑,冲着楚桓行礼道:“蒙掌门不弃,让我能够重回山门、落叶归根,我怎敢不尽心竭力护我华山安危。封不平,拜见掌门。”
楚桓闻言大笑,随即看向宁中则道:“师娘,那接下来就麻烦您和封师叔坐镇山门,我这就下山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
“二桓,保重啊。”
告别了众人,楚桓抱着林平之向山下走去。刚走到半山腰,楚桓就看到背着包裹的曲非烟泪眼汪汪的站在那。
“这么晚了不睡觉,背着包裹在这干嘛?”
“师父,我知道师兄他受伤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楚桓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带着平之去寻医?”
曲非烟答道:“我刚才看到你抱着师兄一路直奔思过崖,偷偷跟过去听到的。”
“胡闹,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赶紧回去,别给我添乱。”楚桓斥责道。
曲非烟不听,央求道:“师父,你就带着我吧,我路上还能照顾师兄。你个大男人,知道怎么照顾人吗?”
楚桓依旧不答应,但紧接着小丫头说了一个让楚桓无法拒绝的理由:“师父,我认识平一指,我知道他住在哪,我曾经跟着我爷爷去拜访过他。”
这话一说,楚桓再也无法拒绝,只能带上曲非烟一起下山去了。
一路上,楚桓一边修炼独孤九剑,一边用紫霞神功替林平之压制毒素。也幸亏林平之吸入毒烟不多,再加上紫霞神功在疗伤方面确实有奇效,这才让楚桓能够吊住林平之的性命,一路坚持着赶往平一指的住处。
就在楚桓几人进入河南地界时,嵩山胜观峰的峻极禅院内,一名黄袍汉子正挥舞着一柄足有四指宽的阔剑耍的虎虎生风。这汉子生得身形壮硕、方脸阔鼻、面目威严,颇具枭雄气质。不用猜,此人正是五岳盟主、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狄修急匆匆地走进禅院:“师父,赵师叔回来了。”
左冷禅一边继续练剑,一边淡然道:“让他进来吧。”
“师兄,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听到这阵哭求声,左冷禅眉头一皱,转身看去,结果就看到一名独臂男子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啜泣着。
左冷禅先是一愣,再仔细看去,这才认出这个独臂男子就是自己的师弟赵四海。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搞成这样?”
赵四海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左冷禅。左冷禅听完后,重重地将手中阔剑插在地上,怒喝道:“好狂妄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快步跑进院内,向左冷禅报告道:“掌门,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在洛阳附近发现了楚桓的行踪,随行的还有他那两名徒弟。不过那个林平之行动不便,好像是受了重伤一样。”
“好小子,这就打算找上门来了。还把林平之给我送过来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便亲自出马,试试这头‘华山雏虎’有什么本事。”左冷禅大笑一声,就要往外面走去。
“师父莫急,楚桓怎么会领着重伤的林平之来嵩山挑衅,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而且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楚桓何须师尊出马,只要略施小计,那楚桓便要头疼了。”侍立在一旁的嵩山弟子忽然开口拦下了左冷禅。
左冷禅看了这名弟子一眼,笑道:“哦?德诺,那你觉得计该何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