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项目将会在六月二十七日开始,勇士们还有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第三个项目,但是德洛拉明白,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时间,第三个项目,危险性一定比前两个项目还要高出不少。
已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远山绿意,郁郁葱葱。
德洛拉深吸一口气,站在长廊上远眺群山,露出了笑容。
“德洛拉,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雅思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了德洛拉的身边:“又在想第三个项目啊?塞德里克已经闯过了前两个关卡,你要相信他啊。”
“我知道。”德洛拉扯了扯嘴角,“走吧,还有魔药课要上啊。”
德洛拉和雅思琳并肩走进了魔药教室,塞德里克紧随其后,坐在了德洛拉的身边,斯内普一甩黑袍,大步走进了教室,狠狠瞪了塞德里克一眼,走到了讲台前站定,一挥魔杖,这一节课学习的内容就出现在黑板上,德洛拉看一眼黑板,手里羽毛笔不停,记下斯内普讲解的注意事项。
到了高年级之后,他们学习的魔药难度提高了很多,接触的许多魔药材料都带有一定的危险性,比如说,她手里正在处理的魔药材料,就有一定的爆炸性。
不知道为什么,德洛拉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停下了手中银制小刀切割草药的动作,装作系鞋带,她俯下身去,斯内普那件标志性的黑袍出现在她和塞德里克身后。
“迪戈里先生,你的脑子是被第一个项目中火龙吃了?”斯内普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德洛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幸好,这股怒气不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可怜了塞德里克,被斯内普盯上了。
“逆时针搅拌?我看你的眼睛需要去医疗翼好好检查一下,你看不清课本上的内容吗?”
“用刀背挤压豆子,迪戈里先生,你的手是被人鱼戳伤了还没好吗?”
“赫奇帕奇扣十分,迪戈里先生,这周六晚上七点,到我办公室关禁闭。”斯内普拖着他那件长长的黑袍离开了,继续向其他的学生喷洒毒液。
魔药课终于结束了,德洛拉伸了个懒腰,攥紧了魔杖,给自己身上用了一个温暖咒,明明已经三月份了,但为什么还会这么冷?
魔药课还真是煎熬啊,斯内普一定是吃错药了。
不,是根本没有吃药吧,他的脑子一直都有些神经质,小心眼的毛病更是改不了,塞德里克安全地将她从黑湖湖底救了出来,为什么还要怪到塞德里克身上?
德洛拉不由得叹了口气,站在教室外等待雅思琳。
“梅林的裤子啊,斯内普教授是吃错药了吗?一个劲儿地扣我们赫奇帕奇的分,还罚了塞德里克禁闭。”雅思琳愤愤不平:“诶,对了,德洛拉,你每周六都要去老蝙蝠的办公室禁闭,对吗?”
“是的。”德洛拉叹了口气,说是禁闭,其实是斯内普对她进行的单独辅导,为了不让阿拉斯托·穆迪起疑心,斯内普便找了这个借口。
“那么,你们的禁闭也许会碰在一起?”雅思琳猜测道,德洛拉叹了口气,“也许吧,只是,斯内普真的会让我们的‘禁闭’待在一起吗?”
反正,这周六的禁闭,一定会让塞德里克“永生难忘”。
周六的“禁闭”时间,很快就到了。
德洛拉看着手中的纸条,一字一顿念道:“水晶兰。”地窖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塞德里克正戴着手套,有两桶弗洛伯毛虫摆在地上,他蹲在地上,从桶里掏出腐烂的弗洛伯毛虫,那个味道啊……
德洛拉攥紧了魔杖,默默用了一个无声咒,让地窖办公室的空气稍微清新一些,至少让塞德里克不这么难受。
“教授,晚上好。”德洛拉站在斯内普的办公桌前,淡淡地打招呼。
斯内普从成堆的论文里抬起头,魔杖轻点桌面,批改完毕的论文自动排列好,一杯柠檬水自动飞到德洛拉的手里:“坐吧。”
德洛拉冲塞德里克微微一笑,斯内普恶狠狠瞪了塞德里克一眼,德洛拉撇了撇嘴,看向斯内普:“教授,今晚,您要我做些什么?”
“迪戈里先生,你的眼睛就这样离不开你的女朋友吗?”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一句话,“你别忘了,你们都还是学生,斯内普小姐的监护人,还是我。”
塞德里克和德洛拉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斯内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不会同意他们之间的事情吗?
可是,还有两年,他们就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轮不到斯内普做主了。
可是,时局动荡,他们深陷其中,又能怎么办呢?
塞德里克被斯内普赶了出去,只留下斯内普和德洛拉大眼瞪小眼。
“德洛拉,让我看看,你的摄神取念,练习得如何了。”斯内普把论文批改完毕,握紧了魔杖,走到了德洛拉的面前,居高临下:“对我念出咒语——”
德洛拉站起来,举起了魔杖:“摄神取念!(Legilimency!)”
斯内普不愧是当世最厉害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之一,大脑封闭术是极为冷僻的精神魔法,能够学会,且熟练掌握的人,少之又少,斯内普是其中一个,德洛拉想,邓布利多也一样,而她的大脑封闭术啊,在面对那些擅长摄神取念的巫师的时候,是否能够起到作用,保护好她的记忆不被窥探。
他的屏障极为坚固,德洛拉竭尽全力,也没有突破他的屏障,反倒被斯内普的精神屏障弹了出来,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瘫坐在单人沙发上。
“德洛拉,哪怕是七年级的学生,甚至是傲罗司的人,能够熟练掌握摄神取念的人都少之又少。”斯内普淡淡说道:“你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算是勉强过关了。”
德洛拉垂下眼眸,并没有多说什么,摄神取念,还有一些其他的咒语,她是一定要学的。
麦格教授也向她提过,可以教她阿尼马格斯,但是在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学会这样有难度的魔法的,哪怕她在变形术上,也有那么一些天赋,但是在阿尼马格斯咒面前,她这点儿天赋就完全不够用了。
“临近宵禁,斯内普小姐,你可以回去了。”斯内普收回了魔杖,地窖办公室的大门也应声而开,德洛拉向斯内普微微点头,道了一声“晚安”,就离开了办公室,往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走去,今晚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级长夜巡,也许是为了避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级长在夜巡的时候闹出事情来。
“梅林啊,是你啊,德洛拉,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家伙夜游。”拉文克劳六年级的女级长苏西·格林松了口气:“你才结束禁闭吧,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有课呢。”
“谢谢你,苏西,我是该早一点回去了。你也早一些休息,夜巡的确很累。”德洛拉笑了笑,有些疲倦,摄神取念的确很容易让人疲倦,这个咒语使用不当,对接受摄神取念或是使用这个咒语的人来说,都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晚安,德洛拉。”苏西·格林和德洛拉互道晚安,就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等到德洛拉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休息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雅思琳早已经回到了寝室洗漱,因为明天早上还有一节变形课,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噢,德洛拉,你终于回来了,我看塞德里克八点才回来,你们的禁闭一定碰到一起了——”雅思琳喋喋不休,凑到德洛拉耳边,“老蝙蝠没有对塞德里克做些什么吧?”
“……没做什么太过分的……”德洛拉翻了个白眼:“只是让他把腐烂的弗洛伯毛虫从桶里挑出来,至少还让他戴了手套的,没有让他直接接触那些恶心的东西。”
“啊,让他挑腐烂的弗洛伯毛虫啊……”雅思琳差点呕了出来,“我爸爸可讨厌那玩意儿了,虽然他是治疗师,有时候不得不接触——我可不想被罚去挑选这样恶心的东西。”
“你倒是不会。”德洛拉瞥了雅思琳一眼:“只要你管住你的嘴巴,不在斯内普面前胡说八道,你就能保住你白皙的手。”
“嘿嘿,我知道了嘛。”雅思琳凑过来撒娇,夏洛蒂贼兮兮地靠了过来:“你们又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啊?是迪戈里吗?我看斯内普教授前几天罚他禁闭,是今天去地窖办公室吧?”
“对啊。”德洛拉点了点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斯内普根本懒得理会,鉴于斯内普威名在外,这两个学校也没有人敢招惹斯内普,更没有人敢来找德洛拉,毕竟,她是斯内普的女儿,如果得罪了她,估计在霍格沃茨这段时间,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第二天,德洛拉结束了一上午的课程,饥肠辘辘,正要往礼堂走去,被刚刚结束魔药课的哈利和赫敏拖走,当然,是赫敏动的手,哈利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赫敏,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德洛拉被赫敏拉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走廊,“我还要去吃饭,我下午还有一节古代如尼文课啊——”
赫敏的神情十分严肃,德洛拉看向了哈利,微微蹙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德洛拉,你知不知道,斯内普——斯内普教授——”哈利斟酌了一下用语:“他是一个食死徒?”
“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你的吗?”德洛拉语气平静:“是的,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正在单独辅导我的炼金术,他给我看了一些记忆,这与……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相关。抱歉,哈利,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消息。不过,我想,邓布利多教授让你信任我?”
哈利点了点头,德洛拉强悍的逻辑推理能力又让他和赫敏吃了一惊,只能说,不愧是老蝙蝠的女儿吗,虽然在魔药上没有什么天赋,但是想要找出他们逻辑思维中的漏洞,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想我也只能告诉你们,”德洛拉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悲伤:“我的立场,永远不会跟食死徒一致,说起来,他们也是我的仇人,间接害死了我的妈妈。我想,我的身世,你们也有所耳闻,但是我很少对人详细提及,这无异于是将我最痛苦的回忆,再度撕开——”
“你的身上——”哈利咬住下唇,欲言又止,德洛拉微微一笑:“你们知道,我是一个私生女,是斯内普与一个麻瓜——不,我的妈妈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一夜荒唐的产物,我在五岁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所谓的父亲,如果我的妈妈没有因为食死徒的强效迷情剂,还有为了生下我,身体遭受严重的伤害,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德洛拉苦笑一声:“所以,你们可以相信我。我也只是……”邓布利多的一颗棋子罢了,我别无选择,只能中立,或是站在所谓的正义一方,就是邓布利多率领的凤凰社。
不,她并不想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握。
再等等吧,等到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复邓布利多吧。
哈利和赫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想要安慰德洛拉,但是莫经他人苦,安慰,也显得那样的可笑。
德洛拉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身世的桎梏,作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哪怕,现在,她的父亲,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对她好,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做不到原谅。
她已经十六岁了,斯内普缺席了她最初五年的成长,又在过往至少八年的时间内,父亲的这个角色形同虚设,也许,等到一切结束后,他们也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互不干扰,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