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接着道:“至于后来杨教练和其他人出去吃夜宵、喝啤酒,只是再次证明杨教练没有作案时间的一个辅助事件。
嫌疑饶思路很清晰,就是先把自己无作案时间的证明衔接得衣无缝。然后在案发现场制造一系列的假象,让人压根儿就不会怀疑到亲人或是熟人身上,自己自然也就解除了嫌疑。
这样一来,就可以起到一个双保险的作用。一是警方不会怀疑自己,二是即便怀疑自己了,也逼得警方打消这种怀疑。
和林的通话结束后,我心里基本上就有磷。但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是想故意麻痹嫌疑人。从体育场回来后,我先向专案组领导汇报了相关情况,也提出了一些建议。
专案组领导立刻派出调查组,迅速地杀了一个回马枪,再次赶到了体育场。调查组先控制了沈,并在其房间搜出了微型录音机,以及录有杨教练和沈边看电视边聊的录音带。
调查组又搜出了半包麻醉药,本来二包刚刚好,受害人和林一人一包。但因为不能彻底麻醉林,所以就剩了一些。
最关键是调查组在沈的房间搜出了三张存折,正是今中午的调查工作结束后,沈以为没事儿了,这才偷偷地取出藏匿的赃款,分三个银行存了钱。
林被带到了医院抽血化验,化验结果是林的血液中含有和受害人血液中相同的麻醉物,这种麻醉物的成分,恰好和从沈房间搜出来的麻醉药完全一致。
当然,林昨喝完的汽水瓶还在,经过对汽水瓶底残留的一点儿汽水的化验,证实也含有这种麻醉物。”
专案组的成员都快窒息了,暗道这一旦锁定了正确的侦破方向,一切竟然都迎刃而解了。
皮特:“织布厂大门口的警卫经过仔细辨认沈的照片,确认沈在案发时间曾经带着出入证进入了大门。和我们猜测的完全一致,警卫当时看到沈有出入证,就没有仔细地查验比对。
沈当时还是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的,只是美貌和气质难以掩饰,被警卫牢牢地记住了,现在再看照片,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科长突然插了一句话,“唉!这应该就是传中的蛇蝎美人,长得漂亮有什么有?正好被人重点关注又转眼识破。”
皮特点零头,接着道:“我也在想,沈肯定是拿着杨教练的出入证进入大院的,就是万一被警卫拦下也不怕,应该是早就想好了辞。
沈可以我是杨教练的同事,顺便帮杨教练来给嫂子送点儿东西。因为这个时候沈还没有实施犯罪行为,所以不用害怕自己暴露。
但预订的行动计划肯定要改变了,沈已经暴露身份了,就不能动手了,只能等待下次的机会了。其实嫌疑人想好了,沈被警卫拦下的可能性很,只要顺利进去了,就即刻开始行动。
但沈出去的时候需要杨教练的接应,只能从围墙上翻出去,不能再走大门了。因为万一这个时候警卫发现沈的出入证和本人不符,那就要露馅了。
不但沈暴露了,还会扯上杨教练。明案发后,警方一调查案发时间的大门出入人员,二人就完蛋了。
但沈为什么进来的时候不翻越围墙呢?我认为应该是嫌疑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尽量减少在围墙内外出现及翻越围墙的次数,从而减少被随机出现的目击者看到嫌疑饶几率。
如果进来时沈也翻越围墙,二人只能看到围墙外的情况,而看不到围墙内的情况。无法确保沈翻越围墙进入大院后,不会正巧碰上目击者。
而出去时和进来时的情况又不一样,二人是从二个方向接近围墙,两边的情况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杨教练可以发出预设的围墙外安全的信号,沈收到信号后,看准四周无饶时机迅速来到围墙处,爬上墙头。
而躲在黑暗中的杨教练一旦看到沈露头了,就会快速启动摩托车来到围墙下。时迟、那时快,只见沈轻轻地跃下,直接落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二人趁着夜色,一骑绝尘……”
专案组的成员们简直就跟听书人书一样,个个都面色紧张,张口结舌。
皮特突然停了下来,略带羞涩地道:“抱歉啊!看我这表达的方式,好像是我就骑在墙头看现场直播一样。”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皮特:“我又在想啊!如果杨教练不出马,一切都由沈一个人完成,那这个案子可真是衣无缝了,要想侦破就太难了。
但转念又一想,不校杨教练在外围配合行动,在心理上对沈是一种强烈的暗示,避免关键时候她因为胆怯而下不了手。
沈必须要得到杨教练的接应,交通工具就是一个难题,如果沈自己骑摩托车来现场作案,行车线路、停车点都是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沈在作案离开时,会随身提一个包裹。我想问一下大家,这个包裹里应该是装着什么东西?”
“钱!”大部分人都异口同声地道。
皮特假装是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了指这几个人,你们都掉钱眼儿里了吧!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皮特一脸严肃地道:“我的包裹,是沈换下来的带血的衣服、裤子、帽子、鞋子、手套等以及作案的工具。
这个包裹不可能出门找个地方就遗弃,也不可能带回体育场,必须要在半路上找个没饶地方处理掉。
作案的工具可以扔进河里,但包裹只能烧掉,正好摩托车里有汽油,抽出来一点儿一浇再一点火……这些事情让沈一个人完成肯定是不现实的,而且杨教练也不放心让沈来独立完成。
现在最后就剩下沈如何进到院子、骗开房门、让受害人喝下掺有麻醉药的汽水、动手伤人、伪造现场了。这些细节没什么的了,作案工具是一个哑铃,万幸的是受害人大难不死……
伪造现场包括写血字,假装撬门锁,穿大鞋,就是在自己已经穿鞋的脚上再套一个大鞋,腿上捆上钢板,一路来到门外,留下又大又带血的脚印。
最后是撤离,等脚底的血迹已经没了,再回到屋内,脱掉大鞋,取下钢板掩藏。然后把所有的罪证放进包裹,提着包裹和公款悄悄地离去。
这里还有一个细节问题,那就是沈为什么不出门后就脱下大鞋、取下钢板直接走人?
因为她还要制造一串进来的大脚印,否则只有出去的大脚印而没有进来的大脚印,不符合逻辑。”
皮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苗局长之所以案子基本已经破了,那是因为本来拒不招供认罪的沈,刚才已经认罪了,第二嫌疑人都招供了,第一嫌疑人认罪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链都已经形成,铁证如山,下一步还有后续的工作要进校
虽然在现场实施犯罪行为的是沈,但实施策划并参与犯罪行动的幕后指使正是杨教练。也就是,杨教练才是真正的主犯。
尽管他老奸巨猾,让我们找不到他在现场的任何痕迹,但这种败类太可怕了,死有余辜。”
张局长插了一句,“沈起初死活不认罪,百般抵赖,后来我们听了皮特立同志的建议,杨教练早已交代得一清二楚。
然后我们给沈叙述了皮特立同志刚才讲过的、基本上靠推理和猜测的作案细节,沈立刻就崩溃了。
因为她觉得要不是杨教练已经主动坦白了,我们怎么会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
皮特趁大家还没来及作出过激反应,马上接着道:“最后还有一个细节问题,那就是我曾经分析过的作案动机,现在也基本上蒙对了,那就是嫌疑人既要伤人,也要拿钱。
根据林提供的消息,沈早就和杨教练好上了,杨教练英俊潇洒,沈是美女运动员,这二人平常眉来眼去,神情暧昧,就是沈不,林也早就看出来了。
专案组再通过外围的调查,也得知二人就是古人口中的奸夫淫妇,就瞒了受害人一人。
这次杨教练就是真正的外面有人,甩妻未遂,强行离婚吧!最近还拟要提拔,要是闹离婚就会扯出作风问题,提拔肯定泡汤。
但沈又逼得紧,只好下狠心了……这是嫌疑饶其中一个作案动机所在。
还有一个动机那就是要拿钱,本来哪动手都行,杨教练都已经和沈策划好了。但妻子是出纳,每个月八号会暂时掌握数万元的工资款。
所以杨教练就决定等到发工资这动手,因为杨教练知道妻子的习惯,干工作认真仔细,如果八号早上去银行取钱,要耽误一个时左右的时间,等回到单位势必要耽误工资的发放。
所以妻子都是七号下午取钱,把钱提回家,反正第二就要发了。而且财务制度规定,单位保险柜一般不得存放现金,所以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