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牝鹿啊……”哈利喃喃自语,那是他妈妈的守护神啊。为什么会是牝鹿引导他?拿到了格兰芬多宝剑,又是谁,把格兰芬多宝剑送到了他的手里。是德洛拉吗?也只有德洛拉才知道他的行踪,但德洛拉的守护神,是一只调皮友善的海豚,根本不会是一只优雅的牝鹿。
他忍不住追寻,下意识跟随,只是寻求那虚无缥缈的,代表母亲的印记。
“哈利,你怎么了?”罗恩挠了挠头,疑惑不解。
“我没事。”哈利轻轻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这牝鹿守护神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为什么来。
德洛拉先行返回了霍格沃茨,她已经用惯了幻身咒,再加上一个消音咒,而温室附近一向没有什么人,她的行踪是很难被发现的。
她换上睡袍,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德洛拉的确很累了,外出跋涉一天,又是在那样天寒地冻的森林中,直到哈利等人安全拿到格兰芬多宝剑之后,德洛拉和斯内普才放心离开,如果战后,一切都被哈利知道了,他怕是会不敢相信,一直针对厌恶他的斯莱特林院长,竟然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的那个人。
“德洛拉,德洛拉,你在吗?”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德洛拉揉了揉眼睛,又把自己的头发抓乱,睡眼惺忪,顺手抓去一旁的魔杖,听声音,应当是斯普劳特教授,她松了口气,轻轻挥动魔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波莫娜,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生病了,你这个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斯普劳特教授皱起了眉头:“德洛拉,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现在这样的情况,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掉队。”斯普劳特说着,轻轻挥动魔杖,将壁炉里的火燃得更旺一些。
“放心吧,我没事。”德洛拉微微一笑,披上加厚的斗篷,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茶壶在壁炉上“咕噜咕噜”作响,德洛拉轻轻挥了挥魔杖,茶壶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加糖红茶,递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面前。
“谢谢。”斯普劳特教授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她已经来过德洛拉的办公室很多次,这样的闲适时光,已经是太难能可贵了,圣诞节假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闲适,但这样的闲适,也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平静。
他们都心知肚明,却又默契地从不说破,教授们在这黑暗的一年中,练就了难以言喻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孩子们都回去了,如果能够暂时离开霍格沃茨,他们也能够有一些喘息的机会,如今的霍格沃茨,也不过是我们苦苦支撑下的结果,如果连我们都撑不住了,那么还有谁能够保护学生们?”斯普劳特教授叹了口气,德洛拉的办公室视野很好,一抬眸便能望见连绵群山,阳光也能够通过这扇落地窗铺满整个办公室。
“波莫娜,你看,出太阳了。”德洛拉打断了斯普劳特教授。
“是啊,出太阳了。”斯普劳特教授也露出了笑容,出太阳了,春天也要来了。
弹指一挥间,十二月便过去了,转眼就是一月份,她依稀记得一月九日,是斯内普这个家伙的三十八岁生日,现在没有会为这位杀害了邓布利多的叛徒庆祝生日,当然,斯内普本人,也并不在意这些,生日,本就只是一个日期罢了,一个代表他苦难人生开始的日子。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今晚并不是你夜巡,德洛拉,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了吗?”斯内普的声音在德洛拉身后响起,颇有些不满:“现在的情况,我想我不需要给你作报告吧,斯内普教授?你什么时候,也这样没有警惕心了?”
“斯内普校长,今天是你三十八岁的生日。”德洛拉淡淡说道:“我只是来送一句祝福,顺道交代一些哈利传递回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斯内普微微挑眉,放下了手里的书。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也许很快就能回到霍格沃茨,开始最后的反攻了,希望你尽快做好准备。”德洛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雪松木魔杖,的确,斯内普送去了格兰芬多宝剑,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已经被毁掉了。
而在此之前,哈利已经毁掉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邓布利多毁掉了冈特的戒指,还有如今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那就只剩下了三件魂器需要毁掉,既然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都成为了伏地魔的魂器,那么其他两位创始人的遗物,会不会也变成了伏地魔的魂器?
“你知道赫尔加·赫奇帕奇和罗伊纳·拉文克劳的什么遗物吗?一些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德洛拉冷不丁发问,斯内普微微一怔,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创始人的遗物……”
“这跟哈利他们的任务密切相关,我想,我可以帮他们做些什么。”德洛拉若有所思,但关于创始人遗物是否是伏地魔的魂器这一想法,仅仅是德洛拉根据伏地魔魂器的一些“规律”推测出来的,并不能成为真正的依据。
“邓布利多究竟把什么任务交给了波特他们?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吗?”斯内普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把视线转向了正在画像里吃着滋滋蜂蜜糖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你告诉我,你究竟把什么任务交给波特小子?德洛拉都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却不肯告诉我?”他抱着手,站在邓布利多的画像跟前怒吼。
“西弗勒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我想,德洛拉,你可以把哈利的任务告诉西弗勒斯了,也许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画像邓布利多(其实另一边是真正的,还活着的邓布利多)看着德洛拉,语气非常平静。
“阿不思,既然你同意了,那么我就告诉我们的校长先生吧。”德洛拉毫不客气,在斯内普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你听说过魂器吗?”
“魂器?”这个词,对斯内普来说也几乎是全然陌生的,既然德洛拉能够把这个秘密埋藏这么久,这所谓的“魂器”,一定是极度黑暗邪恶,甚至沾染了人命的黑魔法器具。
“或许你已经发现,复活之前的神秘人和在火焰杯那时候的复活的神秘人有了一些变化,据说,他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是一位美男子,颇受人追捧,还是学生主席。但复活之后,他直接变成了一个没鼻子老秃,对吗?”德洛拉询问道。
斯内普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在德洛拉提到伏地魔是一个“没鼻子老秃”时,他忍不住胆寒了一下,毕竟,伏地魔在他的眼中,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存在,而德洛拉随随便便就能用“没鼻子老秃”来称呼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黑魔王。
事实上,德洛拉不仅敢用“没鼻子老秃”来称呼黑魔王,还敢直呼“伏地魔”,只是为了安全,她不会在斯内普面前直呼“伏地魔”这个单词,毕竟斯内普是食死徒,如果记忆被伏地魔看到了,那他指不定会受什么惩罚呢。
“那是因为神秘人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并以人命为代价,铸造了魂器。哪怕神秘人的肉身遭遇了致命的攻击,但是因为他还有灵魂碎片未曾毁灭,他依旧还能活着。换言之,如果魂器没有被全部消灭,那么神秘人就不会消亡,这恰恰能够满足他永生的愿望。每一个魂器上都承载了神秘人的一个灵魂碎片,而制造魂器,需要杀掉一个人,才能成功。如果我没有记错,神秘人至少有六个魂器,他们已经毁掉了其中三个,他们还需要毁灭三个。”德洛拉轻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魂器的事情缓缓到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斯内普敏锐地抓到了德洛拉话中的漏洞。
“我在七年级的时候,看到了一本《至毒魔法》,这本书中曾经提及过‘魂器’,但哪怕是这本书,也对‘魂器’讳莫如深,更多的信息,都是我从阿不思和哈利那里得到的,而我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推测。”德洛拉看着斯内普,他紧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所以,你根据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格兰芬多宝剑推测出,黑魔王会把另外创始人的遗物作为魂器。”斯内普很快抓住了关键词,德洛拉轻轻点了点头,“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奇帕奇留下了什么,作为遗物,被神秘人做成了魂器。”
德洛拉又在校长室待了一小会儿,往斯内普面前怼了一块蛋糕之后,就戴上兜帽,隐入月色之中,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以防万一,还是喝一点感冒药剂,德洛拉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雅思琳把改良感冒药剂的配方教给了她,但在某种程度上,她还是只能熬制出最初版本的感冒药剂,那就意味着,她明天早上会顶着一耳朵白气去给学生们上课。
“斯内普教授,您,您怎么了?”赫奇帕奇二年级的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耳朵冒白气的德洛拉,她扯了扯嘴角:“我只是喝了一杯感冒药剂,耳朵里冒白气很正常,你们不用大惊小怪。不过,你们想笑就笑吧。”
说着,德洛拉挥了挥魔杖,给第二温室周围设下了防止窃听的咒语,卡罗兄妹不喜欢看见学生们的笑脸,对于这些食死徒来说,惨叫,哭泣,才是最动听的歌曲,至于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才是扰乱他们视听的噪音。
第二温室里静了一瞬间,下一刻,学生们便爆发出震天响的笑死,只差一点,就要把温室的天花板给掀翻了,虽然他们在场一些人已经体会过庞弗雷夫人牌感冒药剂的威力,但是看着自己的教授出糗,那的确是非常搞笑,那也得是德洛拉性格好,涵养好,才不会因为这样的笑声给学院扣分,如果是另一位斯内普,遇见这样的情况,肯定已经狠狠给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扣上几十分了。
“好了好了,打住,我们准备上课了,今天我们学习水芹。”德洛拉把魔杖放在自己的喉咙上,用了“声音洪亮”,才让学生的笑声停下来,开始认真上课。
现在连大笑的机会都是那样的难能可贵,德洛拉侧过头,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站在孩子们的身前,狠狠教训那些该死的食死徒一顿,可是,现在的霍格沃茨,处在伏地魔的阴影之下,如果霍格沃茨的情况超出了伏地魔的控制,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担任校长的斯内普。
邓布利多安排斯内普担任校长是为了让他保护学生,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个食死徒,伏地魔安排他做校长,是为了控制霍格沃茨的学生,让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学生做人质,以此控制那些纯血家族。
“今天可真是好笑啊,斯内普教授的耳朵里居然冒出了白气,虽然我知道是感冒了,喝了感冒药剂,但真的很搞笑啊,哈哈哈哈。”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二年级学生难得露出了笑容。
听到消息的斯内普,在夜半时分,悄然来到了德洛拉的办公室。
“仙和草。”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外回荡,这里没有人,而德洛拉还在批改论文,并没有休息。
“你怎么来了?”德洛拉放下羽毛笔,抬起头,皱起了眉。
“偶然听见学生议论,某位草药学教授在二年级的草药学课上,因为耳朵冒出热气被嘲笑了?”斯内普挑了挑眉,把一瓶感冒药剂放在德洛拉的办公桌上。
“我只喝了一杯感冒药剂预防,我手里的确有改良配方,也学过,只是非常遗憾……我的魔药配制水平只有那样,也只能按照初代方法配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