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说，“其实，当年你将我逼至悬崖，我求你放过我你也不愿意放过我的时候，我便对你，没有妄想了。那时于我来说，我的人生有两件向往之事，得到你，和得到自由。我既然不得你青睐，那么我就好好去追求我从小向往的自由，所以我很感激，你当时没有放过我，让我跳下悬崖，从此逃脱我二叔的掌控。”
“大概是我坏事做尽吧，我居然阴差阳错进了天堂计划，原本我是打算找机会离开的，在我计划就要实施的时候，你来了，对你测谎的时候，你那么笃定的承认你对楚容的爱，明目张胆的偏爱实在是让我嫉妒。我并不是嫉妒楚容得到了你，我是嫉妒楚容何德何能能得你青睐，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要比楚容更优秀一些？”
“意外的是，楚容也来了。”陆凝雪失笑，“我承认，楚容难懂，我自诩聪明却看不透她。一开始，我都以为她是真的恨你要做掉你，直到她折磨我的时候，我才惊觉，她是来找你的。当然，那几年的事实也证明，楚容的确优秀，全能得叫人刮目相看，我输了。”
“所以，你比不过她，还被她折磨毁了容断了手，你恨她？”乔西冽终于开口。
“当年跳崖诈死前，恨过，后来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嫉妒而已。”陆凝雪道，“乔西冽你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也要，有人告诉我，想要得到，就一定会有失去，我追逐自由半生，楚容毁了我的容断了我的手，但我得到的是永远不受控制的自由，于我而言，值了。”
乔西冽皱眉，陆凝雪的这套说辞，是唐濯的那一套玄学理论。
一步一抉择，一步一渡劫，用舍换得。
他可以确定，唐濯或者是那位凤阙先生，点化了陆凝雪。
原来助他渡过死劫，并不是一两个人的出手，一颗子弹的承受那么简单。
乔西冽问，“既然你不恨她，也不是来捣乱，见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来跟你道别，我要走了，往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陆凝雪说，“乔西冽，你曾经是我的光，是我追逐的方向，我希望，未来的你，要好好的。”
“多谢挂念，但不必了。”乔西冽淡淡的说，“我只愿做楚容一人的光。”
“你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我的话带到了，多谢赏脸喝这杯咖啡，再也不见。”陆凝雪说完便起身，径直离开。
看着身前那杯咖啡，在陆凝雪出了门之后，他还是端起，朝对面的空位举了举，“多谢救命之恩。”
杯中咖啡，也被他喝进一半而留了一半。
*
楚容监禁结束的前一天，乔西冽就到了，住在他们每月三天约会的酒店里。
又是一夜的兴奋无眠，乔西冽开心得像是一个小朋友，一早就在等待。
他不知道，楚容离开还有一些手续，见她迟迟不来，以至于越等越着急，越等越心慌。
难道里面那些天才疯子说动了楚容，她不想走了？
快中午的时候，人才姗姗来迟。
晴空万里阳光妩媚，楚容一身浅黄色长裙，给她平添了从未有过知性优雅。
温柔极了。
温柔日光下，乔西冽拥抱住楚容，委屈的说，“还以为你真要听里面那些鬼才的话，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