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易桁,江禾慢慢悠悠的去了公司,慢慢悠悠的去了办公室,见了那副令人无语的面孔。
路序临坐在她的对面,一脸认真的看着江禾。
江禾盯着他,也不说话。
见到她,他撇过头,努力忽略她灼灼的视线,也忽略心里泛起的情绪,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抱她的举动。
沉默许久。
“寻凝。”终是路序临先开了口,他看向她眼神急切,似乎是想听她开口说些什么。
她偏不如他的愿,江禾不语,靠在椅子上,斜睨着他。
“既然你不回我的身边,那我就来找你。”他认真道,路序临孤傲了一辈子,从未如此卑微过,现在的他就如祈求一样,祈求她可以接受他在她身边。
江禾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堂堂路家独子,竟是个情种,放着自己好好的顶级掠灵师不做,跑来这里。
“随便。”江禾随意道。
她没让他滚?她居然,没让他滚?
“既然面试都过了,我很重视人才的,秋屿不养闲人,好好工作,祝你成功。”江禾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就要走。
“喂。”他有些急,慌忙叫住她。“你没有什么别的要跟我说?”
江禾停住,没有回头,“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不熟,没什么好说的,你工作是你的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原来....是她不在乎啊。她当真,把曾经,都忘了啊,忘得就像,孤寻凝这个人真的已经死了一样。
路序临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憋屈,但他现在不能发作,也没有身份发作。他接受不了未婚妻的死,他觉得江禾就是孤寻凝,他觉得现在的江禾可以想起来,可是他错了,她似乎,连机会都不想给他。
她还真是从小便喜欢与他作对。路序临比孤寻凝大两岁,在她还是个小奶娃娃的时候,便可以将路序临按在地上揍。他不服哭着去找母亲,母亲却告诉他要让着小妹妹。那时候,江禾的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但她似乎很幸福很开心,他气不过,张口就骂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大力怪,结果又引得她一阵暴揍。
后来路序临去云棂山听学,与一个未穿宗服的少女大打出手,结果又是惨败,他不服,扯下她的面纱,是她?他又机缘巧合的遇见她了。可是那时的她,眼底一片死寂,好像,并不开心。
再后来的相遇,就是十二顶级掠灵师选拔的时候,看到她出现在选拔现场上,路序临开心极了,但并不意外,因为她有这个实力,看着她的资料,他浅浅的笑了,“原来你叫孤寻凝啊。”
最后的比赛,是他与她之间的比赛,路序临放了很多水,他不忍心再和她动手了,他想看着她坐上上将之首的位置,她配得上这个位置。
面对父亲的责骂,路序临吐出了实言:“我心悦于她,不忍下手,求父亲成全。”
他路序临是路家独子,父亲闻言,瞬间由怒转喜,没想到家里养的这千年不开花的铁树,竟在这时开了花。
本来路序临想着要与她好好了解了解彼此,谁知父亲却直接去孤家提了亲,更诡异的是,孤家居然答应了,给两人就此订下婚约。
他害羞极了,想找她又不敢找。没成想孤寻凝却自己乐颠颠的来了。在他身边的她乖巧懂事,天真活泼又可爱,一陪就是好几年,这一切,简直就像梦一样。
他以为他的人生从此以后就要圆满了,万万没想到在他们婚礼的前一天,从未吵过架的他们,竟大吵了一架,孤寻凝摔门而去,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整个神族下达的围剿孤寻凝的命令。
他不信,也不愿从命,抱着私心的他决定带她逃离,谁知他再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连尸首都找不全了......
“江禾。”他叫住她。
他叫了这个名字,江禾有些意外,她回头,诧异地盯着他。
“谢谢你可以让我陪在你身边,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还在一般。”
“你能…和我聊聊吗?”迟疑片刻,他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
江禾撇撇嘴,利落的拉开椅子坐下,双臂环胸,有些不耐烦道:“聊什么?”
“你一直,在这里吗?我是说,你一直是这里的掠灵师吗?”
江禾点点头,“是。”
“我们能…做朋友吗?”
江禾叹口气,“能,不过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