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还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她不得不把他推开,简单粗暴的把他塞回了被窝。易析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我知道他们找你是为了什么,你不要去。”
“好啦,听话,乖乖休息。”江禾哄着,要把手抽出来。
易析不松手:“你不要去好不好?”
江禾也不骗他,“我要去的。”
“很危险的,你不要去,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易两只手一起拉着她。
江禾挣脱不开,狠了狠心,冷下声来,道:“你松开。”
“我不要,你答应我不要去好不好?”易的眼角拉拢下来,委屈的看着她。
“我不会有事的。”她道。
“不管怎样你都不要去。”不知不觉的,他感到有些害怕,往常她见他落泪,都会好好哄他的,为什么这次不会了?
是,不在乎了吗?
“你松开。”江禾又挣脱了一下,无果。她终是狠了狠心,一把推开了他。
易桁愣了,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起身,头也不回,径直地出了门。
易桁慌了,也迅速起身,跟了上去。
“砰!”江禾一出门,一把将门甩上,发出巨大的关门声,她力道极大,带起一阵风将易桁的刘海掀起。
易桁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委屈极了,刚才她关门的时候,甚至丝毫没有顾及他,门在关上的瞬间,甚至只离他的鼻尖只有两指的距离。
忙起来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深夜,江禾在她以前别处买的一栋小房子里看婚礼策划案。
夜深人静,江禾还在书房看着各大婚庆公司发来的策划案,分析他们的优缺点,制定自己的想要的效果。
她虽然刚回来,手里没什么钱,但她跟瑟拉芬娜开口了,还说只是借用,以后一定还。
瑟拉芬娜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倒觉得江禾救了她的孩子,这点钱,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一人突然敲门。
“进。”
“江…总···…”那人进来,是易桁的贴身小助理,白玄。
江禾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资料,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我们总裁他……”
“他怎么了?”江禾纳闷,为了防止他出面阻止,她把他用结界封印在家里,叫来他的助理看着他,不出意外的话,他是开始作妖了。
“他似乎不太舒服,还不接受任何治疗,他好像跟送餐的小黄说想喝冰的·. . . . .”
“不用管他,活着就行。”江禾打断道,“对了,一会帮我拿杯热水来。”
白玄微微鞠躬,然后离开。见白玄走了,江禾立刻扔下文件,起身,然后拉开各个抽屉,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您的水。”白玄回来,在外边敲敲门,江禾立刻把手中刚找到的几包胃痛药揣进兜里,把打开的几个抽屉合上,假装一脸淡定的道:“进来放桌上。”
“我吩咐你的事都记清楚了?”江禾抬眼,看了看他。
白玄点头,“我都明白,您也是为了易总好。”
“你懂就行,放心,我在,你不会被降职的。”
“我不怕。”他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想为了他好。”
江禾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待白玄走了,江禾端起热水,瞅了瞅没什么问题,一个瞬移就闪回了家,然后进了易桁的房间。
床上那人早已不省人事,像一只虾米一样蜷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嘴里还模模糊糊念叨着什么。
她走以后,他发现家里被上了结界,他出不去。他知道江禾是在阻止他,他生气极了,一口气灌下一大杯冰水,直接拿自己的身体在赌。
他要她回来。
江禾悄无声息的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姐姐,对不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走近些,江禾听到易桁迷迷糊糊的说着,隐隐约约还带了点哭腔,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江禾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他翻过来。
她最受不了他娇娇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欺负他,或者,心软,然后自己想做的事就都做不成了。
“唔,疼……”易桁闭着眼睛,眉毛拧作一团,两只手按在腹部,小声说着。
江禾将他扶起,把一个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床头坐起来,然后把药倒进热水里泡开,去厨房找来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药。
“烫··…·”易桁轻声说,江禾只好把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又喂给他。
“好苦……”他依然摇头不喝。
江禾不管,继续给他喂,虽然不省人事,但易桁好像也还知道什么,就是不喝。
“你乖一点好不好,喝了以后就不疼了。”江禾开始使用忽悠法。
易桁宛若孩子似的摇头:“我不要······好苦·····”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真服了。”一向不太会照顾人的江禾有点懵,端着一杯子药也不知怎么办。
“要是放以前我真掐死你。”她心里暗想道。
“你如果不喝药,就是不乖,你的姐姐可不喜欢不乖的小孩,她会不要你的·····”
江禾说着,试探性的把杯子往前一递,没想到易桁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把杯子夺了过去,随着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几下,一大杯贼苦的药就被他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你到底是有多怕我不要你啊·····”江禾无语,接过见了底的杯子,从兜里掏出一颗草莓软糖喂给他。
“姐姐…我都这么乖了,你能不能也乖一次,听一次我的话啊·····”易桁揉揉眼睛。
江禾也不管他,把他按在腹部的手拿开。
“疼……”易桁委屈道。江禾扶他慢慢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将手探到被子里,放在他肚子上轻轻给他揉着。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易额头上那一层薄薄的汗,江禾知道易这是故意的,他在赌,虽然不确定她会不会来,他还是拿自己的身体作了一次死。
想到这,江禾便想开口骂他,但想到,他应该是知道阻止不了她,所以他仅仅是为了让她多陪陪自己,就把自己作成的这样,江禾终究还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