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言一边规划着,一边想起自己当初造洞府,好像有过要布置洞府的言论,罢了罢了,好看不好看的,等闲暇再说吧。
有了冰心莲,她眼下的目标就该放置在修为和龙血芝上了,百年时间达到元婴期,感觉难度很大,龙血芝是高阶药草,想寻到就得要机缘,难度更大了……
她轻叹一声,坐到坐台上修炼。
几日后,身上的所有伤势皆好全了,耿言便取出飞剑离开仙府。
刚出了仙府,迎头便撞见了一抹白色,耿言轻轻退了两步看清眼前的东西,嘴角抽了一抽,心道,霜岩兽……这家伙又窝在水洼旁团成一团呼呼大睡了。
不远处,白狼跃到一块石头上观察着这方动静,看它附近还有其余冰狼的踪迹,耿言猜想道,这头白狼领袖应当是带着群狼回到那处狼窝继续生存了。
她取出飞剑,刚刚跃上,就见一旁的霜岩兽翻了个身子,眼睛睁开一条缝,瞧了她一眼后又闭上打盹。
耿言失笑一声,驭着飞剑从头顶上的几处破洞口离开。
回到地面上,身旁出现一座巨大的高峰,冒着蓝光的阵法就矗立在高峰旁,她仰头打量了下这座高峰,高耸入云,不见其顶,暗暗惊叹道,真高啊,这地方的阵眼会不会就藏在上头?!
嗯……?
上头怎么会有人?
耿言定睛一瞧,高峰的山腰间确实有一道黑影正在攀爬,是凡人。
耿言驭着飞剑朝黑影飞去,小心翼翼的靠近后,才发现那凡人手脚上各绑着一个锋利的兽牙,兽牙足有巴掌大小,呈弯曲状,凿入山体的后直接就能勾住。
那凡人是个不曾见过的老头,眉宇间有一股执拗,耿言看了眼高峰,那地方与阵法几乎贴在了一块儿,这老头就算爬上去了,怕是也会被阵法吹下来吧?
为了避免惊动这老头给他造成意外,耿言便唤出云雾化相隐去了自己身形,然后朝着高峰峰顶飞了上去,她倒是想看看,那阵法是不是就布置在这高峰上。
临近阵法时,耿言放缓了飞行速度,贴着悬崖峭壁慢慢往上移动,待到高峰上,就见有四根刻着花纹的石柱立在上方,与阵法刚好连接上。
耿言落下飞剑,朝着石柱走去,这上方,阵法的威压很强,她是修士,尚且能受得住这威压,方才那老头若是上来了,怕是要被这威压压得不能动弹,凡人不能动弹,岂不是死路一条……
刚想到这,一旁隐藏在杂草间的白骨就应验了她的想法,看样子,这高峰上还真有不少凡人来送过死。
走到石柱旁,耿言才看清了四根石柱中心隐藏了什么,暗道,这居然不是阵眼,而是一个传送阵,阵法纹路刻画的是一张舆图,不是五岳神州,倒像是……凡界?
她又细看了一眼舆图,确信这就是凡界图,眼前的传送阵应该是个凡界传送阵,当即犯了嘀咕。
她搞不懂,朱雀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既然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要兴冲冲的跑回来跟一帮凡人复仇,复仇就罢了,又干嘛要弄个阵法将损毁神树的凡人们全困起来,折磨着玩么?
眼下还在高峰上搞了个凡界传送阵,那帮凡人会孜孜不倦的攀爬高峰,定然是朱雀给他们留下了什么讯息,否则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前赴后继的爬高峰来送死。
耿言收回视线,心道,她倒是许久不曾回到凡界看看二叔了,好几年过去,也不知道二叔他们过得怎样了。
此地既然没有阵眼,她也久留着也无意义,当即走到高峰边上,准备御剑离开。
山腰上的黑影还在继续攀爬,那坚毅的身形十分触动人心,耿言低着眉眼唤出飞剑,踏上后犹豫了几息便朝着老头飞去,索性打听打听,他们为何要攀这高峰算了。
她驭着飞剑往黑影飞去,瞬息间就来到了老头身后,耿言一边提防着对方滑落,一边出声喊了句,“老伯,你在这儿作甚?”
陡然出现的声音让老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脚步一滑,还当真就准备跌下去,好在耿言有准备,见他踩滑了,直接拽住了老者胳膊往上方飞去。
“你你……你是谁啊?你是妖怪吗?”
“我不是妖怪。”
耿言一边应着,一边将人带到了高峰上一处可容人坐着休息的小空地,然后才跃下飞剑靠在石壁上坐下。
“休息会吧,你是平安峰的人?”
那老头一听到平安峰,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耿言一眼,“我可不是那帮叛徒的族人。”
叛徒……
耿言微微颔首,“你放心,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外头来的,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攀这座高峰?”
“外头来的?!”
老头一听到这话,立刻满脸激动道,“你真是外头来的?!你是不是从高峰上进来的?它果然没有骗我们!!”
“我不是从高峰上进到这里的。”耿言打断他的话语,正色道,“老伯,朱雀可是给你们留了什么讯息,你们为何要固执的攀这座高峰?”
“你怎么知道朱雀!”那老者听到耿言说出朱雀二字,一下扑了上来想揪住她衣领,但被耿言轻易拦了下来,“你别问我怎么知道,先回答我问题。”
他拧不过耿言的劲儿,只得缓了缓脸色回答道,“是,朱雀离开前给我们先辈说过,这高峰上又离开此地的方法,能不能出去就看自己运气了。”
还真是……
“我们族人有人上了高峰后就不曾回来,他们一定是离开了,没法回来给我们传递消息,所以我们只能一直尝试攀峰。”
“你就没想过,他们不是离开了,而是死了?”
“不可能!”
耿言给老头打上一道防护罩,拎着他衣领直接飞回了高峰处,落地后指着一堆白骨道,“你看看,这些人身上腐化的衣服可识得?”
“不……不……”老头双腿打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给他冲击的不仅仅是那一堆白骨,还有旁人轻而易举便达到的高峰。
近千年来的努力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对老头来说就如同信仰崩塌一般,随即他又激动的抬起头问道,“那朱雀总没骗我们吧?它是不是留下了离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