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用大面包车上火急火燎地下来了几名干警,当先一人手持对讲机,还没走近就说道:“我们到了,没耽误事吧?赶紧打开车门,你们全部上我们的车继续执行押运任务,这是我的证件。”
驾驶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迷惑地说道:“你们的所长刚才已经赶到了,组长带着二名警卫和在押犯已经走了啊!”
来人先是愣了一下,再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面包车,脸色瞬间一变,马上拿起对讲机喊道:“我是来接应你们的派出所所长,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唉!驾驶员的对讲机里同步传出了所长的声音,但却无人应答。驾驶员大惊失色,也连忙对着对讲机吼了起来……
双方终于明白了,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冒充接应小组连着警卫和在押的嫌疑犯,一并全部转移了。目的不言而喻,正是来劫走在押犯的啊!
而且对手很狡猾,已经调整了组长手里对讲机的频率,让警方暂时失去了和押运小组之间的联系。
真正的所长当机立断,立刻用对讲机联系了自己的派出所,指示留守干警立刻向上级汇报紧急情况。然后拉着驾驶员赶紧上车,沿着通往看守所唯一的那条土路直追而下。
警车很快就抵达了看守所,完全不出所料,看守所没有见到预定即将到来的警用面包车,也没有收到即将转运的在押犯。
奇怪了,这里只有一条路,从路口一直通到看守所就到头了。难道那辆警用面包车在半道上就拐下了土路?还真的只有这一种可能。因为车子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
可这条土路两边都是林带,一排排的树木整齐列队,没有岔路口。相邻树木的间距不足一米五,再小的汽车也难以从林带中穿行通过,更别提是大面包车了。
驾驶员立刻在看守所的办公室紧急联系了总部,并收到了最新指示。
驾驶员放下电话后,立刻和派出所的所长等警员重新上了警车,然后驱车离开看守所,又沿着来路返回了。
驾驶员和所长一个往路左边看,一个往路右边看,极力寻找车轮的印记。当然不是在土路上寻找车轮印,而是要寻找离开土路、径直拐向林带的车轮印,也就是诡异的车轮印。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让驾驶员找到了诡异的车轮印,竟然离开土路直接拐着弯儿通向了大树。
警车靠路边儿停车了,几人赶紧下了车,顺着拐弯的车轮印来到林带前的两颗大树前。
真是邪门儿了,众人惊叹难道这歹徒的假警车有崂山道士的异能不成?竟然能穿树而过?
几人顺着车轮印直接进入了林带,又进入了农田。只见农田的两排田埂上赫然再次出现了两排车轮印,和刚才外面土路上的车轮印一模一样。
几人又返回了路边,开始仔细研究刚才那二棵明明有形却似无形的大树……
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几人赫然发现这二棵大树早就被人连根锯断,现在断树又被人平平地摆放在树根之上。
几个两头弯曲的钢筋对大树和树根进行了连接和固定,确保大树不会倾倒。
很明显,歹徒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第一步,先骗走押运警车上的所有警卫及在押犯,让警卫和在押犯登上他们的假警车。
第二步,出人意料地将车子开进农田,让车轮刚好压在早已打好基础的二道田埂上,以确保车辆顺利通行。
至于道路和农田之间那二棵碍手碍脚又挡道儿的大树,提前从连根处锯断即可。
刚才歹徒到达这里后,应该是由提前到达的同伙儿迅速将两棵断树上的钢筋去掉,然后移开断树,等车子开进来后,再迅速将断树复原。
而车子沿着田埂一路飞驰而去,不出意料的是农田尽头的还是林带,歹徒完全可以如法炮制,再次金蝉脱壳……
现在还有一个揪心的问题,那就是三名押运嫌疑人的警卫怎么样了?
要么是被歹徒突然袭击、受伤后失去了战斗力。要么是被歹徒突然用武器胁迫,并解除了武装。要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特殊的饮料或香烟致晕了。
最后的可能性较大,因为三名警卫都配备了手枪,歹徒即便是发起突然袭击,二人对三人,人数不占优势,应该会有所忌惮。
另外,没有听到枪声,间接说明双方可能没有使用武力。
正好驾驶员回忆起一个细节,那就是假的派出所所长曾经提了一捆儿汽水上车,好像还给几名警卫发了烟。
现在众人站在田埂上眺望过去,真的依稀看到了田埂尽头的一排林带。
所长决定兵分三路,自己带领几名干警顺着田埂徒步向前搜索。派出所的司机开车绕过这片农田,到田埂尽头的路边等待。押运小组的驾驶员回到看守所,继续打电话向总部汇报……
地下重案中心的原主任老王,在主动坦白后的第二天上午突然接到了通知,说这二天就要把自己转往兰市看守所拘押了。
老王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比较欣喜,不过,远不到欣喜若狂的地步。只因自己盼望已久的营救行动,终归是一场梦了,而转至看守所拘押,自己又有了新的希望。
希望就是新的合作人或是未来的合作人,现在虽然级别并不高,可实权在手,不但分管治安,而且分管监所。
一是可以关照自己在看守所自由自在,二是有了协助自己最终越狱的可能性。
而外面的五个怂货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自己也只好把他们逼上绝路,来而不往非礼也。
至于你们落网后再反咬我一口,我早已想好了对策,那就是这是你们对我的诬陷和报复。而事实上我有你们的犯罪证据,而你们却没有我的犯罪证据。
老王第一时间写好了密信,装入塑料管,然后搬来凳子,再架在桌子上,人再爬上去,把塑料管从屋顶的小孔塞了出去。
只是上面的小孔好久没有开启了,灰尘一下子就倾泻下来了。还好老王早用准备,用一把雨伞挡住了自己的脑袋。
老王暗自得意,你们谁都不知道我已经出卖了你们,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告知你们我明天将动身前往兰市看守所。
别的我什么也不说了,识相的就选择明天动手把我救走。反正你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就当是最后给我干一件善事儿吧!
密信发走后,老王还是不放心,因为密信并不保险,万一老谭和大黄狗这二个狗东西关键时刻掉链子了怎么办?
所以必须想办法见到孙伟,让孙伟传口信,这样就双保险了。再说了,人家说是这二天转移,估计是明天,但万一是今天呢?
老王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己的预案,那就是万一警方搞突然袭击,要立刻转移自己之际,自己可以假装身体不舒服,以必须休息为借口拖延一天的时间。
这还是自己从在押犯那里学来的招儿……老王立刻活学活用,说自己太激动了,结果就很不舒服,必须让刘医生检查一下。
因为医务室有一成套的简易诊疗设备,所以还只能让老王去医务室去看刘医生,而不是刘医生来老王的办公室来看老王。
结果老王就失意地没有在走廊碰见了孙伟,去的时候没碰到,回来的时候也没碰到。
老王有些沮丧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应该沮丧。因为虽然没有达到主要的目的,但起码确定了自己的转移之日会是明天,而不会是突然变卦的今天。
这是因为自己的装病,会打消老苏万一冒出来的念头儿,那就是夜长梦多,干脆今天就把老王送走算了。
老王又安心了,暗道密信应该不会出问题,虽然现在密信来往比较少了,但这条秘密渠道可一直都是畅通的啊!
明天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关系到生死存亡和今后的自由。所以今夜一定要睡个好觉,养精蓄锐,明天可能自己也不能闲着……不行,现在就开始休息。
老王以最快的速度躺下就睡,可哪里能睡得着啊!心里的事儿太多,根本就不以意志为转移,这不?又开始瞎琢磨事儿了。
老王先想到的就是今天这五个家伙儿收到密信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是决定动手还是继续袖手旁观?还是先分析分析,免得明天期望太高,结果失望太大。
老王开始分析五人选择动手营救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了,正常情况下,其实已经有了结果,那就是这五人会选择逃避。
但在自己的威胁之下,特别是到了现在这个最后的关键时刻,五人也许会有所反应。
老王突然想到一件事儿,那就是得下点儿猛药,要是让这五个家伙知道一丝关于昨天自己招供的消息就好了,这五个人肯定坐不住了,明天保准儿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