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疑的房间出人意料的规整,与他不修边幅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我瞧见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画,凑近看了看,惊的我下巴都要掉了,这……这不是画的小龙女睡在吊床上的样子吗?画的右下角还写着古墓派小龙女卧床图。
我一时间有些错乱,这世界也有小龙女吗?
“怎么样,老夫画的小龙女跟你说的小龙女至少也有八分相似吧。”文无疑在我旁边得意道。
我大惊,“你说你画的画面是我告诉你的?”
文无疑奇怪道:“你怎么了,这次见面,我就感觉你跟以往不太一样。”说到这里文无疑停顿了片刻后又接着道:“倒是洒脱了许多。”
我扶额,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了,以前的桃夭绝对也是从现代来的,难怪她曾经跟慕容卿说的话会带着现代人的味道。
我叹了口气还是跟文无疑坦白道:“过去的事我现在都不记得了,我们关系很好吗?”
文无疑了然的点点头道:“难怪,难怪这次见你,你与以往大不一样了。”
我追问道:“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人?”
文无疑眉头紧蹙思考片刻后给出答案,“以前的你我很难评价,你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谈不上是个坏人,你只是个自私的人,不过人多为自己打算也没有错,所以我没法告诉你,你是怎样的人。”
我苦笑道:“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文无疑洒脱道:“你不必纠结往事,既然有机会从头来过,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以前的你可没有现在这样轻松。”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转而问道:“你今日叫我来做什么,不是只为了叙旧吧。”
文无疑犹豫片刻后道:“我找你来确实有事,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件事应该已经没有意义了。”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锦盒交给我道:“不过我既然收了你的报酬,该做的事我还是得做的,这个盒子中装着一件你从前跟我要的东西,至于打不打开就看你自己了。”
我怀着沉重的心思从文无疑的房间中走出来,望着手上的锦盒我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打开,而是将它塞进了袖中。
院外等了许久的慕容卿一看见我出来,立刻迎上来关心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此时有些心烦意乱,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回到房间后,我小心翼翼的将盒子藏进了包袱里,出去后发现慕容卿已经不在院中了,我问一旁在看医书的心莲道:“慕容卿呢?”
心莲道:“去偷账本了。”
“现在去偷账本,他疯了吗?”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心莲合上医术道:“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我愣住了,是啊!现在三长老忙着找人,县衙那边经过昨天那一闹想必也没想过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我拍了拍脑门,最近真的是变蠢了,慕容卿都能想到的事我居然想不到。
下午,慕容卿就带着账本回来了,据他所说一切顺利,刚好那个蠢货县令怕账本被盗想要提前转移,就被他撞了个正着,不费吹灰之力账本就到手了。
我拿着他偷回来的账本一一查看,发现最近十几年风雷剑派竟然陆陆续续向县令购买了将近一千名死囚犯,其中有一些是本地的,有一些是县令转手从别的县城买回来的。
看着账本上一笔笔交易,我有些恶心,这些全都代表着人命,这些人口口声声江湖大义,背后做的事却背道而驰。
翻完整本账本后我疑惑道:“为何这账本只有截止到十五年前的记录,余家覆灭也是十五年前,那十五年前的账本又去了哪儿。”
慕容卿不紧不慢的又拿出一本十分陈旧的账本递给我道:“这是十五年前的账本,不过不知为何交易人的名字被划掉了。”
我接过账本一看,果然上面已经没有了交易人的姓名,我合上账本后思索片刻道:“这些账本只能证明这几年来死的人跟风雷剑派有关,却证明不了十年前余家人没有杀人。”
慕容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点了点头道:“我跟你想法相同,现如今只能去劳烦那个蠢货县令来做人证了。”
我与慕容卿说了半天心莲都不发一言,我有些不解道:“心莲,你就没话说吗?”
心莲眼神淡漠道:“查案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我眼神闪过一抹疑惑,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账本收进袖中对慕容卿叮嘱道:“今晚去看看那丢了账本的县令大人吧,他现在应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我本以为事到如今案件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谁知傍晚慕容卿神色难看的回来跟我说,“蠢货县令死了。”
“什么?”我惊道:“怎么死的?”
慕容卿道:“一刀毙命,像是死于风雷剑法之下。我还在他死亡的书房中的密室里翻到了一纸认罪书,其中指明了风雷剑派就是一直以来向他购买死囚的买主。”
我对慕容卿还是很了解的,他对各家武学如数家珍,他说的像是,极大可能就是事实。我感觉我被人算计了,从一开始的驿站杀人,再到后来被迫调查余家旧案,直至现在县令死亡,简直就像是精心策划的一样,一路走来也太容易了一些,就像是有人牵引着我指证风雷剑派就是真凶一样。
想到这里我警惕道:“心莲!!”
慕容卿也是立刻想到:“她有问题。”
我刚想进房间查看账本是否还在,院子的大门就被人暴力破开了,进来的人我十分熟悉,我自嘲的笑了笑,枉我自觉聪明,不想竟也成了他人的棋子。
慕容卿黑着脸跟来人打招呼,“见过狂刀前辈。”
百里狂刀有些吃惊,“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我看着百里狂刀身边的心莲皮笑肉不笑道:“这一点你不妨问问你身边的心莲,想必她是一清二楚的。”
百里狂刀不解的望向心莲,“心莲侄女,你们认识?”
心莲点头道:“正是慕容公子跟桃夭姑娘一起随我查出的真相。”
瞧她说的情真意切我嘲讽的笑出了声,慕容卿则是全程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