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指的是什么？”
蓝霜给她擦着药，垂眸看着主子白皙的肌肤，有些没反应过来。
主子冰清玉骨，容颜绝色，她要是男人，也会控制不住自己。
难怪摄政王喜欢往主子这跑。
月华眯着眼：“你等着看就是了。”
接下来连续一个月，摄政王都没来过锦瑟轩，看起来是完全冷落她了。
禁足，逐渐变成没事不要出来的厌弃。
她也逐渐明白主子说的“不一定”了。
在宫里的时候，因为她不受皇帝宠爱，宫女太监都会欺辱她，后来自己再如何，旁人都不会关注了。
你身份比他们高，还不是一样留在宫里等死。
他们嫉妒你身居高位，一时跌落下来，自然恨不能踩你一脚，表示你曾经当过主子，此刻比我们还不如，还得看我们的脸色过日子，有什么好骄傲的？
不过是得不到又无力改变自己的处境，就试图欺压别人获得心理安慰的无能之举罢了。
但是欺压了一段时日，没什么情况改变，就会觉得无趣。
蓝霜拉着经常给锦瑟轩准备饭菜的那个厨娘问：“侧妃娘娘的午膳为何还不送去？”
那厨娘脸上挂着笑：“哎哟，我一时忙忘了，姑娘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拿。”
看她态度还可以，蓝霜就没多说。
很快那厨娘就拿着一个食盒过来，递给她：“我有些忙，就劳烦姑娘送一下了。”
“等等。”
刚接过食盒，她就敏锐的发现重量与前些时日的相比较轻，喊住她后，打开了食盒，里面只有一叠青菜，还有一叠凑数的咸菜，两个馒头。
蓝霜冷着脸：“拿错了吧。”
她知道没拿错，这个食盒有锦瑟轩的标志，专门给他们院子送饭用的。
没有拿错就是故意的。
她要不是习武之人，敏锐于常人，不当面打开，还不被他们欺瞒，指不定还要说她偷吃了。
那厨娘否认：“没有，怎么会呢，姑娘来得晚了些，已经没有饭菜了，就请侧妃娘娘将就一下吧。”
蓝霜怎么会被她糊弄过去，一把将另外一个食盒拿起来：“那我就拿这个，你让其他人将就一下。”
厨娘急了：“那是王妃的，你不能动。”
蓝霜嗤笑道：“你说我来的晚了，却连王妃的都还没送过去？再者，就算我来晚了，偌大王府，连主子要点吃的都准备不了，莫不是你贪污了采买的银两导致食材准备不足，那你真该以死谢罪。”
仿佛被质疑了清白，厨娘也冷声说：“姑娘可别乱说，老妇人在府里二十多年了，伺候过老王爷老王妃，可从来没贪墨过一分银子，你若不信，我们去找王妃辩明，老妇人这把年纪，容不得别人污蔑，否则日后我如何见人？一头撞死在这里好了。”
这个时候，知鱼走了进来：“谁要死要活的？”
厨娘见她来了，找到了主心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知鱼姑娘，您来了，求王妃为老奴做主啊，侧妃娘娘身边这位姑娘，说我贪墨了王府的银两，这不成心逼迫老奴去死吗？”
知鱼问：“除了王爷王妃，谁敢要你去死？”
“还不是蓝霜姑娘，她不满老奴给侧妃娘娘准备的吃食，甚至还抢了王妃的午膳。”
厨娘立刻就将林染儿抬了出来，她还不信知鱼会不替她惩治这个奴婢。
果然，知鱼瞬间愤怒：“蓝霜，你家主子只是侧妃，怎么，还妄想踩在王妃头上去？”
“不敢，我家主子不会越了自己的本分，却也不会被人欺辱还忍气吞声，她给我的食盒里是连下人都不吃的东西，我怎么送去给侧妃娘娘用？”
知鱼看向厨娘，被当枪使让她很不悦：“是吗？”
厨娘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故意打开蓝霜放下的食盒看了一眼：“哎哟，是我放错了，我这就给侧妃娘娘重新准备一份。”
蓝霜在心里冷笑：拙劣的演技，只是被揭穿后的弥补。
她将食盒还给对方，道了个谢：“多谢王妃做主。”
“不必客气。”
谁也没有去追究什么，欺压与试探的风波却刚开始。
听到她叙述完事情，月华笑了笑：“王府的人是素质高，不代表他们不会踩高捧低，毕竟人往高处走。”
王府两位女主子，总要讨好一个。
就看两人谁占上风。
月华道：“下次就别和他们扯了，直接回来吧。”
“可是主子吃什么？”
她盯着争吵，才把饭菜要回来，若是不争，连吃的都没有了。
“青菜豆腐也不是不能吃。”
她低声说，“过几日你去请城外水心庵的师父来一趟。”
“请她们来干什么？”
主子怎么对尼姑庵感兴趣了？
“替我剃度。”
“？”蓝霜一脸茫然。
“主子可千万别想不开要出家当尼姑啊。”
月华没有解释：“不会，你照办就是。”
“是。”
——
摄政王府书房。
做完手里的事，摄政王走了出来。
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皱眉问：“兮羽，他们在闹什么？”
“回王爷，是锦瑟轩那边。”
好似很久没听过那个地方，他一时有些恍惚。
思绪回转，他问：“她怎么了？”
兮羽道：“侧妃请了水心庵的小师父来，说是要剃度出家当尼姑去。”
摄政王冷笑：“好好的闹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本王不去她的院子，想引本王过去？”
兮羽没接声。
“去看看。”
水心庵的师父以为只是过来给贵人讲讲经，没想到要被要求剃度，差点没吓死。
小师父跪在地上磕头：“侧妃娘娘，小民不敢，您饶了小民吧。”
月华散开头发，柔顺青丝及腰而下，发梢落在地上，她穿着素色底衣，她跪坐在地上，纤瘦身子被青丝遮掩大半。
“侧妃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别为难小师父。”
林染儿赶过来，看见她这样子，连忙过来扶她。
月华静静的没动：“蓝霜，请王妃坐着，月华请王妃做个见证。”
林染儿急的很：“侧妃妹妹，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我会帮你的，剃度不是小事啊。”
“不必了，月华不愿旁人为难。”
“没有为难，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谁让你受委屈了不是吗？”
她咬着唇问:“是，是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