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到贡献后,耿言与那修士告了别,回广场的路上偶然听到一摊主和交易的修士在争执着什么,遂停下脚步细听。
“我们是散修,没那些宗门修士有功法来路,这广场上,最贵的就属功法,你这么砍价可不厚道!”
耿言又是面色一滞,大意了,她果然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难怪那修士一声不吭的就把那功法带走了!
这次,耿言选在那卖功法的修士一旁,摆出两本凡阶功法后静静等着顾客上门,凡阶功法到底不如玄阶,上门看书的修士寥寥无几,临近黄昏,那两本凡阶功法才堪堪卖了出去,换得了六千贡献。
翌日下午,耿言总算凑足了三万贡献点,此外还多了数十颗二品云浮珠。
她美滋滋的攥着木牌跑去听雨堂,这次听雨堂的大门倒是没关上,远远一瞧,就见堂内有散修在兑换秘闻,女修也在忙碌。
耿言轻手轻脚的走进听雨堂,耐心等着他们交易完,这才走上前去。
“你这小友,才隔了一天,又来作甚?”
“我攒到三万贡献了,要换火灵液的秘闻。”耿言将木牌递了过去,就见女修面上明显露出错愕,“一天时间,攒到三万?你该不是把全身家都卖掉了吧?”
女修显然知道,以耿言的实力,想要这么快集齐贡献,只有卖物品这一条路,耿言摇摇头,轻笑道,“不是,我卖了些对我来说没用的功法。”
那女修不再过问,转身摸了摸柜子上封印的匣子,随即找出一枚红色玉简,“这是你要的火灵液秘闻,但你得清楚一点,这地方很危险,便是金丹修士进去了,也难以出来。好好斟酌一番再决定。”
耿言接过玉简,一脸平静的回答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不会做这种冲动之事,只是想先拿到这秘闻。”
“那就好。”
同她又闲聊几句后,耿言攥着玉简匆匆踏出听雨堂,明日便是炼器大会开启之日,她也该去一趟大会报个名了,以她的炼器技艺,大会上的奖励必然是拿不到了,但去听听高阶炼器师的传道授业也是不错的。
离开四海会主楼,耿言便朝着城中央走去,炼器大会的会场在城中央附近,那附近定然也会有不少客栈,待她报了名,就去寻一处客栈将玉简解了,好好研究一番。
大会上人潮涌动,耿言攥紧乾坤袋左右闪躲,避开拥挤的人群,好半天才寻到一处缝隙,顺着缝隙一溜烟儿钻了进去。
大会的会场占据了城中三分之一的空地,报名的内场坐着一排修士在登记,耿言随意寻了处队伍排好,摸出四海会的木牌蹭了下,耐心等着队伍前进。
近一个时辰后,队伍才堪堪轮到耿言,她将手中的木牌递给登记的修士,那人看了她一眼,遂问道,“要登记什么品阶的炼器比赛。”
“一品。”
登记好后,顺利离开会场,她又在周边逛了起来,临近炼器大会,城内的人流量一多,贩卖法器,丹药的摊子也多了起来。
临近黄昏,她逛遍了大半座城,才堪堪寻到了一处还有空房的客栈,耿言递过四海会的木牌做登记,随即付了几颗云浮珠,这才找那掌柜的取走钥匙。
“严前辈!”
上楼时,一道呼唤声急急喊住她,耿言草草回过头,对上孙欣兰视线,又瞥见她身后那两道身影,眉头便微微蹙起,显得有些不耐烦。
孙欣兰面色有些尴尬,看了一眼身后二人,才说道,“前辈,我们又碰面了。”
耿言微微颔首,“嗯。”
“前辈,额……这位许师妹想同您道个歉,希望之前一事您莫与她计较。”
“对。”罗昊闻声一喜,退了退一旁满脸不情不愿的小毛贼,“师妹,快去给严道友道个歉。”
“知道啦~”小毛贼轻哼一声,撅着嘴要走来,耿言急急摆手,冷漠道,“不必了。我不需要什么道歉,别来烦我就行。”
她直觉孙欣兰平日里不会这般扭捏作态,必然是受到了那罗昊的影响,遂看向孙欣兰,又低声道,“你有什么事,私下来找我再谈,我先走了。”
“前辈?”孙欣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带着一丝迷茫之色。
不等她再询问,耿言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找到自己的卧房后,砰一下就把门关上,顺带上了把锁,隔开了那两人,耿言感觉整个世间都清净了许多。
“方才严道友同你说了什么?”罗昊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又装似无意般道,“该不会是因为玉芙的缘故,让你日后别再寻她?”
孙欣兰摇了摇头,咬唇斟酌了下,才道,“前辈似乎不喜欢与不相熟之人接触。”
“原来如此。”罗昊微眯着笑眼,又拍了拍她肩膀道,“看来这严道友不太喜欢打交道,日后熟悉了就好了,我们先上去吧。”
卧房中。
耿言翻出玉简细细察看,从文字间寻出了一条线索,东岳东部,赤炎裂谷,这地方常有高阶妖兽出没,且进入裂谷后方向难辨,很容易走错方向,寻不到出口。
赤炎裂谷……
夜里,她正打坐呢,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敲门声,耿言睁开眼,唤出灵力将门上的锁解开,大门瞬间自行开启。
孙欣兰手足无措的举着蜡烛站在门外,见她周身并无其他人在场,耿言才缓和下脸色,淡淡道,“进来吧。”
孙欣兰小心翼翼的踏入房中,反手又将门关上,才带着些许惶恐的走向耿言,道,“前辈,今日听您一言,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想来同你聊一聊。”
“你很反常。”
“我?”孙欣兰睁大了眼睛,眼珠子里尽是迷茫之色,耿言蹙眉道,“罗昊和那女修明显是一对的,你与他们在一起,不会觉得别扭吗?”
“啊?那女修是罗道友的师妹,并非是道侣关系呀。”
“那你和罗昊是什么关系?”
“我……?”孙欣兰再次陷入迷茫,耿言轻叹一声,暗道,都是被天道蛊惑的可怜虫,若是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拉不起来,她也无能为力了,随后才问道,“你与那罗道友相识多久了?”
“有……一个月余。”
“一个月余,你们又是怎么相识的?”
一提到罗昊,孙欣兰的脑子就有些昏沉,她晃了晃脑门,好半天才答道,“我有一日在外寻药草,碰上了一只妖兽,是罗师兄救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