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把华山弟子都叫到一处厢房中,将信递给他们让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随后将劳德诺的身份以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把费彬被杀之事给跳了过去。
得知事情经过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同情两位师侄的遭遇,也对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兄的真正身份感到惊愕,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鸦雀无声。
“师娘,是我错了。”最终还是令狐冲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宁静,“我以后一定好好遵守师父的教诲,不再惹您二位生气。”
“冲儿,你也别怪你师父,他肩上背负的担子比较重,说话有时太过严厉,你要多多理解。但他和我一样,都是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只是没法表述而已。”
“我明白,要不是师父师娘,我早就饿死在野外了,我也是把您二老当成亲生父母来看待的。”说着令狐冲双膝跪地,给宁中则磕了一个响头。其余弟子也纷纷下跪。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大有,你最是活泼,常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多带他们出去散散心。你们也不要对非非的身份有成见,她爷爷虽是魔教中人,但确实没做什么恶事,还救过冲儿,也算对我们华山有恩。既然非非已经拜入桓儿门下,就也是咱华山派的一份子,你们一定要多加照顾,不可任意欺凌,否则我决不轻饶。都明白了吗?”
众弟子纷纷点头,令狐冲在一旁笑道:“二桓的脾气师娘您还不知道吗,真要有人敢欺负他徒弟,不用您老人家动手,他自己就能把那人打个半死。这一点,小师妹应该最是清楚。”
陆大有也笑着附和道:“对对对,大师哥说的没错,我现在还记得小师妹当初犯了错被师父狠狠教训了一顿,二师哥知道后找师父评理,结果害得自己也挨了二十棍子。二师哥护起短来连师父都敢顶撞,更何况我们这些师弟了。”
“大师哥,六猴儿,你们又在取笑我。”灵珊娇嗔道。
众人哄堂大笑,宁中则也扬起了嘴角。嬉闹了一会儿,她便挥手让众人散去了。
三天后,楚桓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他们找了一辆马车,用冰块冻住林震南夫妇的尸身,然后在告别了岳不群等人后,楚桓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离开了衡山城,一路向东而去。
“平之,这一招‘仙人指路’刺出去不要太猛,要学会留力三分,好顺势衔接下一式‘无边落木’,否则就会有破绽。非非,你这招‘有凤来仪’就力度太小了,有点华而不实,杀伤力不足。”
一路上,楚桓也开始传授二人一些华山派的基础剑法,一来尽师傅本分,二来也是给他们找点事干,免得脑子里想的都是逝世的亲人。
“哎呀,你俩有点笨呀。来来来,让为师再给你们演示一遍。我跟你俩说啊,不是为师吹牛,想当年我学剑的时候,那叫一个牛……厉害。这十三式基础剑法,我只花了三天就登堂入室了,连你们师祖都夸我是绝世天才。你们可不能丢为师的脸啊。”
楚桓拿过长剑,将十三式剑法又演练了一遍,然后抬头看天,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小丫头背过头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转过身蹦到楚桓身后,一遍按摩肩膀一遍恭维道:“是是是,师父最厉害了。那师父,晚上咱去吃什么呀?徒儿想吃大闸蟹了。”
楚桓抬手轻轻拍了一下非烟的小脑袋,笑道:“你个馋嘴丫头,就知道吃,你看看你,快成了一头小猪了。还有,你刚才那是啥表情,是在怀疑为师的话吗?”
“没有没有,徒儿对师尊只有敬仰之情,怎敢取笑师父呢。师兄,你说是吧?”
林平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练起剑法来。楚桓和非烟见状都收起了笑容,小丫头把头靠在师父的肩膀上,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楚桓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丫头的秀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离开衡山城已经十天了,这十天来,楚桓不断地想办法逗两个小家伙开心,曲非烟为人心细且伶俐,能猜到师父的心思,所以这几天都显得很开心。而林平之的脸上却几乎见不到笑容,除了赶路之外,就是没日没夜地练剑。
楚桓两世为人,见过很多大场面,也经历过生死,但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有在练功之余,绞尽脑汁搜刮前世听过的一些笑话或是趣事讲给二人听,好让二人尽快走出悲痛之中。
又走了十多日,三人终于到达了福州城,来到了福威镖局的门前。林平之看着昔日富丽堂皇的镖局如今已是荒芜凋敝,耳旁也再听不到史镖头他们那句“哟,少镖头回来了。”的问候,正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林平之先将父母的尸身下地安葬,随后将灵牌放置在祠堂中。吃过晚饭,他就来到祠堂里说要给爹娘守灵一夜,楚桓和曲非烟则各自休息去了。
到了第二天,林平之一反常态,脸上开始多了一些笑容,也不再痴迷练剑,反而会拉着曲非烟去逛集市,还买了好多小礼物送给她。这让小丫头惊喜不已,以为这个同病相怜的师兄终于走出心结了。楚桓则一直盯着平之的一举一动,虽连续四五日都没发现异常,但楚桓心中还是感到隐隐不安。
这一天,楚桓正在屋内练功,之前的多场大战,让他紫霞神功第五层的瓶颈有所松动,故而他今日正要借机一举破关。林平之则和前几日一样,拉着小丫头去集市上游玩。
接近晌午时分,楚桓顺利冲关,正在收功调息。耳朵一动,发现平之拉着非烟急匆匆地跑进镖局。他走出房间,问道:“你俩这是见鬼了,跑这么快干嘛?”
林平之喘了几口气道:“师父,我们在集市上碰到一帮穿着嵩山派服饰的人,我怀疑他们不是奔着师妹来的,就是奔着我们林家的剑谱来的。”
“什么?他们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发现你们?”楚桓好像记得在原剧情里,是有两个嵩山派的人去林家老宅里抢夺过剑谱。
“就在大街西侧的春风楼那里,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倒是没注意到我们。”林平之答道。
小丫头也在一旁疯狂地点头道:“幸亏我们跑得快,要不然师父你就见不到我这个活泼可爱的徒弟了。”
楚桓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角道:“平之,你对附近比较熟,先带着非非躲起来,我出去看看。要是遇到危险,就发信号通知我,我会立马赶到。”说着,楚桓将华山派独有的信号弹递给林平之,然后就转身去探查消息了。
楚桓走后,林平之带着曲非烟来到一处偏僻小巷,躲进一座破旧的小院中。
“师兄,你是咋知道这个地方的?这里好偏僻啊。”小丫头好奇道。
“这座宅院是我家老管家的住处,不过他已经过世四五年了,这处宅院也就荒废了。对了师妹,你在这安心躲好,我出去找找师父,顺便带点吃的回来。”说完林平之就跑了出去,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丫头呆呆地愣在原处。
林平之出来后,没有往主街道走,而是七转八拐来到另一处偏僻的小巷。他往里一直走到头,身子停在了一处被藤蔓爬满围墙的老屋前。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无人后就纵身跃了进去。
这处小巷就是向阳巷,而那座老屋就是林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