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放下衣袖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怀疑这蛊毒能支配我的行动。”
说到这里我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又接着道:“或许我之前的猜测错了,母蛊还在,并且它在吸引我身体中的子蛊去找它。”
慕容卿听到这话先是一喜,随后又怀疑道:“可是之前霞姑不是说了,蛊毒的主人已经死了啊!”
“是,蛊毒的主人确实是死了,但是母蛊不知为何活了下来。我能感觉到母蛊很着急,所以使得我身体中的子蛊异常的活跃,我怀疑母蛊现在或许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了,所以才牵引我身体里的子蛊去救它。”我十分肯定道。
慕容卿听完我的话开心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需要根据你身体中子蛊的牵引,就可以顺利的找到母蛊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先试试吧。”
慕容卿道:“那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我闭上眼片刻后睁开,指向山顶的方向道:“我感觉我对山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先去那里看看吧。”
我跟慕容卿先是回去拿了火把,随后路过院子我又偷偷抓了几把霞姑晾晒的驱虫草药在衣袖里,最后都准备好了之后才正式朝山上走去,离开前我特意看了眼霞姑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想来是人已经睡着了。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上山更是艰难。虽然有火把照亮,但是晚上风大,雾气也浓,火把那点子微弱的光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一路上全靠慕容卿才前面又让探路棍,又当牵引绳,这才把我带到了山顶。
到山顶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迷你日晷,日晷上显示是丑时三刻。
慕容卿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这里都是树,你感觉到母蛊的方向了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慕容卿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头开始剧痛,慕容卿立刻抱住我查看我的右手手腕,只见血线之中似乎有什么在蠕动,他刚想划破我的手腕将蛊虫逼出来,我立马制止道:“别冲动,蛊虫在我体内一旦感觉到危险,就会立刻钻进我的心脏中,我会于顷刻间毙命的。”
慕容卿抱我的手突然间收紧,害怕道:“那现在我能做什么,以蛊虫现在的速度,可能天还没亮,你就活不成了。”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小心放下我后,立刻起身开始寻找,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被他翻遍了终究是一无所获。
我见他这样有些心酸,但是又帮不了他。不知为何我上到山顶之后就对母蛊失去了感应,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母蛊。
就在我准备迎接必死的命运时,我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泛起幽幽绿光,我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慕容卿,他明显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只见他脚尖轻点,直接一个轻功飞到了绿光面前,随后抽出腰间的螟蛉剑刺过去。
下一刻狼嚎声响起,一头银狼从草丛中跳出来,一脸凶狠的看着慕容卿,银狼的左耳上有十分明显的被剑刚划伤的伤口,此时正滴着血。
望着滴血的银狼我竟然有一瞬间的心慌,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想法,应该是我身体中子蛊的想法,想到这里我立马大声喊道:“母蛊在银狼身上。”
慕容卿的眼神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杀意,随后直接飞身欲取银狼性命,那银狼却跟有了智慧一样,先是一个屈身躲过慕容卿的剑身,随后一个跃起朝我冲来。
我吓得急忙原地翻了个身,让它扑空,银狼还想再次攻击,慕容卿的剑却更快一步,直接一剑命中它的头颅。
它临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用锋利都得狼爪剖开了它的腹部,随后一团血淋淋的肉团从它肚子里露出来。
从银狼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的那种束缚感消失一空,我匆忙的掀起右手的衣袖,血线果然消失了,我欣喜如狂,终于可以不用死了。
虽然之前我之前宽慰慕容卿的时候,总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谁愿意去死啊。
慕容卿也如释重负的笑了。
正当我们都沉浸在我重获新生的喜悦中的时候,地上的哼唧声将我们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我上前看了看地上的肉团,竟然是一只没足月就被迫出生的小狼。
我与慕容卿面面相觑决定安葬了银狼之后,将小狼带下山。
下山的路格外顺畅,不足一个时辰我们就走到了山脚下,此时初升的朝阳刚好露了个头出来,一切宛如新生。
事后我问霞姑,为什么母蛊会在银狼的身上,她告诉我一个属于蛊术师的秘密。
身为蛊术师,她的一生会有一只独属于自己的母蛊,一般情况下,人在蛊在,人亡蛊亡。
但是也会有一些长情的蛊术师不忍自己死后,母蛊跟着消亡,就会在死之前将母蛊移出体内,让其寻找新的宿主。
但是此举伤身,母蛊与宿主之间本来就是相互依存的,母蛊会吸食宿主的血液得以生存,但是也会给予宿主不少好处,例如比旁人更长的寿命,百毒不侵的身体,或者是青春永驻。
所以一旦将母蛊移出体内,蛊术师就会受到反噬,轻则痛不欲生,重则百虫蚕食而死,所以绝大多数的蛊术师都不会这么做。
我又问霞姑,为何母蛊会吸引我身体里面的子蛊去找它,它明明知道我找到它一定会杀死它。
她又告诉我这不是母蛊的想法,是银狼的想法,银狼当时或许是难产了,它想它的孩子活下去,那一瞬间它的想法压制了母蛊的想法,所以你能接收到母蛊传来的信息。
问完所有问题的我坐在院子的门口,瞧着厨房门口正在小心翼翼给小银狼喂米糊的慕容卿调侃道:“慕容卿,你干脆收了小银狼当儿子吧,我瞧你挺像它爹的。”
慕容卿道:“也不是不行,那它就跟我姓吧,叫什么呢,就叫慕容小黑吧。”
我笑的肚子都痛了,“你个色盲,它是银色的。”
慕容卿道:“那我也不能叫它小银吧,小银小银的,听起来像是骂它小人一样,我慕容卿的儿子绝对不可以是个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