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临近通道的尽头,总算看到了一丝光芒,耿言蹲在一旁喘息,回望着那数里之长,被清开的一整条通道,以及散落在地面的荆棘碎条,心里满满的疲惫感。
歇息了片刻,望着仅剩一丝的荆棘,她再次挥动斧头。
哗啦啦,破碎的荆棘落下,一道刺眼光芒照射进来,灼了下她的双眼,刺得她立刻闭上眼睛,缓和了好一阵,耿言才缓缓睁开眼看向通道后面的场景。
那是……
祭坛?不像。
耿言收好焚阳斧,小心翼翼的步入一处宽敞的石台,石台上方破开好几道缝隙,透过缝隙可见外头便是天空。
她收回目光,打量起这处石台,这石台可容纳下一艘最大的灵舟,上方并无放置任何与祭坛相关的器物,因此她不敢下判断,这地方究竟是祭坛还是普通广场。
若说是普通广场……这地方又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
耿言打量着四周,这地方除了石台,其余皆是天然形成的岩壁,上方的裂缝好似是被什么东西攻击过而破开,能将这么厚的岩土劈开一道裂缝,那东西实力亦是十分雄厚了。
紧接着,她越过石台,往后方前进,越走越发觉不对劲,石台处的气温已然因岩顶破损而消散,而进入另一处洞中,那股气温却比之前在岩浆池附近的气温还要灼热。
难不成里头还有妖兽存在?
耿言打起警惕心,踏过洞穴口,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处长满奇花异草的地界,她微微一愣,左看右看,也不见有任何妖兽气息,但洞内的温度却是居高不下。
怪哉!
再三探寻后,耿言确信了此地并无妖兽,这才收起武器,踏上草地。
裂谷中还真是别有洞天,明明是极炎之地,本该寸草不生,却出现了与之不相符的地界!
这处地界的花草树木似乎不惧怕炎热,耿言瞧了几眼,有些药草植株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药草,却诡异的能耐住高温,换作往常,早已枯死了千八百回。
她逛了一圈,估摸了下这地界有多大,随即摸了一把地上的泥土,稍稍一摩擦,便有股火灵气蹿过,炙热的灼烧感袭来。
耿言随手拍掉灵土,心道,这些灵土和普通灵土也没多大差异,仅仅就多了些许火灵气,为何能滋养住这一堆药草呢?
那是什么?
耿言瞥见药草下方有一条不显眼的绿色植须,当即走上前蹲下检查,植须根深蒂固,无法将其彻底拔起,她又拨开其他植物下方,同样也发现了类似的植须,便猜测这些药草能存活,依靠的是植须的源头。
她丢出一道水灵力,顺着植须在灵土内蔓延,自己也跟上那植须的方向,走着走着,便瞧见不远处有一棵早已倒塌到地面的巨大树干。
树干呈现出翠绿颜色,走近一瞧,她才发现这树干竟有她人身大小,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植须。
这是什么树?
耿言循着树干绕了一圈,尝试着碰了下树干,手指刚触到干枯的树体,一道充满生机的灵力便顺着她指尖钻入体内。
她飞快收回手指,探了探体内动静,发现并无异样后再次触碰上树干,随即脑中闪过一棵大树名字,不由得惊呼出声,“七宿树?!”
耿言前世曾听闻过这种树,据闻一树可滋养万物,是神兽朱雀的栖息之地,也是一种神树,而眼前这棵七宿树已然被毁坏,树根被连根拔起,也不知倒了多少年,树干早已干枯得一触及烂,却还能滋养洞内如此之多的奇花异草。
她微微露出失望,瞧了一眼腐坏的根须和早已不存在的树枝,这可是神树啊,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慢着!
耿言突然想起在通道内瞧见的字眼,灵?难不成这里有四灵神兽?
她默默掏出四海会的木牌,上方的朱雀图腾十分惹眼,四灵神兽,七宿树,她很难不去联想,这里曾经出现过朱雀,外面那处石台,说不定便是为朱雀所造,岩顶上方的裂缝兴许就是朱雀破坏的……
耿言惋惜的收起木牌,微微挪了下七宿树,想要看看有没有遗留什么种子,寻了一遍,没发现种子,她又想将这神树的残骸带回仙府,这样一来,日后仙府内的药田便不需要频繁照看了。
她轻轻拍了拍树干,掂量了下体积,随即转身去将长成的药草收起,这才扯断那些植须。
植须一断,没了七宿树的滋养,那些药草瞬间便在她眼前枯萎下去,地面上的杂草也在瞬间化作一团枯草,整个洞穴不再一片生机勃勃,唯有她身旁的树干,还带着一抹绿色的生机。
她无言的感叹着七宿树的神奇,随即张开双手,从树干底部将七宿树微微抬了下,然后带着树干闪回仙府内。
仙府宫殿入口,耿言衡量了下树干大小,便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扛起起来,抱着树干艰难的朝庭院走去。
“言言,那是什么?”
沧月本在水潭中肆意的漂浮,见到耿言抱着一棵枯树干,当即好奇的游到岸边,耿言未回答她,只是缓慢的朝药田移动,生怕损坏了这棵七宿树。
待她将七宿树放置到灵土旁边后,才长舒一口气,道,“这是四灵神兽朱雀的栖息树,名叫七宿神树,发现的时候已经枯死了,但它内里似乎还有些生机,我便将它抬了回来。”
“七宿神树。”
沧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随手一挥,水潭里瞬间飞出一道温和的水柱朝着神树撒去,“给它水,它会不会再生呀?”
耿言抬眼一笑,“不需要浇水了,这树既然已经毁掉了,就不可能再生,想来,那朱雀会离开,也是因为这树被毁坏了。”
“好吧。”沧月停下手中动作,轻叹一声,便自顾自的潜入水中玩耍。
一旁的大黄路过,好奇的摸到树干旁嗅了嗅,似乎嗅到了令它觉得舒适的气味,当即盘成一团,窝在了七宿树旁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