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忽然就变换了处境,楚容挑眉,语气十分不悦的问,“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程小姐,冒犯了。”程绍邶一句道歉后,给了身后的人一个手势。
立刻的,身后的两人马上上前,扯开楚容腿上的毛毯,拎走她的工具包。
紧接着,又有一人拿出仪器,将工具包里的工具一样一样的开始检测……
楚容见了,脸色非常不好看,更是威胁的说,“程绍邶,你要是毁坏了我的工具,你赔偿不起!”
“程小姐放心,他们会很小心,不会损毁你的工具。”
程绍邶说着,已经起身来到楚容身边。
他就坐在茶几上,一身西装的他看了起来如是暗夜猎手,一身肃杀。
他跟楚容面对面,出声问,“楚小姐,你在程家那几天,确定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吗?”
“当然做了很多,治好了两个患者,换来了一个白眼狼。”楚容声音冷冽,带着脾气,明显是在生气程绍邶对自己的这番行为。
“其余的呢?”程绍邶再问。
楚容眯着眼,“程总怀疑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
“楚小姐暗中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我并不清楚。”
程绍邶笑,十分冷冽,“鸽子的眼睛对应的是人的眼睛,是虹膜,鸽子的爪子,对应的是人手上的指纹,对吗?”
他始终想不透程家三人的虹膜和指纹是怎么泄露的,所以他将近期所有接触到的人员都进行了交叉对比。
最后得出,楚容的可能性最大。
再一联想到楚容接的那两通电话,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楚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别的目的混入程家的。
至于救人,那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也很好解释了性格寡淡的楚容,为什么会自爆两个马甲。
因为她在利用身边所有人。
甚至程绍邶怀疑,他看到的楚家大厅那一幕,也是楚容故意做戏给他看的。
只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
程绍邶心中已经肯定自己的推断和猜测,只差证据。
只要证据到手,他就能马上扣下楚容。
这个女人好生厉害,竟然悄无声息利用那么多人,便是他和乔西冽,都被她玩弄于股掌间。
她究竟什么来头?
纵然程绍邶分析得全对,楚容也不动不惊,漫不经心一句,“我不知道程总在说什么,我养个鸽子也有问题吗?”
“楚小姐,你这种性格会养动物,说出去谁信?”
楚容反问,“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别人相信?”
两人闲聊,程绍邶却是不动声色在套楚容的话。
然而,没有结果。
楚容从善如流,任何时候都是平静又泰然,没有任何一个字的回答落入程绍邶的圈套。
程绍邶觉得,自己半夜打楚容一个出手不及,肯定能抓到楚容的证据和把柄。
可惜,他失策了。
那些人检查完楚容的工具,就连工具包都扫描过,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邶少爷,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程绍邶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盯着楚容,不敢相信。
楚容故作不解的问,“程总,你到底要找什么?”
程绍邶此刻宛如是被浇了一盆凉水。
他连楚容传达接收消息的暗号都比对出来了,又是这么快的杀过来,如此措手不及的搜寻,怎么会没有找出证据?
他不服!
起身夺过扫描工具,将楚容工具包里的东西重新扫描一遍,还是没有问题。
工具箱里很多东西他在程家都碰过,楚容的眼镜、眼药水、纱布、棉条,手术刀……
东西全都在,但是没有内嵌什么设备。
怎么会?
难道是他猜测错了?
不会!
绝对不会!
如果虹膜和指纹是楚容进入程家之前就泄露的,对方不会等那么久才潜入资料库。
而且他爷爷昏迷那么久,要拿到老爷子的虹膜很难,可疑的全是接触给老爷子诊治的人……
原本他笃定楚容是弹劾党那一派的人,只要掌握证据将她抓住,严加审讯,总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然而,没有证据,他没有办法扣留楚容。
程绍邶放下仪器,转头盯着楚容。
几秒后,他抬手挥了挥,控制楚容的人松手,楚容获得自由。
她动了动肩膀,而后抬眼盯向程绍邶,“程总还需要搜我的宅子吗?”
程绍邶没有回应,而是让自己带来的人全都退出大厅。
届时,大厅里只剩下楚容和程绍邶。
程绍邶双手揣在兜里,靠近楚容几分,“楚容,你是搞心理了,知道怎么规避怎么隐瞒,但我很肯定你在程家动了手脚。”
“程总,如果你有证据,就直接带着证据来抓我。”楚容声调沉凉,宛若冰冻过的水。
程绍邶弯腰,靠近楚容,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拿到证据,我一定亲自审你!”
“那我也不妨告诉程总,如果你未来某天想跟我道歉,我不接受。”楚容直视着男人,“以后程家的事,我决不再插手。”
程绍邶脸上表情凝固了一下,随后站直身体,转身就走。
不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他转身,“楚小姐,我能看看你养的鸽子吗?”
“当然。”楚容点头,起身带着程绍邶去了后院。
她指着那道回廊,“走出头,那里有个门,没有锁,程总自己去参观就行,我去睡觉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程绍邶没有犹豫,大步流星过去,轻松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其实房内并不是真的房间,而是用房门隔出了一大块露天环境。
里面有鹅黄的灯光,能看清场景。
有一颗大树,还有一些吊着的框子,全都是鸽子。
她还真养鸽子!
程绍邶呼了一口气,十分懊恼,随后转身就走。
才刚迈出一步,忽然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意识到危险袭来的程绍邶猛地转身,只见一庞然大物已经逼近。
那是一只展开翅膀的大鸟,光线原因看不清具体模样,气势汹汹。
程绍邶后退一步已经躲不开,身上又没有防身的东西,于是选择蹲身下去。
猎物蹲下矮了一大截,角雕的利爪失去目标,滑翔到了门口停下,也断了程绍邶离开的路。
程绍邶起身,借着鹅黄的光看清了角雕的模样。
这只猛禽此刻在发怒,翅膀有力的煽动,头顶的羽冠展开,张扬而野性。
程绍邶咬了咬牙,心中暗叹:女人果真都小心眼儿!
楚容分明就是故意让他过来,却不提醒他这里危险。
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