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也查过不少古籍,甚至尝试过再次下墓,可惜连墓门都打不开,最终一无所获。”
“再后来我跟沈夜也闹翻了,沈夜觉得是我去的不够及时害了陵磊全家,我却觉得是他误诊才导致了一切事情的开始,我们互相埋怨,后面索性就不再联系了。”
佘经年趁我们不注意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扣住风秋灵的喉咙,风秋灵此时还有些心神不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佘经年挟持了,佘经年看着风行威胁道:“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我爹是不是死在你手上的。”
风行担心的望着风秋灵,但还是很坦荡的承认了,“是死在我手上的。”
佘经年大笑道,眼中有泪,但是神态却极为疯狂,“那就行了,今日你风家的人都得给我余家所有惨死的亡灵陪葬。”说着就准备动手拧断风秋灵的脖子。
我急忙阻止道:“慢着,你余家的其他人不是风掌门杀的。他当时根本来不及。”
见他不信,我又指了指他丢在地上的信道:“你可以看看信上落款处的时间,天武三十一年三月初七。”
佘经年不解,“那又如何,我余家灭门是初七晚上的事情,风雷剑派到我余家老宅快马加鞭不过五个时辰的路程,他完全有时间。”
我扶额,“大哥,你们的算术都是自学成才的吗?你家送信不需要时间啊?我就当余家主写了信,立刻快马加鞭送过去了。那也要将近五个时辰才能到风掌门手上,当时的风掌门就算看了信马上出发,也需要五个时辰到余家。这来去就需要十个时辰了。一天不过十二个时辰啊!他是怎么在余下的两个时辰内将你余家所有人都杀了的,你余家的人都是废物吗?”
或许是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佘经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吓得我往慕容卿身后躲了躲,我狠狠的瞪回去,心想看什么看,我又没有说错。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风行的脸色,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心虚,我再一联想石生花的特性,还有信上特意被划掉的内容,不自觉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这余家人该不会是余家主杀的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看向了风行,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心中一惊,不会给我猜对了吧。
慕容卿大惊,“你怎么会这么想?余家主疯了吗?灭了自己满门。”
我道:“他就是不够疯,他要是疯彻底了,也就无所顾忌了,偏偏他又突然良心发现了。”
见众人不解我又接着道:“石生花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增加功力,但是余家的功法增加功力之后的最大可能就是走火入魔,你们试想一下,整个江湖突然冒出一大堆合道境界的疯子,会出现什么后果,怕是整个江湖都得给杀断层了。”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就更别说听我说完此话的众人了。
众人脸色铁青,不知作何想法。风行倒是有些如释重负,平静道:“不错,我赶到的时候,余家已经被灭门了,唯独陵磊还活着,他就坐在门前,他在等我。”
“他跟我说他发现的太晚了,族中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了,还有人偷偷取了石生花服用,他还跟我说石生花根本不是解药,它只会加剧走火入魔的程度。石生花他已经毁了,他不能让整个江湖因为他一个人的错误而覆灭,他不知谁服用了石生花,故而只能全杀了,他希望我能帮忙收拾残局,说完就自刎在我面前了。”
“我收拾完残局后发现余家少了景年的尸身,我当时就料想到了景年估计是去了沈家,我知道石生花的秘密不能说出来,否则为了斩草除根,景年这孩子一定活不了,于是我就编造了挖心手的传闻,借此掩盖陵磊害死那么多人的真正原因,后又将余家灭门的原因揽在了自己身上,让众人以为我只是因为想要夺权故意杀的人。”
至此所有谜题终于算是完全解开了,百里狂刀有些不满道:“风行,你也算是江湖中的老前辈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也敢瞒着,万一当初余家人有漏网之鱼,今日的武林怕是都要迎来灭顶之灾了。”
我咳嗽示意百里狂刀漏网之鱼还在呢,当面说人坏话不太妥当。
百里狂刀可不管这些,直接冲着佘经年喊道:“余家小子,你给老夫听着,我不管你父亲是谁,我只问你一句,你们报的案子里近十年死亡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若是跟你有关,今日说破天去,你也得跟老子去执法司走一趟。”
佘经年现在浑浑噩噩的,哪有心思理他,还是心莲站出来解释道:“这些人是从义庄买来的,大部分是已经被处死的死刑犯小部分是无人收尸的江湖中人。”
随后又看向我道:“至于那个血池里的血水,是我用药材跟鸡血勾兑出来的,颜色与真血无异,只是气味稍微有些差别,但是因为牡丹花王的香味过于浓烈很容易就能让人分辨不出来。”
人才啊!不去现代做特效师都屈才了。
事情到了这里就没我跟慕容卿什么事了,至于后面的事他们自己慢慢拉扯吧,走之前我想把风秋灵带走,但是她非要留在那里等结果,我只好跟慕容卿两个人离开了。
离开前慕容卿问我,“风行前辈其实一开始可以说是余家主练挖心手走火入魔杀了全家的,也不用弄出这么多事了。”
我道:“你觉得余家主是个怎样的人。”
慕容卿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他的模样,我也不清楚。”
我道:“他是一个有天赋的人,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对于这种人来说,名声很重要。而对于风行来说,他那么了解余家主,他怎么忍心看着余家主遭人唾骂,在这个家族为大的世道,无论什么原因,余家主的做法都不会让人理解他的,总而言之杀余家所有人的凶手可以是任何人,但是绝对不能是余家主自己,你明白了吗?”
“死要名声活受罪。”慕容卿吐槽道。
我意味不明道:“名声两个字足以毁了一个正直的少年郎,也足以毁了一个苦心经营的家族,谁能说它不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