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主,不知你身边这位是……”一位身着听雨剑派门派服饰的中年女人开口问道。
风秋晨先是恭敬的拱手行礼,随后开口道:“见过雨掌门,这位是小辈的好友,名唤桃夭。”
听完风秋晨这般介绍后雨掌门变了脸色严肃道:“既然只是好友,举止如此亲密,岂不让人笑话。”
风秋灵背后偷偷冲我翻了个白眼,做着嘴型,“这老妖婆就是爱多管闲事,桃夭姐姐,你不要理她。”
风秋晨正色道:“本就清清白白,何惧旁人污言秽语。小人之言,听了才让人笑话。”
雨掌门黑着脸道:“不久前你父亲又重提了你跟小女的婚事,你应当明白,娶谁对你来说才是最有益的。”
风秋晨道:“我的答案一如从前,我不会答应的。”
雨掌门见此气愤的拂袖而去。
等人走后风秋灵长舒一口气道:“总算是走了,她可真烦人。”
风秋晨呵斥道:“灵儿,不得无礼,她是前辈。”
风秋灵努努嘴转换了一个话题道:“桃夭姐姐,你快坐下吧,宴席要开始了,我先下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一溜烟跑走了,一旁风秋晨则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我,我此时却想起了慕容卿,要是被他知道我坐了未来风雷剑派掌门夫人才能坐的位置,恐怕人都能气炸了。
想到这里我还是坚定的拒绝了风秋晨,转身朝下面走去,风秋灵见我下来了,拼命给我使眼色,想让我坐回去,我直接当没看见,最后坐在了她旁边。
我坐下后才发现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好位置,因为我对面坐的竟然就是雨萱萱。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我坐下后对面的人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友善,我问了旁边的风秋灵才知道,对面坐着的有些英姿飒爽的女子,竟然是风秋灵口中一直对她哥纠缠不休的雨萱萱。
我有些尴尬的冲对面的人笑了笑,她却板着脸扭过头去,一副不屑跟我攀交情的模样。
我真的很好奇,这样的女子真的会去纠缠风秋晨吗?她在我的初始印象中更像江湖中爱憎分明,最好打抱不平的侠女,而不是纠缠于小情小爱的寻常女子。
我将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风秋灵听我这么说也是一言难尽道:“其实最开始我也挺喜欢她的,后来也不是真的很讨厌她,我只是瞧不上她那副死缠着我哥的模样,明明以她的身份,只要她想,未来听雨剑派的掌门人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就算做不成掌门,以她的武功,江湖中也应该有她的一席之地,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我哥早就言明过不喜欢她,也不会娶她,她却当作没听见一样,每年的赏花大会她都会来,也会请求我哥陪她去看牡丹花王,但是我哥从来都没答应过,我哥的态度已经这般明显了,我都不知道她还在执着些什么。”
我听完后只是淡淡道:“情这个字,说得清道的明的话,就不是情了。”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首先是一出开场舞,舞者艳丽的容貌,扭动的腰肢,以及配合着鼓点而起舞的动作都让人暗自咋舌。
一舞毕,众多文人墨客脱口而出就是一篇篇锦绣诗篇,惹得在座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酒席过半趁着酒意众人开始四处结交,我望着来来往往光影交错的众人,暗想难怪风雷剑派可以在短时间聚集这么多的人脉,这不就是一个大型且高端的社交场所吗。
风秋灵早在刚才就去看人作诗了,现在我身边没了旁人,雨萱萱端着酒盏起身朝我走过来道:“聊聊?”
我笑道:“可以。”
我也从桌上端起自己的酒盏跟雨萱萱一起走到了僻静的假山后面,我倒也不是不怕雨萱萱有阴谋,只是看着她这张脸实在是没法联想到她阴谋害人的场面。
假山后,雨萱萱随意的坐在草地上,随后拍了拍他身边的草地,示意我坐下,我也没有拒绝,直接坐下了。
她放下手中的酒盏问道:“你跟风秋晨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愣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之前跟风秋晨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或许是误以为我不想说,她又缓缓开口道:“我与风秋晨最初认识是在我六岁那年的时候。那年我跟我母亲来风雷剑派给风掌门过过生辰,我贪玩误闯到后院看到他跟他妹妹在练剑,我自小也喜欢剑法,不自觉就看的久了一些。”
“江湖中最大的忌讳就是偷学别家功法,我被过来给他们送饭的下人发现了,他要抓我去见风掌门,当时年龄太小,被这么一说我直接吓得半死,哭的撕心裂肺,他或许是瞧我可怜,就谎称我是他请来的客人,那下人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了我。”
“这倒也不算什么正儿八经都得英雄救美,只是不知为何我就是对他印象极其深刻。后来长大了,知道什么叫喜欢,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喜欢他,随后央求母亲上门提亲,生怕他被人抢走了,谁知还是晚了。”
雨萱萱神色复杂的看向我道:“以前我只是听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一直没见过这个人,所以总是寄希望于他是在骗我,现如今瞧见了你我才真正死了心,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我无数次看见自己在镜子中想念他的眼神,我明白他是真的喜欢你。”
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这身份好像也不适合去安慰她,我思考片刻后转换话题问道:“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她先是一愣,随后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摸摸后脑勺道:“如果你去过江南就会看到白居易诗中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如果你去过大漠,你也会看到王维诗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还有杜甫口中的泰山,“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世界之大绝非只有小情小爱才足以令人印象深刻。你可以做的事还有很多,如果你能活到六十岁,那你现在还有三十多年的光阴,你真的甘心余下的三十年里都只能困在方寸的天地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