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愧对王爷的栽培了。
几人低着头,看着皇上和太子的人掌控了大营,不敢多说一句话。
要不是王爷凶多吉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他们总得自保。
不断的心理安慰,看着地上的几人盯着他们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心虚。
兮羽完全不知道军营已被管控,他握着手中的剑,打算与对方决一死战。
“等等。”
一道声音止住了他的冲动。
兮羽回头看到是她,心思有些混乱,她一身是伤。
他特意让发现的人不要管,由林染儿将人带走出气。
她怎么出来的?
月华克制着疼痛,提高声音,举起手中的玉佩:“王爷的玉佩在我这里,你们拿去吧,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能撤就撤。”
她顿了一下,安抚道,“一切等找到王爷再说。”
兮羽有些愣神,她没有将玉佩给皇帝,她当初落水,只是故意将假的玉佩让皇帝拿了去。
他却想让她死。
还有这次,他觉得是因为她,王爷才会被设计,又让她被折磨成这样。
他多眼瞎心盲,如此伤害她。
难怪王爷对她上心,要放她走。
他定了定神,走了过来,将那块玉佩拿过来,递给了一个人。
她还回来救他们了。
看着她依旧清冷的神色,吸了口气,命令道:“全部撤退,我来断后。”
这次,他决定毫无意见的听从她的命令。
事后,他必以死谢罪。
……
“华儿,我来了。”
“我来接你回去。”
温柔的声音,是无尽的宠溺,男人朝着他伸出了手。
月华也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放在对方手心里。
两人一同走着,身旁的男人忽然消失不见,手指触碰到一片冰凉。
不远处,男人背对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她迅速追上去。
“不要,你等等我,不要走。”
“不要走。”
猛然踩空,她醒了过来。
望着头顶的帷幔,她失神片刻:原来是做梦。
“你醒了,你都昏迷半个月了,什么人,下手这么狠毒,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姑娘。”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华方才感觉到浑身都是疼的。
“别乱动啊,我刚给你换了药,你还得休息一段时间才会好。”
女子说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对方是个小姑娘,眼睛水灵灵的,透着一股子灵动。
比起林染儿那种故意做作的灵动,她显然更真实一些。
看着就让人想要去亲近。
月华眨了两下眼。
对方笑嘻嘻的说:“不用谢,是凤神医医术好,我只是帮你换换药,擦擦身子而已。”
月华敛眸,她不想谈论那个人。
兮云看出来她的意思,她转移了话题:“这里是焰影卫的私密住所,旁人不会知道的,你好好疗伤吧,王爷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
只不过随时移动着,让他们不好追踪,再者王爷应该是受了重伤,还在恢复中。
所以没有留下足够的踪迹。
或者带他走的,是王爷信任的人,就没有继续给他们留信息了。
听到他的消息,月华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就好。
兮云道:“你再休息一下吧,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月华无声点头。
她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看到门口的凤锦离,她笑了笑。
“凤神医怎么不自己去看她?”
凤锦离摇了摇头:“是我害她差点殒命,只是弥补自己的过失,算得了什么?让她知道了,不利于养伤。”
兮云叹了口气,老实说,她听过这位公主殿下的事,她并不觉得她与皇帝是一类人,反而比起韵谷的两位,她更喜欢这位。
他们掌握的东西很多,看人也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将自己看到的消息告诉他:“其他的皮外伤倒是好治,除了手指有些用不上力,她脸上的伤和胸口的烫伤,还是有些严重。”
凤锦离神色一顿:“我知道,她已经好多了,我今日就会离开,我要去寻找治伤的药草。”
不把她彻底治好,他将背负一辈子的愧疚。
再者他确实不适合留在京城了,他与林染儿才留了这么一段时间,就面目全非,毫无理智,要是继续掺和进那些事去,以后也不会安宁。
兮云看着他,点头:“好,我们会照顾她,你不用担心。”
不在意就不会愧疚,这凤神医大概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距离一个月过去,狩猎已经结束,各国使臣都提出了自己想要的补偿,已经带着东西离开了凌楚。
然而摄政王的踪迹依旧没有找到。
一波一波派出去的人回来,很少有人再去寻找。
他们似乎认定摄政王已经没了。
悬崖下就这么点地方,都快被翻过来了,还什么都没有找到。
皇帝有些沉不住气了,在进来的暗卫通报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时,他怒道:“再去找,朕就不信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还有,摄政王府那些人,你们也给我找到,这么大个王府,说空就空了?”
近日百姓们都在议论太子围剿摄政王府的事,说他容不下摄政王,故意趁摄政王处境危险,要永绝后患。
还有御史说他的行为实在有违圣君的名声,抨击完他,又去抨击太子。
他们说,摄政王腿脚不便只是当年,这么多年有凤神医在王府看着,近段时间才治好的也不奇怪。
至于玉佩的事,皇上怎么知道摄政王丢失了玉佩?
让他烦不胜烦,本来这些借口就是经不起推敲的,他只求能趁机解决了摄政王,再来慢慢的安抚朝臣。
现在要是摄政王没死,他不是白白承担这个谋害忠良的名声了吗?
“父皇。”
清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着虚浮的脚步声而来的,是凌楚月宸。
看到他,皇帝脸上的烦躁收敛了一些,他让人退下,走上前温声问:“你怎么来了?你的身子不好,可别吹了风。”
凌楚月宸摇头,神色有些疲累,他问:“儿臣休息不住,父皇在烦什么?是在烦摄政王的事吗?”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